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秦夫人……秦夫人怎么会在这儿？”
说到秦夫人三字时，也不知道是不是陆晚晚的错觉，总觉得唐牧有那么一丝可惜的语气在里边。
“路过，本想出来找唐大夫的，小童告知你不在，谁知却在这里遇上了。”陆晚晚实话实说。
“秦夫人要找我？什么事情？”唐牧问。
“听闻唐大夫医术不错，前来切磋一番。”陆晚晚笑道。
“要不我们找个茶楼慢慢说？在这儿大街上，可不适合说话。”柳夫人看看四周，刚刚动静有点大，这会儿已经有人出来看热闹了。
人多嘴杂，确实是不太好谈事情。
“这附近便有一家茶楼，我们上哪儿去吧。”唐牧道。
一行人便没有在说话，只等进了茶楼，上了茶水糕点，这才开始说正经事儿。
“听说唐大夫不止精通医术，还懂制毒，恰好，我对毒也很感兴趣，想来讨教一二。”陆晚晚开门见山，直奔主题。
唐牧先是楞了楞，他懂毒这个事情，知道的人不多，而眼下陆晚晚知道，他不用想也知道，应该时有人盯上他开始查他了。
不过没关系，没有证据，什么也做不了，他只需要保持一颗平常心和陆晚晚相处就是了。
“秦夫人过奖了，我也就是略懂一二罢了。”唐牧说着，倒是十分谦虚。
不过，陆晚晚可不信他只是略懂。
“唐大夫，不知可否听过七日香？这种毒，因为毒藏的久，不易察觉，传闻这毒已经失传，但前些天，不知怎么又出现了。”陆晚晚笑道。
唐牧神色不变，接下了话茬：“倒是听说过，只是没有见过，秦夫人会解这毒？”
“没解过，唐大夫何必藏着掖着呢，我可是有了确切消息，这七日香，京城里，唯有唐大夫您会呢，这不，我就想来试试能不能解了。唐大夫也别藏着掖着，有些事儿嘛，大家心知肚明。”陆晚晚笑眯眯的端起茶杯，语气虽然客气，但眼神微微泛冷，更是死死的盯住了唐牧。
唐牧没有说话，不否认，也不承认，气氛稍稍凝固下来。
“看来秦夫人消息很灵通啊，传闻秦夫人与秦将军是相辅相成的存在，倒是不虚，这七日香，我确实有，这毒很是难解，秦夫人这么自信？”唐牧眼睛半眯着，嘴角有着笑意和不屑，身姿坐的端正，又透出一点高傲来。
制毒，确实让唐牧觉得自己高人一等，在他眼里，没有人可以和他的毒术比。
虽然平常看不出来他的傲骨，只见他温文尔雅的公子模样。
“自不自信，试试不就知道了。”陆晚晚的眼神里带着挑衅。
“秦夫人要讨教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我眼下没有现成的，不若放到年后再来？”唐牧笑道。
陆晚晚没有意见。
“我见唐公子并非愚蠢之人，倒是，唐公子看人的眼光似乎就不太好了，有些人啊，唐公子即使在帮，也是要失败的。”陆晚晚端了茶水慢慢品了一口。
唐牧微微一愣，已经察觉出了陆晚晚的话里有话，他心下知道，自己的身份，怕是已经暴露了，但是他一点儿也不着急，面对陆晚晚的劝告，他也并未放进心底。
“秦夫人说笑了，有些事情，不试试又怎么知道呢，一切啊，都是未知数呢。对了，我出来久了，还得去铺子里呢，就不陪秦夫人了。”唐牧起身告辞，不打算再喝下去了。
事情已经说完了，陆晚晚也没有留着他的意思。
唐牧走了，陆晚晚和柳夫人对视一眼。
“这个唐牧倒是打定主意了不太想退出来啊。”柳夫人叹气。
“不到黄河不死心嘛，如今六皇子也还没有完全废了，他有点盼头也是正常的，更何况，他跟着六皇子，那是肱股之臣，跟着咱们，哪有扶持六皇子的那种好处？”陆晚晚今日的试探，本来就没有抱有多大的希望，所以一点儿也不意外。
她只是好奇，六皇子如今都那样了，他为什么还觉得事情没有成为定论，难道其中还有什么玄机？
这些暂时都想不通，陆晚晚也不再打算去想了。
年关还有几天，也就安心的歇着吧。
陆晚晚和柳夫人又去街上走了走，买了些东西，这才各自回家。
秦晖已经在家里等候，见她进门，亲自给她脱了斗篷，又递了暖炉过去。
“怎么说出去就出去了，出去这么久，也不说一声。”秦晖问着。
“我出去见唐牧去了，李掌柜和冯掌柜是被唐牧算计的，不过唐牧最想算计的是我，牵连了他们两个无辜的人。”陆晚晚为那两位死去的人叹息。
人啊，就是这样，明天和意外，不知道哪一个先到来。
“你见他做什么？咱们自己心里知道是他，但是找不出证据，他就跟泥鳅似得滑溜。”秦晖好没气道。
唐牧那人危险的很，陆晚晚什么准备都不做，冒冒失失就去找人，万一唐牧穷凶极恶，陆晚晚被伤着了怎么办？
秦晖心里那是一万个担心。
“我……就是感兴趣嘛……下次我一定带上你去。”陆晚晚吐舌，一副鬼灵精怪的样子，显然她也知道错了，于是便使出杀手锏，撒娇！
没有什么是她撒娇做不到的。
被陆晚晚这样诚恳的态度对待，秦晖也只能宠溺了。
“对了，年节那晚宫里设宴，去年你没去，今年宫里特意说了，要你一块儿去的，不能缺席，你的宫装可还在，要不要做新的？”秦晖突然想起来了宫里的意思道。
陆晚晚撇嘴，宫里的宴会无聊的很，她是能躲就尽量躲着，今年躲不掉了，也只能认命了。
“都是嫁人了的，嗐要那么好看做什么，不失礼就行了，难道，我穿差了，你嫌我丢脸吗？”陆晚晚随意道。
“我家晚晚天生丽质，不打扮也艳冠群芳。”秦晖马屁拍的很六，眼神很是真挚。
陆晚晚拍了拍秦晖道：“就你嘴甜，对了，小松也该回来了，咱们明儿去书院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