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涉猎过一些，但有些不精……清欢，你问这个做什么？旁人避讳南疆还来不及呢。”
闻言，林清欢抿唇不语，想到陆晚晚的嘱咐后，生平第一次对好友说谎了：“你也知道我自幼喜欢看医术，这些年来自学成才，勉强算个大夫，前阵子我从陆淑人那里看到一些疑难杂症，有些病症实在奇怪，闻所未闻，好像还和南疆有什么关系……所以我想问问，南疆有什么人尽皆知的药材吗？知道病，才好对症下药。”
姚颖虽怀疑林清欢问这话有别的用处，但毕竟是自己的好友，就把知道的全说出来了。
另一边，卫瑾忽然来了。
“王爷怎么来了？”陆晚晚十分惊讶：“我是需要那几本医术，但也不至于让王爷亲自送来吧？”
卫瑾把几本医术放在桌上：“事关父皇，本王是有些心急了。”
顿了顿，卫瑾又说：“这几日若五皇子来，你不要见。”
“五皇子？”陆晚晚想了想，她确实对那个只有几面之缘的五皇子没什么好感，相比较起来，她还是更喜欢卫瑾这样大大方方的人，有什么都摆在明面上。
卫瑾看了眼陷入沉思的女子，忍不住出言提醒：“礼部尚书张煜虽然是南疆人，但我父皇极其信任他，不到万不得已，你不要泄露自己正在怀疑他。”
“那这些医书怎么办？我看不懂南疆的文字。”陆晚晚焦急的说道，她还想找张煜翻译一下呢。
卫瑾莞尔一笑：“本王认得。”
接连几个时辰，卫瑾一边看书一边说话，陆晚晚则是奋笔疾书的记录。
粗粗记录一遍，她心里有数了。
“王爷，我要去趟南疆。”
……
得知消息，秦晖毫不犹豫的决定随陆晚晚一同前往。
“你不问我为什么一定要亲自去吗？”陆晚晚好奇的问。
秦晖摇头：“只要你带我一起，我什么都不问。”
陆晚晚皱眉打量秦晖几眼，淡淡的说：“这个时候你应该留下保护皇上，一路就算快马加鞭也需要一个月，来回两个月，期间指不定会出什么事。”
“一个月，是马车。”秦晖的眼神十分坚定：“如果是骑马，只需要一个月就可以来回。”
陆晚晚不知道自己的身子能不能扛住整整一个月的马背颠簸，只是，除了她，恐怕没人能把药材带回来。
那味药名为乌头草，离土后就会开始枯萎，一炷香后化为乌有，如果是旁人前去，根本就带不回来！
“让我想想……”陆晚晚有些头疼的摆摆手，她这会儿有些后悔进宫了，不过，这事还得去和宁贵妃商议一下。
谁知，宁贵妃椅听说她要离开一个月左右的时间，直接就拒绝了：“不行！时间太久了！御医根本就什么都做不了，如果你不在，皇上怎么办？”
“如果臣妇不去取乌头草，皇上的毒解不了。”陆晚晚沉声道。
宁贵妃眉头紧锁的坐在椅子上，手指无意识的敲打着椅背，口中念叨着：“一定有其他办法……万一不是乌头草呢？万一是有人故意让你找到这个方向，然后支开你呢？不行……本宫和皇上都等不起。”
见对方不同意，陆晚晚只能耐着性子等。
天亮的时候，在陆晚晚困的头点地的时候，永庆帝醒了。”快给皇上瞧瞧！“
陆晚晚立刻冲到屋子里为永庆帝诊脉，情况一如即往的糟糕。
等她收回手，永庆帝疲惫的开口：“晚晚，你先出去，朕有些话要对贵妃讲。”
“是，皇上。”
陆晚晚乖巧的退出去，一出门就看见秦晖来了，他是来换班的，昨夜是卫瑾在守着，他们只相信对方。
秦晖认真的打量陆晚晚几眼，一下子就看出她昨晚没睡：“怎么不睡？是皇上不舒服吗？”
“不是……是贵妃娘娘，她不同意我去南疆。”陆晚晚低声道。
秦晖点点头：“这也是情理之中，毕竟皇上现在的情况已经很糟糕了。”
“也不知道这消息能瞒多久。”陆晚晚叹了口气。
她没在门口站多久，很快，门就开了，彩蝶请她先离宫，但没让秦晖走。
“回将军府吧，外面不安全。”秦晖等彩蝶进去后，郑重的对陆晚晚说。
陆晚晚摇头：“哪儿都不安全，我自己待着才安全。”
秦晖听懂了她的言外之意，确实，空间里面比哪儿都安全。
“也好，记得避人耳目。”
等离宫后约莫一个多时辰，陆晚晚听见外面的街上一阵马车声、马蹄声接连不断的响起。
酒馆就在朱雀街外，能如此声势浩荡的只有皇亲国戚。
“不会是宫里……”陆晚晚惊愕的瞪大眼睛，一旁的窦嬷嬷摇头：“不会的，能让所有皇子王爷出动，只有一种可能，皇上下旨了。”
等外面的声音消失，陆晚晚依旧有些坐立不安，打发寇儿和阿蛮去打听消息。
约莫两个时辰后，她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永庆帝下旨立开阳王卫瑾为储君，即日生效！
得知此事，陆晚晚不知该说什么，如今各方人马蠢蠢欲动想要扶持自己看好的皇子上位，估计谁都没想到永庆帝会直接下旨立卫瑾为太子。
“皇上此举，难道不会被人猜到病情么？”陆晚晚担忧的问窦嬷嬷。
窦嬷嬷沉思片刻，说：“已经有很多大臣猜到皇上的情况不好了，就算皇上不下旨，恐怕也会有人开始逼宫。”
此举一出，南疆，恐怕不必再去了。
子夜，一黑影悄悄潜入小酒馆。
陆晚晚还没睡，坐在床上沉思永庆帝下的旨意。
“咚咚。”
听到门响，她过去开门：“怎么是你？”
秦晖闪身进来：“如今众人注意力都被开阳王转移，没人盯着云芳殿了。”
“也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陆晚晚愁眉不展：“太子有了，可皇上的毒还得解，如今我去南疆，不会有人阻拦吧”
“应该不会了，宁贵妃应该也不会再阻拦你。”
陆晚晚的心情却没有因为这话好起来，仍旧十分沉重：“怕只怕，皇上撑不到我回来……如果京城有乌头草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