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事情说开,并且没人捏到把柄,或许也只有李相能做到。
战北渊依旧是拒绝了,笑着谢过李相的好意,义正言辞道。
“永州的百姓自有神侯府庇佑,我会和义父一样,照顾好永州的百姓,这些钱若我收了,实在是名不正言不顺,请李相自重。”
李相讪讪的将银子收回,这可是一万两银子,并非几百两,沈远之竟然不放在眼里,果真是沈远山选的人,不为钱财撼动。
或许旁人看来品性纯良,只是李相抓不到把柄,心里也是恼火的很,偏偏没办法将心里的怒火散发出来。
“罢了,是本官考虑不周,今日实在是叨扰。”
说完,李相施施然离开了,他的心情不悦,等离开后,才面露冷色,总之心里不痛快的很,就像是一拳捶在棉花上无力的很。
至于章郡守,已经被战北渊送回府中,只是关于他的罪行,也是张贴在了布告栏上,等今日后,满城的百姓都知道章郡守夜闯神侯府的事。
若是有人想造谣,也是绝无可能。
“离儿,今日辛苦你了,只是你这瞒天过海的计谋倒是令人佩服。”
白若离笑了笑,从容淡定的接受了他的夸赞,毕竟自己的实力如何还是清楚的很。
“只要能成事就好,不过李相似乎怀疑到你我身上,必须要妥善的安排好其他几房了,若是暴露破绽,只有死路一条了。”
这话说的不假,更是性命攸关的事,战北渊将此事放在心上,打算这段时日让他们避着风头,只要李相走了到底也安全了。
战北渊将白若离轻拥入怀,温声道,“无妨,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离儿有我在你身边护着,绝不会辜负你半分。”
这番话,白若离听着心里也是觉得甜蜜蜜。
此时已经天明,白若离倦意袭来,眼皮子都有点撑不住,战北渊的目光落在她身上,轻嗤一笑道。
“走吧,回去歇息,给你准备的汤婆子如今应当还热着,等天亮了,再让暗锋送点银碳来。”
白若离被打横抱着,她睨了一眼沈钟离,有些慌乱的说道。
“你小心些我的肚子!”
战北渊轻咳一声,他是有点虎了,连忙放下白若离,扶着她去庭院歇息,任何人都不能打扰白若离的歇息。
不过,也要和沈钟离通气,不然让人察觉端倪就不好了。
*
李相回到了厢房,虽然天亮了,终归是一点睡意都没了,他的直觉告诉他,神侯府的这位少将,定然是有问题,纵然他不愿意承认,可事实如此。
侍从连忙过来行礼,“见过相爷。”
李相抚了抚眉心,心情烦躁的对侍从说道。
“宸王何时来永州,这里有要事,需和宸王商议才好。”
侍从跪下,将新得到的消息给了李相,语气更是谨而慎之的回道。
“相爷,宸王说周侧妃要生子了,这段时间他哪里都走不开,宁远侯的生死他不在意。”
李相将手边的茶杯摔碎,神情冷厉,看起来格外的阴沉,就像是阴沟里的蛇一般,让人不寒而栗,若是有人被盯上,只有一击致命的结局。
“宸王莫不是糊涂,那是他的岳丈,宁远侯在朝廷也有信服力,他宠妾灭妻,如此过河拆桥,是想送自己上绝路,真是混账!”
侍从不敢多言,毕竟李相斥责的那人是宸王,皇上最宠爱的皇子,除非是他不要命了,才敢质疑什么。
侍从只能安抚李相,为宸王说好话,“或许宸王有自己的想法,不如您书信一封给宸王,他最是敬重您了,如此一来,也省的生了间隙。”
李相若有所思,最后或许是觉得侍从说的不假,起身走到了书案旁,磨墨开始写信。
在信中他提及了神侯府的问题,顺便将自己暗处的势力如何联络告诉了宸王,他只知现世安稳,从不未雨绸缪。
若不是淑妃的缘故,他实在是懒得理会沉迷女色的宸王,自从离开京城,他行事真是越发的荒唐,更是不听劝解,真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等写完信,将信绑在鸽子上,等到鸽子放飞,消失在了庭院,李相的目光这才收回。
他这段时日不必上朝,能短暂在永州待一段时间,只是,时间看起来虽然充裕,然而实则却并非如此。
一整晚的算计,他此刻也是真的累了,躺在床榻上就开始歇息,不到一会功夫就睡着了。
只是李相却不知,他的信鸽才飞出窗棂,经过神侯府时,被人一箭射了下来,落在了地上。
沈钟离起身,将地上的信鸽捡了起来,他就知道李相没这么老实。
信鸽他扔给侍从拔毛去了,自己则是将信打开看了一眼,才发现信中的内容是怀疑战北渊的身份,顺便找宸王求助。
沈钟离暗暗心惊,还好他长了心眼,不然战北渊就遇到麻烦了,等风波平息,可得让北渊请他吃饭才好。
不过,宸王那只知女色的蠢货,只怕就算知道内幕,也没办法将事情查清,他看完信后直接撕得稀烂,顺便让人将信鸽给烤了,装作不知此事。
不过沈钟离留了心眼,李相在神侯府布置的眼线,如今他大概能排查一些,只是,要将人全部清理,还得想个办法。
看来,要和北渊商量一番才好。
只是,如今时辰有些不太对,沈钟离担心打扰白若离夫妇,于是在婚房外静坐了一会儿,等平日里用膳的时间到了才出门。
昨晚他并没有和李欣茹圆房,反正是契约的夫妇,他还是遵守规矩的,还好欣茹好糊弄,昨晚喝完合卺酒就睡着了。
其实沈钟离心中略有遗憾,只是他将自己的心思压抑的太深,所以不知自己的情谊。
清晨用膳时,沈钟离拉着战北渊在一旁,暗暗的告诉他昨晚得到的情报。
他暗暗嘲讽,“李相果真是没憋着好屁,还是尽快请他走才好,谁知他有何坏心思。”
战北渊听完这一切,倒是冷静的很,仿佛并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毕竟能顺手解决的事,并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