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内,永庆帝正在看各方探子们送来的消息。
刘公公在旁边添茶倒水。
忽然,永庆帝摔了本折子:“这帮混蛋!手都伸到军营里去了!”
刘公公大气也不敢出站在一旁。
偏偏永庆帝不让他如意,夹杂着怒火的目光游走在刘公公身上:“小刘子,你说,朕是不是太仁慈了?才惯的这些人胆子越来越肥i?”
“皇上仁厚,百姓们都称赞您是明君呢。”刘公公笑着说,实则冷汗都出了一身。
永庆帝并不满意这个答案,忽然弯腰捡起那本折子继续看,只是手指微微攥紧,恨不得把上面点到的人都活吞了。
“去告诉陈寅,如果他这把刀不好使了,朕可以换一把!”
“是,皇上。”
是夜,陆晚晚叫来阿蛮:“有什么消息?”
“今日西厂忽然出动包围了几户府邸,似乎……要抄家。”阿蛮低声道。
陆晚晚皱眉:“怎么之前一点消息也没有?”
“奴婢听说早晨时刘公公出宫去了趟西厂,行踪隐秘,若不是咱们的人一直盯着,恐怕也不知道这个消息。”
陆晚晚问清楚时辰,估摸了一下,好像正是陈寅找她后不久的那段时间。
难道永庆帝又得到什么消息了?
叹了口气,陆晚晚摆摆手:“让人盯着点,今晚不太平。”
“是,主子。”
次日。
“前几日找你,都被门口的将士拦下了,今天怎么这么有兴致?居然主动找我来?”柳盛皱眉道。
秦晖瞥了他一眼:“没事我会找你?”
“秦晖!”
“说一下这几日外面的情况。”秦晖不理会柳盛的恼怒,开门见山的说明自己叫他来的意思。
柳盛气愤的捋着稀少的胡须:“我乃堂堂户部尚书,居然被你当着传消息的人,真是气煞我也……”
“你说不说?不说我找别人了。”
“……”
无奈,柳盛捡了重要的消息告诉秦晖。
“西厂又抄家了?”秦晖皱眉,那几户大臣他知道,官职不高,权利也不大,只是所处的位置有些特殊,若被有心人利用的话,确实能办成不少大事。
柳盛点点头,不动神色的指了指天。
秦晖知道柳盛是坚定的保皇党,当即明白这是皇上下的旨意,便不再过问此事,转而问起了其他事。
送走柳盛,秦晖换了身衣裳直奔陆晚晚所住的院子。
却见院门敞开,里面传来吵闹声。
一进门,秦晖看见阿蛮正指挥着许多人搬东西。
“将军来了?”阿蛮愣了一下,虽然有些别扭但还是行礼了:“主子在后院,您去吧。”
这丫头居然变了个态度?
秦晖点点头,去了后院。
陆晚晚等了许久,看到秦晖时没有惊讶,开门见山的说:“我想了想,还是搬回将军府比较好,阿蛮她们在收拾东西。”
秦晖没想到她会改变主意,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陆晚晚挑眉:“怎么?不乐意?”
“没有!”
秦晖抿唇,试探性的问:“雨霖院?”
“不然呢?”
说完了要说的,陆晚晚摆摆手:“你去书院接小松吧,许久不曾回府,一起吃个饭热闹热闹。”
“好。”秦晖没说自己还有事要忙,转身离开直奔书院。
傍晚的时候,院子收拾好了,三人坐在屋子吃着热腾腾的锅子,小松一会儿看看陆晚晚,一会儿又看看秦晖。
陆晚晚拍了下他脑袋:“赶紧吃饭!你还有功课没做呢。”
“娘亲,这次回来不走了吧?”小松的眼中有着渴望。
陆晚晚没说话,看了眼对面坐着的秦晖,对方也是如此。
“看心情吧!”
这样模棱两可的回答令一大一小两个男人都无语了。
……
许久不曾独处,陆晚晚反而觉得有些尴尬,加上周围很可能有探子存在,她拉着秦晖进入空间。
陆晚晚带秦晖来到那堆东西前面:“这些箱子没有缝隙,我找不到打开的办法。”
“我看看。”
说着,秦晖就要伸手去摸,陆晚晚一把拉住:“箱子上有毒,我就中招了。”
秦晖紧张起来:“毒?什么症状?”
“不碍事,已经解了,但最好还是别碰。”陆晚晚没说实话,匆匆转移话题:“你且瞧瞧,这是什么工艺?能找到匠人打开吗?我想知道陈寅让我存着的这批东西是什么,多点信息就多点生机,陈寅喜怒无常,我实在猜不到他下一步要做什么。”
秦晖打量一会儿,什么线索都没有发现,只能摇头:“看不出。”
这是意料之中,所以陆晚晚没有多沮丧:“慢慢来吧,现在东西在我这里,时间还长着呢。”
“万一陈寅找你要呢?”秦晖沉声道。
陆晚晚轻笑:“东西在我手里,他拿得走吗?如今我好歹不再是被动的了,能和他谈谈条件。”
这事暂且搁置,秦晖主动提起侯敏珠。
闻言,陆晚晚微蹙眉头,但没有说什么,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
“尚书府有人盯着,不曾发现她离开。”秦晖说。
陆晚晚摇摇头:“不,她离开过,只是你们没有发现。”
“皇上的探子遍布京城,怎会发现不了?”秦晖不解。
想到那个杀猪匠的家,陆晚晚眼神暗了暗:“不管你信不信我,我总觉得侯敏珠不是一个单纯无害的小白花,她现在蛰伏起来,等待着更好的时机将我一举扳倒,说不定……也恨上你了。”
秦晖连连后退,一副急于撇清关系的态度:“我真的和她半点瓜葛都没有。”
陆晚晚认真的盯着秦晖看了一会儿后才缓缓开口:“以前我总怀疑你,现在想想,都是旁人故意在算计你我,离间计果然什么时候都好使。”
“知道错了?现在补偿也不晚。”秦晖逼近。
……
次日。
陆晚晚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身边早已凉透了。
“阿蛮。”
很快,阿蛮推门进来,看到陆晚晚后委屈的撅着嘴:“东家,您就这么原谅将军了?”
“他本来也没有犯错,是我之前想多了。”陆晚晚伸了个懒腰:“饿了。”
“奴婢这就伺候您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