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晨光同学这次语文作文拿到了整个年级的最高分。这说明什么,说明语文不难,语文作文更不难写。从这点就能看出刘晨光同学用心了。你们都高二了,还有一年就高考了。有些东西是要积累的知不知道。你看现在你们之间的差距就已经很大了,有些人认真听我讲话并把我这些话都记在脑海中,有些人左耳朵进右耳朵出,还有些趴在那根本不把我放在眼里。啊?说的就是你,管文。还睡!”苏老师一边说着一边背着手走下讲台,全班的目光都随着她移动——除了还在睡梦中管文。
“你说,他还来上什么学呀。天天来了就是睡,自习也找不到他。”张珍珍趴在我身边小声嘟囔着。
我转移过视线,看着手中打印的年级优秀作文耸了耸肩。“谁知道呢。不过他确实挺聪明的。就上次数学周考,他可是答了130分。”
“130分而已,再说了咱班130以上的六七个呢。谁知道他是不是抄的。”张珍珍从我肩头转过去,继续刻着她的橡皮。
“全年级只有他把最后一道题的最后一问做出来了,他怎么抄的?他有透视眼吗?有些人就是天生聪明,天赋异禀。你就是嫉妒他吧。”我学着她的动作,趴在她的肩头,“还是说,你因爱生恨。你这个自习课从来不干正事的人,怎么能发现他不在的?你怎么知道他天天来了就睡?他坐得那么靠后。”
她顿时红了脸,把我推开了。“没有,怎么可能。你真是疯了。我就只是有时候看到他一直趴着罢了。再说了你可真是个大狠人呀,连他把最后一道题的最后一问做出来都知道。你可真是个可怕的女人,连隐藏的竞争对手都知道。为了数学第一你可真是够拼的。你怎么知道的?张老师告诉你的?”
“不是。”我低头喝了口水,摇了摇头。
还没等她再问,苏老师一脚就踹到了管文的凳子上。管文受了惊吓一下子从桌子上弹了起来,引得班级哄堂大笑。
“管文,我刚才说什么了?”
管文挠了挠头,叹了一个长长的哈欠。“不知道。”
“你倒是挺诚实呀。”
“是的,我姥姥从小就教育我要诚实。”珍珍听到这话轻轻笑了笑。
“哦,那你姥姥知道她的宝贝诚实孙子在学校里睡大觉吗?你呀,以后上我的课都给我站着上。赶紧拿着优秀作文站后面去。”
管文连忙弯腰把散落一地的优秀作文捡起来,一边挠头一边走到角落里。
“好了,别看了。你看看晨光在干嘛,在看优秀作文呢。优秀的人都知道挤时间学习的,就你们这些傻人还在这看热闹。都好好看看别人写的文章,找找不足。还有字的问题,我一直说一手好字的重要性。你们看看手中高雅芃芮的作文,虽然她作文内容不是很出彩,有些地方引用的名言并不好,但人家的字好看呀。多赏心悦目呀!老师一看就想给高分,就想看下去。你们其他人那作文,老师有的都不想看知道吗?”
确实,高雅芃芮那句名言引用的并不是很好。我有点小高兴,又看了看自己的作文,然后把他们放到文件袋里。
但,那句名言为什么那么熟悉呢?我好像在哪看过。
谁呀?到底是谁呀?
我看着纸条上的文字叹了口气。这女人是真八卦呀。
我在纸条上写了答案后把纸条又还给他。
望着她一脸震惊的摸样,我心想这事可完不了。
果然一下课,她就把我拉出教室,把我逼到柜子角落里面。
“你干什么?你要壁咚我?好怕怕呀。”我双手抱在胸前理了理自己的碎发。
“你别给我搞这一套。你咋原谅他了?不是,你那天一边哭一边给我打电话来着,说他鸽了你,你有多伤心。这就翻篇了?我说嘛怎么这两天突然又有精神了,原来是爱情又重新连接了呀!”
“什么爱不爱情。”
“兄弟,你暗恋他这种事我一个瞎子都看得出来。”
“没想到你身残志坚,都瞎了还来学习。”
“你别给我转移话题。他给你道歉了吗?有没有解释什么?”
“道歉了,但是没有诚意。解释了,又跟没解释一样。”
她一脸疑惑的看着我,完全不明白我在讲什么。
那天他说完后,我和他就呆呆地站在那里很长时间。
喜欢?他难道知道我喜欢他了?
我内心猛跳,除了想逃跑就是想把自己塞到地里面。
因为他是知道我喜欢他所以才不见我的吗?
就在我又胡思乱想的时候,他搓了搓鼻子,解释道:“就是,因为张梓厦喜欢高雅芃芮。他让我,你知道搭个线。所以我那天先去帮他俩搭线了,结果就发生意外了。我真没有骗你。”
张梓厦喜欢高雅芃芮?
我一脸吃惊得看着他。
“你不知道他喜欢高雅芃芮吗?”
我摇了摇头。
不对呀,他原先跟我说过吧,说他不喜欢高雅芃芮。
听我讲到这,珍珍打断了我。“不是,他在说谎吧。这种鬼话你都信?”
“我当然不信呀,所以我当天晚上就去找张梓厦了,他自己说是真的?”我摊了摊手表示了无奈。
“啊?不是吧。不是,我一直认为张梓厦对女生不感兴趣。”珍珍转了半圈,也学着我靠在柜子上。
“就嘴上一套,实际一套被。跟你一样。”我戳了戳她哈哈大笑。
虽然我也很疑惑,但当时张梓厦回答我的时候真的很认真。他说他最近才喜欢上的,之前没有接触过所以不了解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但在一次意外的邂逅之后,她发现她是个好女孩,并慢慢喜欢上了她。
我总觉得哪里怪怪的,怎么越听越像小说情节。
但他又那么认真,让我不知道说什么。
“什么呀!你怎么又扯到我身上了!”珍珍气得剁了剁脚,跑回了教室。
“你是刘晨光吧!”在我还在回想珍珍气急败坏的表情的时候,管文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我身边。
“是的。”我摸了摸鼻子,有点不敢看他。
他点了点头,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瓶AD钙奶塞到了我的手里。
还没等我问他这是谁送的,我就看见了站在楼梯口把手搭在张梓厦肩头的翟一鸣—他在朝管文招手。
而他们的身后是正在整理头发的高雅芃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