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离皱眉,将气息隐藏,心中却隐约藏着更大的线索。
只是,事情在抽丝剥茧中,不知最后的答案,白若离思绪万千,她忽然有了一个想法,只是迟迟不能确定此事。
“望心,你如今可能调取资料?”
原本闭上眼睛装作睡着了一般,缓缓睁开,她打着哈欠,在识海中对白若离说道。
【娘亲想查的应当是云麓公主。】
白若离点头,“是。”
望心声音中带着探究,语速可以说是极慢,并没有将事情太放在心上。
【娘亲想问什么,望心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白若离深吸一口气,语气郑重其事的说道,“云麓公主,其实不是云麓公主是不是?”
这番话,听起来让人晦涩难懂,倘若知道其中的内幕,就能很好的知道,事情所有的答案和结局了。
望心惊讶的在识海中说话了。
【没想到娘亲果然聪慧,事情和你想的一般无二,和你猜测的差不多,云麓公主身份本就特别,尤其是肚子的孩子,其实就是无名小卒的】
白若离认真的思考了一番,自己得罪过的人,但不管怎样,都是猜测了。
她行事总是妥善,还没有真的出现过错处,现在看来,这不是最让人疑惑的时候吗?
在白若离各种猜测下,心里似乎也有了答案。
“说来听听,究竟是谁的,让我调查这其中的往来流水记录,总能调查好所有的一切。”
【此人乃是娘亲大伯父一家的女儿战兮兮,她夺了云麓公主的身份,同时正骨改变了容貌,埋藏好自己心里的秘密,事情倒是万无一失,你觉得此事和预想的可是一样的?】
白若离觉得系统的分析没错,算计的倒是缜密。
云麓公主是战兮兮这件事,对所有人而言,只会让事情更复杂而已。
只是,战兮兮的事过去太久,白若离都没有调查清楚。
根本没想过,所有的一切,其实都在算计中罢了。
战兮兮居然还能悠闲地下一盘棋,这让白若离心生疑惑。
当年她毅然决然地跳水自尽,难道真的有人出手相救?
想到此处,白若离不禁暗自思忖起来。
若是果真,那战兮兮运气真是不错啊!
即便如此,战家对她也并无半分亏欠之处。
战兮兮心中怀有怨恨,又能掀起多大的风浪呢?
“原来竟是她!怪不得她一门心思非要进入东宫,没想到其中竟有这般缘由,实在是令人始料未及。”
白若离恍然大悟道。
此时,小望心正在识海中欢快地给白若离加油鼓劲,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娇声对白若离说道。
“娘亲,您无需为此事烦心,只要我们把该办的事情都妥善处理好就行了。
有些事情不必太过在意,毕竟东宫迟早都会垮台,这是不可逆转的趋势。”
白若离自然明白小望心所言不虚,如今的太子已然失去了淑妃和丞相这两座强大的靠山,虽顶着个太子的名号,但实际上也只不过是徒有其名罢了。
就在这时,一个念头突然闪过白若离的脑海。
倘若此时此刻,周文帝能够收养一名义子,那么对于淑美人和她背后的家族来说,无疑将会是更为沉重且致命的打击,令他们陷入更深的绝望之中。
“东宫也该加速灭亡了,本就不该存在这么久,在我看来,东宫很是有问题。”
司徒彦想稳坐的位置,却不知要花费多少心力。
*
东宫
司徒彦面色阴沉如水,他紧紧握着手中的杯盏,由于过度用力,指关节都泛白了起来。
突然间,他猛地一挥手臂,那杯盏便如同流星一般飞射而出,砸在了地上,瞬间碎裂成无数片。
紧接着,又有数只杯盏遭遇了同样的命运,破碎的瓷片四处飞溅,仿佛是他心中愤怒的具象化表现。
此刻,司徒彦的脸上燃烧着熊熊怒火,那狰狞扭曲的表情让人不寒而栗。
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着,似乎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而沉重,显然已经到了难以自控的边缘。
其实,对于某些事情,司徒彦的心中还是有着清晰的分寸和判断的。
然而,尽管如此,他也深知一个残酷的现实,失去了强大的母族作为后盾,仅凭自己的力量想要成就大业简直难如登天。
更何况,皇宫之中还存在着一个巨大的威胁,那便是刚刚出生不久、仅有几个月大的司徒安。
虽然司徒安目前尚处于襁褓之中,但如果父皇对其宠爱有加,假以时日,这小小的婴孩必将成为自己争夺太子之位道路上最为强劲的对手。
一想到这里,司徒彦的心头就像是被千万根细针同时扎刺一般,疼痛难忍。
若是云香宫没有那么多严密的守卫,他恐怕早就按捺不住内心的杀意,派遣手下之人悄悄潜入其中,用被褥将那个尚不知世事的司徒安活活捂死。
这样一来,只要父皇的身边再无其他子嗣,那么太子之位便会永远属于自己,再也不会有任何变数。
就在司徒彦沉浸在这般痛苦与愤恨交织的思绪中时,一阵轻柔的脚步声缓缓传来。
只见太子妃云麓袅袅婷婷地走到了他的身旁,伸出玉手轻轻抚上了司徒彦的肩膀。
她的动作温柔至极,仿佛生怕惊扰了眼前这个被怒火吞噬的男人。
随后,云麓朱唇轻启,发出了一道柔情似水般的声音。
“殿下,莫要如此动怒,伤身呐……可是有为难的事?”
司徒彦看着容貌娇媚的云麓,心里的怒火也歇下,只是仍然不甚客气的说道。
“没有为难,你不必将事情考虑的周到,有些事不过走一步算一步。”
云麓抚了抚他的脖颈,声音像是蛊惑的猫妖一般,让人沉醉于她的话中。
“倘若我是夫君,区区一个太子之位又算得了什么要紧之事!难道不应该将那至高无上、象征着天下权柄的九五至尊宝座收入囊中吗?”
司徒彦虽然生性蠢笨,但就算再愚钝之人,此刻也能意识到这番言论实乃大逆不道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