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解药需要用到南疆的药材,那么毒药里是不是也有南疆的药材?
如此说来……
秦晖不由得往深处想了想,或许,周若他们有着更大的秘密。
可惜,周傲等人牵连太大,早就被府城的人提走,现在应该已经转移到京城了,秦晖没办法再从他们口中得知什么。
正当秦晖准备走的时候,有人找上门来了。
来人慌慌张张的,一身布衣上溅满血迹,脸上、手上更不用说了。
“秦教头!秦教头!出事了!”
秦晖定睛一看,竟是镇上全福酒楼的小二刘启,此人机灵,平时不管看到什么事都是笑眯眯的,从来没有得罪过什么人。
顾不上愣神,秦晖立刻走上前扶住明显吓坏了的刘启:“怎么了?”
刘启终于找到主心骨,一股脑的把事情经过说了出来。
半个时辰前,他正在后厨催菜,客人实在太多,大厨们已经忙不过来了,不知谁起的头,几个大厨吵了起来,甚至还动手了。
刘启正要劝架,就见其身边一个大厨身形一晃随即猛地倒地。
那时众人才发现,倒地的大厨胸口插着把菜刀。
所有人都齐齐后退,吓的惨叫起来。
刘启也愣了好大会儿才想起来这事得报官,等他清醒过来准备走的时候,发现后厨已经没人了,只有他和那个已经惨死的大厨。
听完此事,秦晖让徐老暂时照顾一下受惊的刘启,自己前往全福酒楼。
作为镇上最大的酒楼,全福酒楼的生意一直不错,哪怕有陆晚晚的药膳铺子在,也没有影响太多。
可等秦晖来到的时候,全福酒楼大堂一个人也没有,外面已经被闻讯赶来的衙役们包围了。
天色已晚,正是饭点的时候,平时这里人声鼎沸,如今门可罗雀。
“秦教头,你来了。”
顾林走上前,猜到秦晖已经知道这件事了,所以没说之前的,直接把自己后来了解的情况汇报。
秦晖得知,仵作已经把尸体带走了,至于酒楼的其他人全被衙役控制住带到了衙门。
此时的酒楼,可以说是个空壳子了。
“既然如此,把人撤了走就是了,秦教头,你说呢?”
闻言,秦晖摇头:“让人把守好,不要让旁人进出。”
“好。”
顾林没有反对,留下几个人看守酒楼,随即,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朝衙门去了。
这会儿,陆晚晚已经准备打烊了。
最近她一直在吃自己熬制的药膳,身体比之前要好很多了,只是,毕竟还有残毒留在体内,即使现在是盛夏,她还是经常觉得身体发冷。
此时才不过晚上,温度还没有降下来,陆晚晚已经觉得后背发寒、手脚冰冷。
等回到宅子里盯着小松睡下,陆晚晚急忙给自己烧好了热水,又拿了许多药材丢到浴桶里面,准备好好泡个药浴。
衣裳退下,白皙的皮肤上,那条黑线越发明显。
陆晚晚通过镜子看到自己后背上也有许多黑线,像是蜘蛛网一般笼罩着整个后背,颜色虽淡,不容忽视。
叹了口气,陆晚晚把自己整个人都泡到药浴里面,滚烫的温度渐渐让她暖和起来。
“不知道……还能好起来么。”陆晚晚喃喃道,一开始找到白僵蚕她还很开心,可等她知道其他药材并不好找的时候,希望已经黯淡了。
如今的药浴配方就是徐老给她配置的,只能让她暂时感觉好受些,并不能缓解。
温暖的药浴令陆晚晚暂时忘却自己体内的余毒,当温度降下去,那股冰冷的感觉如同毒蛇般密密麻麻的将她全身包裹。
陆晚晚不得不从浴桶中爬出来,飞快的穿上厚实的衣裳,总算觉得好些了。
明明是炎夏,屋里却烧着炭盆。
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女子愣愣的坐在椅子上,看着自己隐约发黑的印堂,一颗心七上八下。
与此同时,秦晖也不好受。
一刻钟前,与他一块审问凶手的那个衙役出去了,就是在这个短暂的时间内,那人怀里掉出个东西,令秦晖险些失态。
那是一块木牌,上面刻着南疆的标志。
盯着那人许久,秦晖终于开口:“你是受人指使?”
“不是。”
或许是知道自己跑不了了,凶手早就冷静下来,现在是秦晖问什么,他答什么。
刚才愣神浪费了太多时间,等秦晖想要问到南疆的时候,同伴已经回来了。
思索片刻,秦晖想了个借口把人支出去。
随即,反锁审讯室门,秦晖起身大步朝凶手走去,一把揪住对方衣领:“你是南疆人?为什么要来这里!”
那人一愣,忽然笑了:“我想起来了,秦教头,陆娘子是中了毒吧?”
前段时间陆晚晚中毒的事情没有瞒着,而且秦晖和徐老一直在找药材,这些事情,凶手也听过。
“若我没有记错,周若离开前和你见过一面。”秦晖冷静的说道。
闻言,那人点头:“不错,她不仅见过我,还给了我一样东西。”
话已至此,秦晖知道自己即将面临什么。
是将此人依法处死,还是为了陆晚晚……将这人放了。
周若的脸和面前男子的脸在秦晖脑中不断重叠,就算他意识到这一切可能都是圈套,此时也不得不往下跳了……
秦晖消失了。
整整三天,镇上被县令派出的人翻遍了,也没能找到秦晖的踪迹。
因着和秦晖之间曾订婚的关系,陆晚晚的铺子也被翻过几次,好在县令并不是恶意,所以没有损坏东西。
只是,县令这几天每到饭点都回来一次。
“陆娘子呀,你要是知道秦教头在哪儿,一定要告诉我,我虽然不知道他和那个大厨有什么关系……可要是他想保住那人的命,我一定帮他想办法,没必要带着人直接跑掉啊!难道他就不管你和小松了吗?”
这样的话,陆晚晚一天要听三次,已经听了三天了。
此时,她也只能无奈的摇头:“县令大人,我是真的不知道秦晖去哪儿了,他当天都没来找过我,更别说后来酒楼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