“为什么要死抓着不放?我说了,我没有做过那些事情,上次你问我能不能确定,那时候我不敢说,可今天我过来就是想告诉你,我没做过那些龌龊的事情!是周若和幕后之人在算计我们!”
“我知道。”
这下轮到秦晖愣住了,明明陆晚晚一直都在为了化名柔儿的周若和他闹别扭,怎么现在忽然说“知道”了?
陆晚晚坐在椅子上笑起来:“我怎会不知道呢?我只是过不了心里的坎儿,一想到你曾和那女人同眠一榻,那画面就会浮现眼前,令我想之心烦,见之恼怒。”
“晚晚,回来吧。”
良久,坐在那儿一动不动的女子摇了摇头:“算了,现在挺好的,你我进展太快,还没来得及了解对方就成亲了,又经历这么多事,怎么能像一开始那样信任对方呢?”
秦晖颓然的后退几步:“依你。”
转身离开,又回到只有他一个主子在的将军府。
秦晖久久的站在雨霖院中不曾进屋,直到雨下大了,慎行打了把伞过来:“将军,进屋吧。”
“知道了。”秦晖淡淡的回应,身形未动。
慎行有些难过,他看得出将军和夫人都惦记对方,可就是别扭着不想回到从前。
是夜,有人酣然入睡,有人辗转反侧。
侯敏珠睡不着,睁大眼睛看着床帏:“那贱人有什么好的?秦晖着迷一样娶她不说,哥哥也动了心思,如今父亲和母亲厌弃我……这京城,哪儿还有我的容身之处?”
兴许是守夜的丫鬟听到了她的喃喃自语,外面传来脚步声。
侯敏珠翻了个身面冲内侧闭上眼睛。
丫鬟小心的掀开帘子,看见她没醒这才退出去。
帘子合上的一瞬间,侯敏珠猛的睁开双眼,眼中写满浓烈的恨意。
“老爷,你说的对,是时候把敏珠嫁出去了。”
侯夫人身着雪白中衣坐在床边,眼睛看着躺在床上的侯玉奎说。
侯玉奎放下书本:“不必找身份高的,找好拿捏的,毕竟是我们的女儿,代表着尚书府的颜面,若是她嫁人后再闹事,你我不能第一时间得到消息。”
“知道了,我会好好找找的,明年又会出状元、探花,到时候瞧瞧吧。”侯夫人叹了口气。
侯玉奎皱眉:“不必找书生,你打听打听寒门出身的武将,武将粗鄙,向来心胸宽广,应当不会在意敏珠犯过错,我们尚书府家大业大,到时候只管多陪送些嫁妆,还怕男方不满意?”
“是,老爷。”
门外,侯震霆悄然离开,说不清心中什么滋味,他的嫡亲妹妹原本可以找个门当户对的良人,如今却要下嫁了。
“唉,敏珠,这都是你自己作的。”侯震霆自言自语片刻,心里好受一些了,躺在床上酣然入睡,梦中有他的心上人。
这一觉睡的十分不安,天快亮时陆晚晚被噩梦惊醒,动作大了些,把小松也吵醒了。
“娘亲,是做噩梦了吗?”小松睡眼朦胧的揉着眼睛,还打了个哈欠。
陆晚晚笑了:“是呀,本来是害怕的,可睁开眼睛看见咱们小松就不害怕了。”
按理说小松已经七岁了,是不能和陆晚晚一起睡的,可平日里他总在书院,好长时间才能回来一次,所以没再顾忌这个。
只是,不能让看重规矩的窦嬷嬷知道。
“再睡会儿吧,娘亲出去做早饭。”陆晚晚慈爱的摸了摸小松的头,悄然送他回自己的房间后去了厨房。
一进厨房,就见窦嬷嬷正在烧水。
“东家起来了?”窦嬷嬷笑着说。
陆晚晚心虚的点点头:“小松难得回来,今天的早饭我来做吧。”
“是,东家。”窦嬷嬷看出自家主子的心虚,什么也没说出去了,心道,罢了,主子的年纪也没多大,也小着呢,难免心软。
等小松起来后,陆晚晚也做好早饭了,只是……为什么秦晖又来了?
“今日休沐。”秦晖说,一双眼睛中闪过心虚。
陆晚晚挑眉看了他一眼,这人真是越来越会顺杆儿爬了,昨天刚给了他好脸,今天就翻墙进门蹭饭来了?
小松怕陆晚晚赶走秦晖,急忙走过去拉住他的胳膊说:“父亲,我听说科举时要被关进小黑屋连考好些天,我身子骨弱,要是不能提前打好基础,到时候一定熬不住,等用过早膳您教我练武吧!这段时间荒废武艺,我骨头都硬了。”
秦晖没立刻回答,而是看了陆晚晚一眼。
“谁让你荒废了?往后每日在书院早起一会儿练武!务必把身子骨练的壮壮的!听见没?”陆晚晚不好意思对秦晖说话,只能说小松。
小松急忙应下,随即笑眯眯的看着秦晖,眼睛眨巴眨巴的似乎会说话:父亲还不快谢谢我?没我,你就被赶出去了。
秦晖没说话,捏了下小松的脸。
好景不长,秦晖刚用完早膳正要教小松捡起荒废的武艺,慎行就从外面跑来了,神情严肃的说:“将军!廖大人遇刺了!”
“伤势如何?”秦晖眉头一皱。
慎行抿了抿唇,话说给秦晖听,眼睛却看向陆晚晚:“廖大人身中数刀,眼下只剩一口气了。”
“我跟你一块过去。”陆晚晚的心也提起来,让阿蛮去屋里拿来药箱。
事情紧急,没时间坐马车慢悠悠的过去,秦晖直接带陆晚晚上马疾驰而去。
路上,秦晖主动开口:“我朝海军武器落后,廖大人一直在研制,听说最近有了些进展,正准备这几日写好折子给皇上送去。”
“是外族人干的?”陆晚晚瞬间想通关节,同时想起来前几日在军营发生的事情,忍不住低声问秦晖:“西厂搜查军营是做戏,你知道的吧?”
秦晖点点头,下巴不小心磕在陆晚晚头顶,疼的她捂着头,眼泪都出来了。
“对不住……”秦晖有些慌张。
陆晚晚摇头:“无妨,你继续说,已经过去好几日了,西厂有没有发现什么?”
“陈寅对我有所防备,我没试探出来。”
闻言,陆晚晚忍着疼痛在心中思索工部尚书廖智遇刺与军营之间的关系。
思索中,两人已经到达廖大人遇刺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