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福荣脸色顿时变得十分的难看了。
冰冷彻骨的水,如同一股寒流般瞬间穿透战福荣的身体,让他猛地从混沌中惊醒过来。
他的目光与战北渊相对,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寒意,甚至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
他已经很久没有见过战北渊如此冷酷无情的眼神,那眼神就像在看待一个已死之人,但他如今已是残废之身,又怎会有如此胆量?
王氏在水中拼命挣扎着,嘴里还不停地咒骂着,将她那泼辣无赖的本性展露无遗。
"白若离,你这个贱女人,有本事你就杀了我!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绝对不会让你有好日子过!"
咕噜噜,水面上冒出一连串气泡,王氏被水呛得喘不过气来,挣扎也变得越来越吃力。
她试图伸手去抓破白若离那美丽的脸庞,哪怕只是让她破相也好。
然而,白若离却好像背后长了眼睛似的,轻易地避开了王氏的攻击。
她轻盈地侧身一闪,动作优雅而敏捷,让王氏的企图落空。
王氏的头撞到了石板上,疼的龇牙咧嘴,只是比起窒息的感觉来说,都是小事。
许氏担心出人命,连忙请老夫人出面,她与王氏到底是妯娌一场。
“婆母,白若离竟是想毒杀长辈,请婆母快救救弟媳。”
老夫人适才出面,咬牙切齿道,“白若离,你这是做什么,当我们这些长辈都不在了?无非是说了几句,难道你想要她的命不成?”
白若离挑了挑眉,倒是松开了王氏,得到喘 息的王氏被救了上去,此时竟是犹如重获新生一般。
看着刚才白若离那凶狠的样子,王氏心里一点都不怀疑白若离是真想杀了自己。
此刻,王氏内心充满了恐惧和后悔,她意识到自己刚刚不该为了一时口舌之快而去挑衅对方。
战福荣急忙扶起王氏,关切地问道:“夫人,您没事儿吧?”
王氏颤抖着手指向白若离,怒不可遏地骂道:“你这个没心没肺的家伙,居然想要杀我!婆婆、夫君啊,你们一定要替我作主啊!”
然而,还没等白若离开口辩解,一旁的战北渊便忍不住插话道: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三婶,刚才要不是您先出言侮辱若离,她又怎么会这样呢?只要有我在,就绝不允许您这样欺负若离。上次的教训难道您都忘了吗?”
白若离微微抬起头,不经意间看了战北渊一眼。心想,好歹两人也是夫妻一场,关键时刻他能站出来维护自己,这些日子对他的悉心照料也算没有白费。
王氏想起上次,战北渊竟然想买通官差要自己的命,那充满杀意的眼神不似作假,她甚至可以感觉到那股杀意已经渗透进了骨髓里。
她不禁打了个寒颤,身体像筛糠一样不停地颤抖着。
战北渊那眼神,仿佛是从地狱深处爬出来的恶鬼,让人毛骨悚然,她丝毫不敢质疑,战北渊是真心想要置她于死地。
战福荣气得咬牙切齿,怒声吼道。
“真是反了天了!你们夫妻俩竟敢如此嚣张跋扈、蛮横无理!”
白若离冷眼看着战福荣夫妇,心中明白战福荣不过是一只纸老虎罢了。
他现在跳出来,无非是因为面子挂不住,想要替王氏撑腰。
然而,这一次王氏彻底得罪了白若离,想要善罢甘休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白若离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淡淡地说道。
“三婶若是觉得心有不甘,不妨等邹衙役回来后再做定论。毕竟关于我和他之间的传闻闹得沸沸扬扬,不如让他亲自听一听,也好还我一个清白。”
听到这话,战家众人顿时陷入了沉默。他们心知肚明,白若离所言不假,如果真让邹衙役前来对峙,恐怕事情会变得更加棘手。
此刻,他们开始懊悔当初为何没有阻止王氏去招惹白若离,如今却陷入了这般尴尬的境地。
战景月更是敬佩的看着白若离,王氏诋毁她的清誉,她毫不留情的反击,更是搬出来邹衙役,看来,三婶的日子不好过了。
还好,她与白若离亲近,不像三婶与大婶这般态度倨傲。
也不知在得意什么,都流放了,镇安王府的一切都是过去式了,何必总是摆着高架子呢。
战景月心中想着,只觉得这场戏哪怕过了,三婶也少不得要吃苦头。
战家人全都僵持着,没有一个人愿意先低头服软,老夫人则是指桑骂槐地说了几句话之后,便一言不发地沉默了下去。
这时,邹衙役领着一群官差回来了。由于刚才操练时出了不少汗水,此刻他的心情相当愉悦,甚至一改往日那种古板的形象。
然而,当他看到战家人的情绪似乎有些异常,特别是那位王氏,她身上穿着的冬衣已经湿透了,脸上还带着愤恨的神情。
邹衙役心里明白过来,想必这里刚刚发生过一场激烈的内部争吵。
不过这样的事情在他看来再平常不过了,而且也屡见不鲜,所以他原本并不打算去插手干预。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他突然听到了白若离的声音。
“邹衙役,我听说了一些非常离谱的谣言,你想不想听听呢?”
邹衙役以前在京城的时候就很喜欢看戏,他还以为白若离是有什么精彩的戏码要上演,于是立刻兴奋地点头表示同意。
“好啊,我且听听。”
说完,官差连忙搬来一个木头做的凳子,放在了邹衙役屁股墩下。
王氏求饶道,“若离,方才是我胡言乱语,你可莫要胡乱说话,否则对你清誉不好。”
白若离轻笑一声,脸上露出不屑的神情。
现在知道害怕了?早些时候干什么去了!就让她这么安稳地蹦跶着,可不是我白若离的作风!
白若离毫不掩饰地说道:“最近邹衙役对咱们挺客气的,我还当他心地善良呢,没想到居然有人造谣说你我之间有私情!”
邹衙役本来正悠哉悠哉地听着戏,突然听到白若离话锋一转,刚喝下去的茶水猛地全喷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