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司翊辰被推得踉跄一步，积攒得怒火正待发泄，却在看清女人面容时忽然一顿。
……白……不，唐北念？！
女人素面未有丝毫妆点，相比于那日所见时艳丽干练的模样，此时多出一丝高岭之花的清冷之感，那双同样冷淡的眼眸，在扫过他时却是与那日一样的疏离淡漠。
在她身侧，英俊斯文的男人正垂头与她亲昵耳语，两人似是十分亲密，样貌看着也十分登对。
只是一眼，司翊辰心底就冒出一股不快，想将那个女人给拉回来。
可理智还是战胜了他那一瞬间的冲动。
看着白九霄向急诊室里走去，司翊辰皱起双眉，冷冷质问：“你们想做什么？”
得到的是唐北念毫不客气地讥讽：“自己没本事，就闭上嘴巴等着，我三哥在这方面是专家，不会害了老爷子。”
她麻利地盘起长发，跟着向酒店的急诊室走去。
“少爷……”管家忧心忡忡，“要不要我去拦他们？”
“不必。”司翊辰逐渐冷静下来，揉着突突直跳的额角，嗓音略有些疲惫道，“她不会害爷爷。”
不知过多久，江城市医院的院长姗姗来迟，作为主治医生，他来得实在有些迟，打一照面就和司翊辰连声道歉。在得知已经有人进去救人后，他只当是司翊辰找来的专家，倒是也没什么意见，反倒觉得庆幸。
“啪！”
急诊室的门被推开，白九霄一边脱着消毒手套，一边看向管家，特意忽略了司翊辰，冷淡道：“采取了一些急救手段，老爷子暂时没事了，现在已经转醒，不过我建议还是留院观察一段时间。”
“……多谢。”
司翊辰看出他对自己的不待见，却还是客气地道了谢。
他正要向里面走去，就见老爷子被推着出来，人虽然看着憔悴没精神，可眼眸明亮，满脸的慈祥笑意，正不断拉着唐北念的手说话。
“念念啊，既然回来了，就常过来看看我，做饭的李婶他们也都很想你，就盼着你回去呢。”
唐北念乖顺地俯身与他说话，眉眼间皆是温和，挽起唇角笑起来时，好像让司翊辰再度看到了从前的白念。
他多少有些恍惚，以至于老爷子唤他都没有听见，还是助理硬着头皮碰了碰他，才让他回过神。
“你在想什么，我和你说话都没反应。”老爷子眉梢只是轻皱，就散发出一股严肃的威严气息，“我让你以后好好照顾念念，你听到了没有？”
司翊辰喉结微微一滚，漆黑深邃的眼眸望向唐北念，一脸复杂。
苦涩之意缓缓在心口蔓延，他虽还分辨不清是什么情绪，可下意识的，他并不想拒绝老爷子的吩咐，鬼使神差地点了一下头。
老爷子神思缓和，身体放松地向后一靠：“剩下的事情，过几天我再和你说，你在这里陪着念念吧，不用来管我。”
话音落下，他对管家抬一下手，半阂着眼被推离急诊室。
剩下几人之间一片沉默，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诡异气氛，让唐北念和司翊辰也跟着有些不自在。
最后，还是院长打破了沉默，激动却又克制地走上前一步，试探地向白九霄询问：“请问……您是白九霄，白教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