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神侯府有的是人才备选,想重选皇帝并不难。
战北渊一脸玩味道,“皇上,你是想要江山,还是准许重新调查战家的冤案。”
这番话分明就是挑衅,且不容周文帝思考,然而事实却也是如此,周文帝派亲信去探查,得到的是同样的结果,心中烦闷的很。
白若离冷声道,“如今只有一次考虑的机会,皇上请思量。”
李丞相见局势逆转,他这文官之首自然不会准许这种事发生,丞相冷冷的说道。
“你们这就是乱臣贼子,皇上莫要信他们的话,若是轻易的断送江山,岂能对得起列祖列宗,他们如此心怀不轨,您不能重审此案,不然岂不是让他们嚣张。”
京兆府尹邹大人冷冷说道,“当初若不是丞相和宸王逼迫战家人,甚至纵火,战家人何至于假死脱身,如今都影响江山社稷了,难道,真的要让江山换了主人,你才放心,丞相大人还请以大局为重。”
李丞相从不打败仗,在紫春行宫的事开始筹备以后,他派人将陆鸿沉接到了京城,不过只是秘密的接回,并没有广而告之。
丞相原本没有注意到京兆府尹,只是这会听到有人帮战北渊说话,多看了两眼,才知此人就是当初自己安排监视战北渊一家的人。
只是,原本用的顺手的棋子反水,甚至已经开始反击,这并不是好事,他心中终归是有些烦躁,事情到了这一步,已经不是顺其自然就能解决的事。
“邹大人,没有记错,是你隐瞒战家人假死的事,如今你以为此事没人追究了,若不是你,这些人也不会逃之夭夭。算起总账来,你就是罪魁祸首。”
邹大人当然是心虚,毕竟当初的事是他和白若离一手策划。
如果不是丞相逼得太紧,拿着他的亲人要挟着,或许邹大人也不会做那些丧尽天良的事。
当初他只教训了贪婪的人,倒是没有对白若离做什么。
所以,如今和白若离同盟是给自己找靠山。
面对丞相的威胁,邹大人一点都不在乎,已经找到了大树倚靠。
丞相是常青树又如何,一棵即将倒台的树,所谓树倒猕猴散,何必会放在眼里。
总之,他是不会在意丞相的死活。
四周有不少的声音响起,一直干涉周文帝的判断,直到大军压城,周文帝才知,这是战家给的预警,或者说是战北渊的预警。
他闭上了眼睛,情绪复杂的看着所有人。
淑妃不知如何规劝,只是,原本其乐融融的宫宴这般死寂,偌大的皇宫,竟是无人敢与神侯府的人抗衡,她一介女子能如何。
“罢了,想必战家是有莫大的冤屈,不然岂会用这样大的阵仗来求朕主持公道。
既然如此,明日午时,京兆府尹开诚布公的审理当年战家的事,若是战家真的没有叛国,便恢复起名誉,朕绝不会冤枉任何一个人,你们且放心。”
大臣面面相觑,有些想象不到,皇帝居然服软,竟然都不派人出去与神侯府的人对打一番,就这样华丽丽的承认了。
事情当真是反常,不止一个人这样认为。
或许还有一个原因,老侯爷功勋累累,连边疆外的将士都不是他的对手,京城再厉害的武将,都只是纸上谈兵。
最重要的是,不只是神侯府的缘故,还有战北渊。
战北渊当初可是以三千兵马,将敌方三万人杀的片甲不留,正是因此事,在沙场上创造了神话。
又岂是京城的酒囊饭袋能比得上。
大臣们没有谁敢出面,只能低着头,神情复杂的说道。
“是,我等接旨。”
周文帝的目光落在战北渊的身上,他看似商讨的说道。
“北渊,过去你与朕也那般亲厚,如今朕这般的相信你已经许下了这件事,想必你可以帮朕让神侯府的兵马先撤退到京城外的是吧?”
战北渊冷笑一声,周文帝是把人当傻子吗?
难道以为,自己看不出他的缓兵之计。
或许,等到神侯府的人退出京城以后,此事就再无商议的可能。
此事需要趁热打铁,神侯府只要在城外,足够施压。
总之只要没被抓到把柄,无论周文帝如何算计,他手里面有的是退路。
可周文帝的命只有一次。
况且周文帝身体里面全部都是毒,也不知何时那毒素会被催发,这样看来事情得抓紧了。
不然等到周文帝死了,只怕战家的冤屈也没人来洗刷了。
“改日不如撞日吧,不如现在就直接在皇城之中审理,所有的人都可以在皇城外围观,当然今日之事只要处理好了,神侯府的人就会退兵,这点毋庸置疑,毕竟,我不会像别人一样言而无信。”
周文帝没有想到,自己三番两次的找后路都被战北渊。给揭了短,现在看来已经没有商议的可能,最终他只能够忍受屈辱,答应此时不然如果爆出更多的雷,他这个皇帝只怕是做到头了。
战家如何恢复身份,也不过就是一个王府,以后战北渊终究是在自己手底下办事,想要找个理由解决他也是简单。
战北渊是镇安王又如何,在朝廷上,不就认自己拿捏了。
想到这里,周文帝的神情好了不少,无论怎样这战家都握在自己手中,是自己的利器。
继续让战北渊为自己拼杀江山又何妨,扩张江山的版图是再好不过的,最终的功绩都在自己的身上,也不用担心被任何人给抢走。
这才是他的最终目的,总之不管怎样都不会有损失。
白若离的目光一直盯着周文帝,她发现周文帝的情绪变化的很快,想必是又有什么坏主意,不过这一次有她在,休想在给战家抹黑。
“请皇上重审战家一事。”
文武百官都跪了下来,这不只是给周文帝台阶下,更是给他们自己找退路,他们手无缚鸡之力,也不是神侯府的对手。
周文帝沉思许久,反正都已经退了一步了,如他们的愿意又何妨?
最终周文帝在丞相的极力反对之下,还是同意了在皇城外公开审理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