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战福荣离开后,白若离在一旁歇着,她忽的想起什么来,上次在林间和蟒蛇打斗时,她手中似乎还有人参和灵芝。
她头都想破了,还是没想起来这两个玩意在哪里。
白若离挠了挠头,拿出水囊喝了一口水,甘甜的泉水暂时让她解渴不少,不过比起白若离心心念念的肥宅快乐水,还是差了点滋味。
战北渊的目光不知何时落在白若离身上,他沉声问道。
“若离,你怎么了,莫不是蛇毒还没有轻?”
白若离摇了摇头,“只是掉了重要的东西。”
战北渊倏地想起什么,他将白若离拉入怀中,二人之间的距离拉进,看起来十分的亲密。
战家的众人看着这一幕,除了二房的人,纷纷怒骂白若离不要脸,战北渊都受伤了,还这样欲求不满……
如今可不是在镇安王府,流放路上怎的还不收敛点。
白若离当然不知众人的想法,这会她的心跳声愈发剧烈起来,心脏仿佛要在胸腔跳出来了一般。
战北渊的眉眼近在咫尺,过去他矜贵而疏离,面上总是带着几分不耐烦。
而如今他眉眼温柔,那双深邃的眸中,清晰可见她的模样。
白若离脸色微变,难不成她是喜欢上战北渊了?
不不不,她不是会假戏真做的人。
少女的耳根子都红了,心跳的声音仿佛清晰可闻。
战北渊握着她的手,二人看起来亲密无间,他压低声音,用只有两个人的声音对白若离说道。
“若离可是在寻人参和灵芝?”
白若离原本紧张的心情瞬间就破解,她眼前一亮,连忙询问道。
“你知道在哪里?”
战北渊点了点头,只神秘兮兮的告诉了藏身之处,让白若离避开众人再去寻。
毕竟树大招风,如果被战家其他人看到,只怕是想贪走,要不就是道德绑架。
这是白若离的东西,战北渊自是妥善的放着,以备不时之需。
白若离寻了个借口,说是想去清水镇转转,于是和战北渊离开了。
邹衙役倒是没拦着,反正他知道白若离的性子,只要每天白若离出新菜谱就够了。
如今朝廷补贴的银子还没到账,邹衙役有些惆怅,他要不要去找上头的人提起此事。
不然银子若是没了,他手下这群兄弟可不好糊弄了。
王氏瞧着白若离如此自由,不由得瞪大眼睛,方才花的一两银子像是笑话一样,这对夫妇,还真是能哄人呢。
白若离夫妇离开了道观,朝着街道走去,在确定背后没有人跟随时,她推着战北渊的轮椅走到了小巷子口。
战北渊从轮椅的隔层拿出一样东西,是块被纱布小心翼翼包着的东西。
白若离将纱布拿开后,果真是看到了大宝贝,可不就是她寻的灵芝和人参吗?
说起来,这两个东西应当能卖不少银子。
耳旁传来男人轻笑的声音,战北渊嘴角微微上扬,他笑着说道。
“若离的运气不错,如此稀有的东西都被你碰到了,应当能卖个好价钱。”
白若离有些差异,心里很是觉得人与人的差距,这样极品的人参,他看到了却没有据为己有,也难怪能坐到镇安王的位置。
战北渊的心胸开阔,白若离心里也很是佩服的。
她笑嘻嘻的对战北渊说道。
“等卖了这两个大宝贝,给你买补品,咱们如今缺的正是银子,多留点银子总是没坏处的,夫君你说是吧?”
少女语调轻扬,她原本的声音就如黄鹂一般脆甜,这会更是显得俏皮可爱了。
“一切都听若离的安排,只是,你跟了我以来,许久都没有买过脂粉,甚至连像样的几顿饭都没有了,我心中很是愧对你。”
这番话,出于真心,更是让人讽刺,他为战场而生,在沙场浴血奋战,却被人污蔑通敌卖国。
如今奸相当道,文官武将更是相互勾结,这朝野总有一日也是朝不保夕。
白若离是文官之女,她原本可以锦衣玉食的过一辈子,是自己连累了她。
过去,战北渊心中的怀疑在这一刻烟消云散,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白若离的性子纯善,本就是个好姑娘。
战北渊有个秘密,忘记告诉白若离了,或许也只是刻意的隐藏。
其实,他的双腿已经能勉强落地了,只是为了让设局者安心,他从来都没有表露过自己的状态。
他的仇敌多如牛毛,虎落平阳被犬欺,就是这个道理,倒不如彻底的让幕后黑手安心。
等到合适的机会,一击毙命。
战北渊从不做无用的打算,有些事,自然是算好了。
*
宰相府
近来,宰相府并不太平。
门客和刺客送走了好几波,然而李言阙的脸色都不太好,他派出去的人难道都是酒囊饭袋,竟然连战北渊这个残废都杀不了。
当初,李言阙的人前捕后继去刺杀战北渊,然而人家活的好好的。
当初镇安王府倒台的太快,李言阙的不安来自心里的慌乱,只是他心里也很清楚一件事,斩草要除根。
就怕哪天文安帝忽然念起与战北渊那点情谊,若是这样,事情迟早都会败露。
左将军陆鸿沉也情绪激动的喝了两口酒,他甚是不解道。
“战北渊背后莫不是有人相助,怎么就这么顺利的逃走,若不是事情都由我亲自布局,我都要怀疑,战北渊是故意离开京城了。”
这话怎么都是无稽之谈,战北渊是镇安王,这些年不善交际,朝廷与之结交的人并没有几个。
所以,陆鸿沉也察觉到问题所在,哪知道事情让他越发的不安起来。
不仅是邹衙役被战北渊的人收复了,就连暗中安排的局,都被白若离平安无事的解了。
陆鸿沉始终在怀疑,为何自己计划总是暴露,他实在是不想看到战北渊归来。
若是有朝一日,文安帝想起萧家,岂不是他又能回来,自己可就危险了。
“再等等,神都我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准备,此事,必然迎刃而解。”
李言阙的话不似作假,陆鸿沉也只好相信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