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明远听到了消息,此刻也再也顾及不上什么,起身就朝着不远处的方向跑过去,唯恐自己去晚了而错过了什么。
正是这样,星陨看着他离开的方向,有些挫败。
难不成是他的巫蛊术失效?
为何,白明远对白若离如此的上心,仿佛是解雇了禁锢一般。
若是这样,对他而言并不算是好事,这一切似乎都在往不同的方向而去,可他无力控制。
星轨冷哼一声,他的巫蛊术从来不会出错,白若离这样的人,留着也是破坏自己的计划,如今没了,也是大快人心。
邹衙役被人救走,带去了医馆治疗,他看起来伤的很重,身上许多地方都烧伤了,虽然看起来面积并不大,然而却格外的疼。
“邹衙役,你忍着点儿,我要给你上药,还好伤的不算太重,不然你这胳膊就废了。”
医馆的大夫忍不住,又问起流民所的大火是如何的情况,在医馆看病的百姓也忍不住偷偷的听着,想知道内幕。
邹衙役神色萎靡,长叹一口气说道。
“原本就要离开商州,不知为何在烟花绽放的刹那,流民住所竟然点燃了炸药,那些炸药将房子几乎夷为平地,而战家人,死伤无数,真是可怜。”
众人听到这里,脸上纷纷露出难过的神情来,商州离边境有段距离,只是战北渊的事,倒是众人皆知。
人人都道战北渊命运多舛,哪怕没人希望在尸骨中找到战北渊,只是调查之下,发现有个成年的骸骨,骨架有些弯曲,应当是身前受了伤,且身长与战北渊像的很。
所以只有一种可能了,这成年的男子骸骨,或许就是战北渊的。
邹衙役感慨的说道,“此事我必然要上报朝廷,这场火势来的莫名,是有人故意要战家人死啊。”
这番话,在人群中激起千层浪来,百姓们本就对战北渊流放的事存有质疑,如今仔细的听着来龙去脉,哪里不知可能存在的情况。
大夫听着一脸的惋惜,连忙低声对邹衙役说道。
“您节哀,若此事真的是意外,朝堂一定会处理好后续的事,也不必您在此鸣不平。”
邹衙役眼圈微红,长叹一声,“如今我能奈何什么,倒是战北渊为了商州的百姓,费尽心思白扑灭了火,最终连自己都没有保住。”
这番话,将舆论推向了高 潮,这也是白若离的目的了,借着此事,顺便让朝廷和百姓想起战家流放的事。
为何通敌叛国的偏偏是战家,这么多年,战家为朝堂做的贡献,简直数不可数,然而有些事情上,战家始终是被世人误解。
战家已经被流放,再没东山再起的可能,却还是有人要置于死地,难道就没有猫腻吗?
如果此事传到朝廷的耳目中,肯定会重视起来此事,边境是战事要地,战北渊是众人心之所向,可事情变得倒是越发的复杂起来了。
商州的事还没有解决,事情就像是长了腿一般,传到了京城。
如今京城的文官武将都因战北渊的事,和周文帝在周旋,也有人提起将当年之事重新调查。
朝堂上,虽然有李言阙控场,文臣都量力而行,只是还是挡不住悠悠众口,周文帝的神色越发的冷然。
御史督察神情肃冷的跪在周文帝的面前,他面如冠玉,眸中却是一片冷厉的神色。
“皇上,必然是战家有冤,朝堂上究竟是谁如此忌惮战家,才会对战北渊痛下杀手,请皇上明察。”
周文帝眸中不悦,他从未想过平日里信任的督察竟是帮战家说话,眼见文武百官心中提出质疑,他却是一句话都没听进去。
他更是觉得这群大臣恐怕是受了逆党的忤逆之言,所以如今才敢在朝堂之上和自己公然叫板。
不过是一个叛国之人,死了就死了,如今有何资格叫嚣。
他冷冷的说道,“商州的小事,怎的还能引起朝廷的非议,战北渊哪怕是死了,都是通敌叛国的下场,难道,有人觉得朕当初的决定是错误的?”
满堂哗然,没人会当众质疑帝王的决断,有些事,谁都知道是如何的问题,只是没有多言罢了。
李言阙更是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叶世轩,冷然道。
“虽然知道叶大人和战夫人是舅侄关系,可战家的事,是大理寺调查清楚,皇上亲自定论,难道,你们觉得是皇上的过错。”
这番话,听起来仿佛是试探,更多的却是在挑衅,没有人会拂了李言阙的面子,除非那个人是叶世轩。
这一年多来,他在朝堂上虽然没有提升官职,可因不卑不亢,且做事靠谱,所以周文帝对他很是信任。
只是,这次叶世轩帮战家说话,周文帝心里很是不满,又因李言阙提起叶世轩和白家的关系,这会脸色更是阴郁。
宁远侯听到二人的唇枪舌战,只觉得背后有些冷,此事牵扯到侯府做什么,神仙打架,他并不想遭殃。
白若离只是嫁出去的女儿,是死是活,他都不会放在心上,毕竟不是什么大事,何必在意。
叶世轩依旧是毫不畏惧帝王的怒火,起身行礼恭敬的说道。
“皇上,如今商州和边境动荡,若是不能让百姓安心,何谈安宁,微臣并非偏颇,只是为了顺应百姓的想法,不如将事情调查清楚如何,如此方能堵住悠悠众口。”
周文帝听到这里,眉头紧皱,似乎在思量这番话说的是否正确,他心中自是为此事紧张。
思来想去,叶世轩的话虽然大胆,却不失为一种办法。
李言阙见周文帝的目光有些松动,心中暗暗想着,难道他是有其他的顾虑了,这般想着,李言阙连忙打断二人的对话。
“皇上,事情都已经过去,若是旧事重提,难免折损您的威严,边境的百姓的想法并不重要,您是天子,说的话就是圣旨,谁敢质疑?”
叶世轩见周文帝神情微沉,心知李言阙太着急,马屁拍到马腿上了。
“不知丞相可知道,边境发生的大事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