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敏过度劳累,最终致使腹中胎儿早产降临人世。
而那个本应承担起责任的谢濡骏,此刻却消失得无影无踪,留下温敏独自一人含辛茹苦地抚养着这个年幼的孩子。
原本,这样平静如水的日子倒也还算过得去。
谁能料到,当某天温敏偶然听闻,白若离竟然在同一天产下了一个女儿,并且两个孩子出生的时辰相差无几之时,一个大胆而疯狂的念头瞬间在她脑海中滋生蔓延开来。
她心想,如果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将自己的亲生骨肉送 入将军府,那么从此以后,自己的女儿便能过上锦衣玉食、荣华富贵的生活。
于是乎,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温敏决定铤而走险,借助赵奶娘之手来完成这一场瞒天过海、偷梁换柱的惊天阴谋。
可惜,温敏尚浑然不觉自己精心策划的这场换子大计,已然露出了马脚,更未曾预料到,真正的受害者早已洞察到了其中的端倪,并气势汹汹地找上了门来。
全然不知情的温敏,居然还沉浸在自己即将大功告成的美梦中,洋洋自得着。
白若离直接一脚将温敏所住的门踹开,温敏骂骂咧咧的看着倒下的门,脸色阴沉的说道。
“哪个没良心、缺德带冒烟儿的家伙啊,竟敢把老娘我家的门给弄坏!”
伴随着一阵高分贝的叫骂声,温敏气鼓鼓地从里屋快步冲了出来。
只见她那原本好看的脸上此刻更是因为愤怒而变得有些扭曲,嘴里还不停地嘟囔着各种难听的话语。
然而,当她的目光落在那扇残破不堪的门后所站立的身影时,所有的怒气瞬间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惊愕与惶恐。
原来,站在那里的女人竟然是白若离!
这可真是出乎温敏的意料之外,以至于她一时间呆立当场,不知所措。
要说这白若离究竟是如何找到这里来的呢?温敏心中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更重要的是,一见到白若离,温敏便不由自主地感到一阵心虚。
原因无他,只因前不久她精心策划了一场偷龙转凤的阴谋诡计。
若是事情败露出去,让白若离知晓了其中的内情,恐怕将会掀起一场轩然大 波。
想当初,温敏还是堂堂宁远侯夫人的时候,自然有人替她撑腰,为她遮风挡雨。
可她已失去了这个身份和地位,再也没有人能够保护得了她。
因此,不管做什么事情,温敏都不得不加倍小心,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惹出大祸端来。
此时此刻,温敏的心里跟明 镜似的,她深知白若离绝不会平白无故地找上门来。
既然来了,那就必定是掌握了某些不为人知的内幕消息。
想到此处,温敏只觉得一颗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儿,额头上也开始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温敏,好久不见呐!”
伴随着这声呼喊,白若离抱着孩子缓缓地走进了里屋。
当她踏入屋内的瞬间,一股陈旧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
眼前的景象让她不禁瞪大了眼睛。
整个房间破败不堪,墙壁斑驳脱落,地面凹凸不平,甚至连一件像样的家具都难以寻觅。
很难想象,曾经那个风光无限的温敏竟然会居住在如此简陋的环境之中。
白若离心头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回想起温敏当初所做的那些事情,她心中愤怒又有一丝怜悯。
她忍不住暗自揣测,不知道温敏是否对自己过去的行为感到后悔呢?
还未等白若离开口,温敏便像一只受惊的野兽 般冲了上来,一边用力推搡着白若离,一边大声吼道。
“你来这里做什么?你就是想来嘲笑我的,现在好了,如你所愿,我过得非常糟糕,这下你满意了吧?可以滚出去了吗!”
温敏的声音带着厉色,原本高傲的头颅此刻低垂着,所有的尊严都已被无情地践踏在地。
如此,她依然想要守护住最后一点自尊。
面对温敏如此激烈的反应,白若离并没有生气,反而轻声说道。
“真没想到你会过得这般艰难,假如我是白若锦,肯定不会忘记自己的亲生母亲啊。”
“锦儿对我好着。”温敏生气的说道,眸中带着气闷。
白若离继续刺激。
“听说刘家可是相当富有,难道他们就不曾伸出援手来帮助一下你吗?
而且以白若锦如今的生活状况来看,她手中恐怕有着上万两银子吧,怎么会眼睁睁看着你受苦而无动于衷呢?”
说罢,白若离轻轻摇了摇头,脸上露出惋惜的神情。
听到这话,温敏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
她当然清楚刘家的财富,但却从未料到他们竟能富裕到这种程度。
一想到自己的女儿白若锦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而自己却在这里苟延残喘,心中的不平衡感愈发强烈起来。
她自认为自己对白若锦不差,就连嫁妆也准备不少,没想到她居然忘本。
“我与锦儿的事不需要你插手,别以为我不知你想什么,想挑拨离间,别做梦了。”
白若离瞥了一眼温敏,看着里面啼哭不止的婴儿,厉声道。
“想当年,你是堂堂宁远侯夫人啊,身瞧瞧现在的你,竟然落魄到连普通老百姓都比不上,日子过得如此拮据也就算了,居然还妄图换掉我的孩子,温敏啊温敏,你可真是缺德到家了!”
白若离怒目圆睁,指着温敏大声呵斥道。
温敏原本心中还算镇定自若,但听到白若离这番话后,不禁大惊失色。
她实在想不明白,为何白若离会知晓这么多内情,难道是赵奶娘不小心说漏嘴了吗?
想到这里,温敏的脸色愈发阴沉起来。
然而,事情尚未成功,她决不能让计划就此败露。
于是,她强装出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反驳道。
“我的事用不着你来管!少在这里假惺惺地教训我!赶紧给我滚远点儿,否则我立刻去官府报案!”
白若离看着眼前这个不知悔改的女人,将目光移向一旁瘦弱不堪、饿得面黄肌瘦的孩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