盐商躺在床上眉头不展。
倾城问:“你要算什么?”
盐商:“不瞒姑娘,因为种种原因,在下近日的生意不顺畅,能不能请姑娘帮我算算这次能不能成?”
倾城问了他的生日时辰,然后起卦。
结果为否卦,上卦为天,下卦为地。天在上,天气上升,地在下,地气下沉。阴阳两气无法交汇,也就不能生发,这是闭塞的景象。
卦辞说:闭塞会召来盗匪,不利于君子坚守正道,所以君子道消,小人道长。
盐商似懂非懂,却也听出不是什么好消息,有些急了。
“从卦象和卦辞来看,这是下下卦,但是,爻辞中却出现了转机。”
倾城小手一指,“九五,休否,大人吉;其亡其亡,系于苞桑。小人要消亡,局势根基稳固,这是否极泰来之象。”
盐商略一思忖,明白了,“多谢姑娘指点。”
倾城上下打量他,身上衣衫褴褛,腰间没有荷包,想必他逃离匆忙,拿不出银子,于是报了陆家村小土屋的地址,“卦钱别忘了送过去。”
盐商老脸通红,连连应了。
说起来,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正儿八经的请她算卦,倾城很高兴,迈着脚步轻快的回到房间,谁承想她刚离开一小会儿,萧守儿又开始作妖了,此时此刻她的房间甚是热闹。
萧守儿颐指气使的叉腰往门口一站,掌柜和小二被他指挥的团团转。
一桶桶热水往房间里送,一盘盘水果、糕点、饭菜被端进来,动静甚大,惹得旁人驻足议论。
倾城气不打一处来,把掌柜和小二关到门外,拎着萧守儿的耳朵回了房间。
萧守儿把自己洗的喷喷香,又美美的饱餐一顿,倾城看着他睡着以后,才推门出去,连夜将信寄往温泉山庄,又另外要了一个房间。
虽然修炼之人不拘泥于世俗礼节,但男女独处还是要注意影响,所以当第二天一早,倾城从另一个房间醒来,却发现像八爪鱼一样黏在他身上的萧守儿时,直接把人踹下床去。
“门关着,你是怎么溜进我房间的?”倾城瞪着眼睛问。
“我想你想的无法入睡,上苍听到都为我落泪……”
“说人话!”
“从窗户爬进来的。”
倾城气的想揍他,若非昨晚她伤了元气,有人偷偷爬到她的床上来,她怎么可能发现不了?
萧守儿揉着屁股,耷拉着脑袋站起来。
倾城看着他,无奈的叹了口气,“过来。”
萧守儿眼睛一亮,张开双臂飞扑过去,倾城眼疾手快用五行之气在身前形成一个屏障。
萧守儿眼看倾城近在咫尺,明明一碰就能够到,他的身体却无法往前,顿时惊奇不已,“你做了什么?”
倾城葱白的手指抵在他的眉心,“闭眼,静气凝神,不要抗拒。”
萧守儿感觉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钻进他的脑袋中,让他难受不已,虽然倾城提醒让他不要抗拒,但是太难受了,他控制不住。
倾城轻声安抚:“别怕,我传你灵修功法,从今日起,你留在我身边修炼。”
虽然他不知道灵修功法是什么,但是刚才体验到倾城的本事,他觉得一定是对他有益的好东西,而且单单能留在倾城身边这一点,什么罪他都能受。
很快的,倾城收回手指,睁开眼睛,看向萧守儿。
萧守儿站在床前,双眸紧闭,消化着脑海中的信息。
留他自己在这里慢慢消化,倾城洗漱之后去大堂吃饭,却看见冷偃川正在大堂等着她。
“倾城姑娘,我们就此别过。”冷偃川说。
原来是来告辞的,倾城虽有遗憾,但还是爽快与他们告别,大家都是路过客栈歇脚而已,等萧守儿消化完功法内容,他们也要继续赶路了。
“邪修的事我会继续查,请姑娘放心。”冷偃川又说。
“好。”
目送冷偃川主仆离开以后,倾城要了些清粥小菜美餐一顿,然后回到房间。
萧守儿仍然闭着眼睛站在床前,倾城没有管他,盘腿坐在床上拿出小瓷瓶看了看。
固本培元丹虽然可以让她修为提升一大截,但是她没有服用,她靠自己也能达到那个程度,不如把固本培元丹留给姜衡衍。
姜衡衍日夜不辍的习武,努力程度可见一斑,固本培元丹在他身上可以发挥出更强的作用。
只是不知下次再见面是何时。
倾城不再多想,珍惜的把小瓷瓶收起来,闭上眼睛吸纳周围的五行之气。
等倾城修炼结束,萧守儿正好睁开眼睛。
他消化完内容,已经对木属性和灵有了些懵懂的认知,他不确定的问,“我是树灵吗?”
既然以后跟着她,倾城便不再隐瞒他,“你是。”
萧守儿愣了愣,紧接着露出无比狂妄的表情,掐腰仰天长啸,“哈哈哈,本大爷是树灵,本大爷自出生起就知道自己不是凡人,哈哈哈——”
果然还是瞒着更好一点。
倾城赶紧弹出一股气封住他的嘴,别的灵恨不得低调低调再低调,这位神树可倒好,恨不得全天下都知道,生怕招不来鬼魅魍魉是吧?
倾城不敢放他自己出去,吩咐小二把饭菜送到房间里来,催促萧守儿把肚子填饱,打算继续上路往昆仑山走。
出了客栈刚走出一公里,倾城突然感觉一阵心悸。
她修炼的缘故,心脏不好是绝对不存在的,突然心悸只有一种可能,与她命中有牵扯的人要出事了。
而与她命理相连的人,只有姜衡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