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房和三房的人看着老夫人,想必纠结了这么久,老夫人心里应该有答案了。
于是,老夫人直言不讳道。
“文耀,福荣你们二人身强力壮,不如带着景秋还有战家的男丁一起去剿匪,左右能帮到官差老爷就好。”
老夫人行事滴水不漏,她想讨好邹衙役,到时候,白若离手里的好东西,还不是迟早都是自己的。
二房的周氏听到了战景秋的名字,忍不住疑惑的问道。
“婆母,若是战家儿郎都要去,为何大哥不去,还有战河怎的也不去,难道就咱们二房的人低贱?”
周氏知道自己的婆母不仅偏心小孙子,更是偏疼大房的人,她家夫君战文耀夹在中间,也不知吃了多少亏。
偏偏她的傻相公觉得吃亏是福,过去总是让着两房的人,只是,如今事情这样的危险,她担心战文耀出事。
老夫人知道自己偏心,却也不许有人将偏心点出来。
她抬眸看了一眼周氏,语气幽冷。
“怎么,不满老身的安排?战河年纪还小,若是他去出事了怎么办?”
白若离暗暗翻了个白眼,战河如今都快十六岁了,在老夫人眼里却很小,果真是小孙子是大宝贝,偏心而不自知。
周氏心里委屈,却还是语气坚决道,“我家景秋也不过十七岁,老太太您也太偏心了,战河也必须去!”
三房的王氏最是宠溺自己孩儿,听到周氏这般说,顿时犹如被点燃的炸弹一般,
“你这缺心眼的,我家战河才多大,你是想让我们三房断了命 根子吗?”
说着,三婶王氏就要和周氏掐架,还好有人拦着,不然两个人就打了起来。
还是老夫人和战云儿拦着,这场闹剧才没有发生,不然,难免会捱邹衙役的鞭子。
白若离挑了挑眉,正欲主动提出剿匪,这时身旁的男人轻轻握着她的手,似乎在示意什么。
她眨巴着眼睛,蹲在战北渊的身旁,语调轻快的询问,只是声音压的很低。
“北渊,你有何事说?”
战北渊轻声道,“应下此事,我们也去剿匪。”
白若离,“……”
不是大兄弟,你腿都伤了,怎么去剿匪。
不要命了啊!
白若离严重怀疑,带上战北渊指不定还没有抓到山匪,他们就暴露了。
“你身上的伤势不要紧吗?”
白若离抬眸,目光与他四目相对,其中掺杂着浓郁的关切之意。
“我来做你的军师,五年前我来过沧州,对此地很是熟悉,以沧州山脉的地势来看,只能智取,万不能强攻。”
战北渊的语气很是坚定,他的腿没有好,但脑子却没有坏,若不是邹衙役的承诺还算不错,他也懒得掺和此事。
如今也只是做顺手人情而已,问题不大。
话说到这个份上,白若离也心知他的性子,心中也打定了主意。
邹衙役好面子,见万德全在一旁看热闹,难免觉得面上无光,于是他沉声道。
“不知你们可有考虑好?”
三婶王氏和二婶周氏还在犹豫中时,白若离率先说道。
“邹衙役,我也去帮忙攻打山匪,但我有个条件。”
白若离如此利索的就答应了,让老夫人和王氏有些意外。
战家的女眷纷纷看着白若离,目光中带着不解和疑惑。
大房的长女战兮兮翻了个白眼,忍不住吐槽道。
“这都什么时候,还有人想装腔作势,不是我说,山匪奸yin掳掠无恶不作,你就这样答应下来,难道不怕遇上危险?”
战云儿也轻哼一声,“没有那个本事,就别强出头,若你没了性命,可没人照顾我这侄儿了。”
战云儿并非是担心白若离,只是战北渊双腿废了需要有人照顾,她可不想当冤大头。
战家的女眷都嘲讽白若离自不量力,不过,白若离并不在意她们的话,反正影响不了自己。
倒是战景月,见有人如此嘲讽白若离,她竟是破天荒的帮着白若离说话。
“堂嫂是有本事的,况且北渊哥哥以前也来过沧州,有他的指教,未尝不能一试,我相信嫂嫂!”
经过方才上午的事后,战景月心中的成见竟是放了下来,在她心里,谁都不可以说白若离的不是,她已经把她当成亲嫂嫂了。
邹衙役正是缺人的时候,白若离主动一试,他自然也是愿意的很,不过白若离竟然还提条件,倒是让他有些好奇了。
“你说说看,若是能办到的事,我当然答应。”
白若离的目光落在战北渊身上,她直言不讳道。
“北渊的腿伤还没有好,这次上苍山也需要他相助,请邹衙役为北渊做一副轮椅过来,如此一来也方便我们行事。”
邹衙役皱着眉头,和身边的小厮商议了一会,似乎在考虑事情如何办才可取。
最终,邹衙役和万德全商议了一番。
“不知沧州可有木匠,能做一副轮椅,若是有战北渊在,沧州的事,或许能解决。”
邹衙役决定豁出去了,战北渊的见闻定然是谁都不能比上,正是如此,他考虑才要越发的周全了。
万德全摸了摸下巴,他猛拍了一下脑袋,语气坚定的说道。
“邹衙役,正好咱们县衙有一副轮椅,虽然是很多年前做的,不能也能派上用场,是咱们玄朝最好的机关大师做的,只是嘛,到底是县太爷的东西,需要一些银子就是。”
说着,万德全笑的灿烂,显然是在明示需要银两。
邹衙役直接问道,“不知道多少银两?”
万德全露出五根手指,在邹衙役紧张的神色中直言道。
“原本需要一百两银子,不过看在你们是帮我沧州做事,诚惠价三十两银子。”
万德全脸上有一颗黑痣,这会笑声也是不加掩饰,看起来莫名的多了几分喜感。
战家的众人面面相觑,三十两银子听起来确实不贵,至少在战家被抄家以前都是少数目。
问题是,如今他们手中的银子所剩无几了,若是将轮椅买下,以后的日子怎能不好过。
邹衙役是个贪心的人,难免日后要打点的地方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