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是二房的夫人,她对白若离还算友善,这会见白若离受伤,连忙对卧龙说道。
“将若离放在软垫上,我和景月给她清理伤口,夫君,你寻个裙裳,将此处隔离起来。”
这也是为了白若离的清誉着想,周氏是知恩图报的性子,当初白若离帮了她家女儿,这会找到机会回报,自然也是不吝啬。
战文耀平日里虽不爱说话,不过夫人的吩咐总是办的妥当,他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一句话,就开始忙活起来。
没过多久,这里就被隔离开来,战北渊站在一旁看着脸色苍白的白若离,默默地后退了几步。
周氏小心翼翼地扯开白若离沾满鲜血的衣服,当看到她白 皙的皮肤上有一道不小的伤口正在流血时,不禁皱起眉头,看上去情况相当严重。
“景月,快把创伤药拿过来!”
听到母亲的呼喊,战景月急忙从行李中取出金疮药。这药是她们离开京城时,她悄悄藏起来的,一共只有三瓶,在流放的旅途中显得格外珍贵。
然而,如果白若离身上留下了疤痕,那就像是洁白的玉石上出现了瑕疵,实在令人惋惜。
周氏不放心地嘱咐道:“景月,仔细检查一下你嫂嫂身上是否有被蛇咬过的痕迹,如果能找到,要尽快处理。”
战景月听到这里,神色凝重起来,她认真的查看,只是目光无意间瞥见白若离饱满的胸脯时,脸颊倏地红的犹如煮熟的虾。
都是女儿身,她瞧着胸脯平坦的一马平川,怎的嫂嫂如此玲珑有致。
战景月轻叹一声,若是白若离没有嫁给北渊哥哥,在京城也能寻好很好的人家。
可惜了……
周氏不知战景月的心情起伏,等给白若离包扎好伤口后,替她穿好了衣裳。
战景月将自己身上的披风脱了下来,盖在白若离的身上。
等到处理好后,战景月将遮挡的衣裙拿开。
战北渊推动着轮椅,走到了白若离身边,他手中拿着一个水壶,小心翼翼的给白若离灌水。
白若离无意识的吞咽了几口水,随后眼眸依旧是紧闭着。
众人怀着各自不同的心思纷纷离去,经过这一番折腾后,转眼间便到了晚餐时分。
战家中有人期盼着白若离平安无事,但也有人看不惯时卿的好。
尤其是老夫人,她一心想着趁白若离熟睡之际,将他们带来的干粮与屯粮占为己有。
于是,这位厚颜无耻的老太太开了口:“北渊啊,现在若离受了伤,你们家里想必也用不了那么多食物。倒不如把一部分分给大房和三房吧,如此一来,咱们大家还可以轮流照料若离呢。”
听到这话,战福荣脸上的笑容再也掩饰不住。
他赶忙附和道:“母亲您考虑得实在太周全啦!不过北渊他也受了伤,要不就让我亲自去拿吧,免得还要劳烦北渊动手。”
话音刚落,战福荣便迫不及待地迈步走向战北渊,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企图趁此机会偷走白若离所准备的屯粮。
然而,就在战福荣得意忘形之时,战福荣的手尚未触及战北渊身旁的屯粮时,突然间,他的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了一把锋利无比的剑。
刹那间,战福荣的手被那把剑无情地刺穿,鲜血如泉涌般流淌而出。
老夫人被眼前的一幕吓得失声尖叫,她愤怒地咒骂着战北渊。
“你已经将整个家族拖入如此困境,仅仅只是要求你拿出一些屯粮而已,你竟然也不情愿?北渊啊,祖母疼爱你多年,难道这就是你对祖母的报答吗?”
老夫人以恩情相要挟,尽管她心中对战北渊并无太多好感,但毕竟过去他战功卓著,全府上下皆对其敬重有加。
谁能料到,如今他竟然惹怒了天子,甚至胆敢与他人勾结背叛国家,给整个战家带来了灭顶之灾。
有时候,老夫人甚至恶毒地想到,如果当初战北渊直接死在战场上该多好啊!那样的话,镇安王府或许还能够沾上些许荣光呢,哪像现在这般落魄潦倒、声名狼藉!
战北渊的眼眸之中没有丝毫情感波动,自从战家被满门抄斩之后,老夫人究竟是个怎样的人,他早已看得一清二楚。
老夫人口口声声说对战北渊有着天大的恩情,但实际上也不过是在他父母双双离世的时候,把他接回到自己身边而已。可接回去后又如何呢?
老夫人整日里对他百般折磨,稍有过错便非打即骂,更有甚者,时常连续两三天都不给他饭吃。
如果这也算是祖母所说的恩情,那这份“恩”情实在令战北渊难以承受。
这样的“福气”,谁爱要谁要去吧,反正他是消受不起的!
老夫人不可置信的看着战北渊,战北渊从来沉默寡言,却因白若离一次次忤逆自己,甚至公然说她的不是当真是胆子大了,所以敢对她这般不敬了!
“你如今双腿废了,难道还能阻止不成,老三,将她们的屯粮给我搬空,以后由我来分配你们的粮食,总不至于有些人想翻了天。”
邹衙役皱了皱眉,这老太太说话实在是刻薄,竟然这般说话,可见是没有将战北渊放在心上,这战家内部的情况,倒是复杂的很。
他素来不喜欢管闲事,这会干脆装晕闭目养神睡着了。
人都是现实的,邹衙役可以对战北渊客气几分。
战北渊早已遭受流放之刑,如今已非昔日那高高在上的镇安王,无法再给予自己一些指点迷津般的话语。
那么,他为何还要费心费力地去做这些事情呢?
战福荣对他们之间的争论毫不在意,只想凑近战北渊身旁,抓起包袱拔腿就跑。然而,他却忘却了一点:尽管战北渊的双腿残废,但其武艺仍旧高超非凡。
况且,战北渊身旁还有两位卧龙凤雏绝顶高手相助,战福荣又怎能成为他的敌手呢?
突然间,一股腊肉的鲜美香气扑鼻而来,战福荣的眼睛顿时一亮,伸手便想抓走那块腊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