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殿外有人将穿着囚衣的战景月带了上来。
战景月虽穿着囚衣,不过外面也有披风,并不算太冷,只是她还没出小月子,这段时日一直关押在天牢,身体到底是受到了摧残。
只是,想到能为战家翻案,也不枉费她蛰伏许久,总要为战家翻案才行。
“罪臣之女战景月,见过圣上,祝皇上洪福齐天,寿比南山。”
战景月礼数周正,是标准的贵女礼仪,让人挑不出错处。
少女们的目光落在战景月的脸上,仿佛是从裂开的回忆裂缝探寻到一点往事的踪迹。
工部侍郎的夫人看到战景月后,终究是红了眼眶。
“景月,我还以为认错了,竟然真的是你。”
战景月不敢与故人相认,担心自己如今的身份牵连到旁人,所以,只是淡淡一笑,保持着距离。
“故人多年不见,如今夫人越发的容貌清丽,福气甚是不错。”
周玉霜却感觉有些害怕,也不知道王爷抽风什么,这种时候,不是应该拉拢群臣,怎么提起晦气的战家。
难道,就不担心皇帝真的生气,把太子的位置收回来,只是周玉霜不懂宸王的心思,如今更是不敢轻举妄动。
若是做错了何事,倒也不妥的很。
周文帝的脸色肉眼可见的越发的黑,他不懂自己生辰宴的时候,宸王让战家的人来这里是为何,只觉得他莫不是疯了。
周文帝终究是沉不住气,他冷冷的说道。
“宸王,你可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在朕心情最是愉悦的时候你带着罪臣过来做什么,难道是想败坏朕的心情,还是说如今朕才封你为太子,你就想着在朕的头上做窝?”
周文帝简直怒不可遏,他最是疼爱这个儿子,可宸王总是破坏了自己的计划,而今更是给他下面子,这简直是忍无可忍。
战北渊知道周文帝恼怒,不过这才开始,情绪就这样的激动,也不知道后面该如何是好,这般想着,他的嘴角微微上扬。
“父皇今日生辰,儿臣想着,若是能为战家脱罪,也是帮父皇赎罪了,毕竟,战家过去做了不少有利于江山社稷的事。”
皇帝气的要打人,起身就想揍人,可就在此事,人群中的宁远侯挣扎了许久,竟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走了出来。
温氏神色微变,心中莫名有一种不安的感觉。
她不知道宁远侯这样做是为何,如今和战家有关的事,可不是随意就能够插手。
这老头难不成是糊涂了吗?
如今的皇帝可是在气头上,难不成非要触这个眉头。
若是皇帝真的发怒,宁远侯府不知道要承受怎样的怒火,可他怎么就不明白了!
只是有人如今非要作死,他实在是拦不住,只能够心中祈祷这皇帝不会牵连宁远侯府的所有人。
毕竟宁远侯过去也立下不少功劳,只不过,今日看来只怕有大事发生。
白若锦的目光,若有兴致的看着主位上的皇帝。
她小声的对身旁的温氏说道,“只怕父亲被人收买了,如今想帮战家说话,咱们宁远侯府,也不知是走大运,还是触眉头。”
温氏简直不能再赞同白若锦说的话,只怕是宁远侯府过去实在是太走运了。
也不知这老头怎么想的,竟然三番五次触霉头,难不成是白若离这小蹄子的缘故。
温氏叹气,“锦儿,你也是知道的,你的父亲最是专权决断,他是不会听我的话,这段时日更是与我十分的冷淡。我也不知为何。”
白若锦小声的提醒温氏,轻轻的说道。
“母亲可有感觉最近身子有些不适,若我是母亲,早些去找个太医为自己诊断,就知道所有的事情了,难道母亲,还不知道自己怀有身孕之事吗?”
温氏原本以为这是个笑话,不过,瞧着白若锦认真的模样,忽然想起自己最近身子十分的乏力,甚至是呕吐。
而她最近脸上也十分的浮肿,仿佛胖了许多,可府医都被遣散,想出去找郎中也是担心遭人被人编排。
如今听到白若锦的提醒,温氏忽然意识到若是,自己莫不是怀有身孕……
宁远侯知道自己肚子里的骨肉不是他的,那他会如何去做?
是选择与自己同归于尽还是如何。
这都不好说的,毕竟人的底线大多不同,她虽愧疚却不后悔,这个孩子定要留下。
“此事我不知,可若是你父亲知道了,这只怕是天打雷劈的事,你父亲一定是在报复我,不然他不会这样做的,他肯定是被小蹄子给迷惑了,如今可怎么办?难道真的要被牵着鼻子走?”
白若锦丝毫不慌,自从醒过来以后,做起事情来总觉得十分的顺遂,所以他也相信如今的事情并不在话下。
“娘,若是到了关键的时候,不如直接和父亲撇清关系,至少这样能够明哲保身。”
温氏点头,也觉得白若锦说的是,她还有退路谢濡骏,不管怎样,他应当不会舍弃腹中的孩儿。
白若离的目光与宁远侯四目相对,她漫不经心的挑眉,似是在告诉宁远侯,自己的耐心有限。
宁远侯沉声道,“皇上,战家满门皆是被人设计陷害,当年丞相李言阙和大将军陆鸿沉买通上下,诬告陷害战家满门通敌卖国。
而今太子殿下想调查此事,想必是另有隐情,太子殿下如此为国为民,微臣想。皇上可定要成全太子殿下。”
白若离挑了挑眉,倒是低估了这渣爹。
他竟然知道借着太子的名声,这样一来,不管朝廷中人有何想法,最后背锅的会是新上任的太子。
今日来参加寿宴的大臣已经暗中被买通了一些家眷,所以他们收了钱财,如今自然也会办事的。
唯有财帛动人心,白若离如今手里有的是银子,她当然知道如何利用好每一笔银子,至少如今能够让战家的案子重提就是最大的收获。
朝廷之中的大臣,连忙出来为战家说话,甚至是所有人都跪下来,请求皇上重新调查当年战家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