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书阳,难不成连自己亲妹妹的生死安危都全然不顾了吗?”
李云裳怒目圆睁,咬牙切齿地冲着陈书阳怒吼道。
陈书阳听后微微一怔,随即便陷入了沉默之中。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抬起头来,眼神冰冷如霜,冷冷地道。
“你若是胆敢伤明珠一根汗毛,休怪我对你不客气,到时候,你的容貌同样休想保全。
我本想着与你好合好散,彼此留下一些情面,可你却执意如此,非得要闹个鱼死网破不可。既然事已至此,那便如你所愿吧。”
听完陈书阳这番狠话,李云裳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凝重起来,心中暗自懊恼不已。
她万万没有想到,这国公府竟然会如此看重那个陈明珠,以至于陈书阳能说出这般绝情绝义的话语来。
而此时的陈明珠却是一脸决绝之色,她冷哼一声,毫不畏惧地道。
“我要的就是看到你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应有的代价而已!至于我的生死,早就已经置之度外了。”
就在众人僵持不下之际,一直隐藏在暗处的白若离突然出手了。
只见她悄无声息地从衣袖中抽出一把锋利无比的袖剑,趁着李云裳毫无防备之时,猛地用力一挥,手中的袖剑便如同闪电一般直直地朝着李云裳飞射而去。
只听得“嗖”的一声响,袖剑精准无误地刺中了李云裳的手腕。
李云裳顿时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剧痛使得她不由自主地松开了紧紧抓住陈明珠的手。
然而,尽管遭受重创,李云裳的双眸之中依然充满了不甘心的神色。
由于疼痛难忍,李云裳只得用另一只手捂住受伤的胳膊,眼泪汪汪地瞪着眼前的众人,嘴里还不停地斥责着他们。
一事未平,一事又起,哪怕她是丞相府千金,也绝不可能让有些事变成例外。
国公夫妇对视一眼后,彼此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尽管这事尚未经过彻底的查证,但有关李云裳所涉之事却已然得到证实。
如此一来,他认为无需再有过多犹豫,径直将其扭送至官府便是最为妥当的处理方式。
就在这时,一直隐忍不发的陈书阳终于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愤怒与失望。
只见他扬起手掌,毫不犹豫地朝着李云裳那娇嫩的面庞狠狠扇去。这一巴掌清脆而响亮,仿佛打破了曾经所有美好的幻象。
望着眼前新婚不久的妻子,他的眼眸之中已全然不见昔日对她的敬重之意。
想当初,他迫于无奈迎娶了李云裳,婚后更是始终如一地善待于她。
然而令他始料未及的是,李云裳竟并非像外表那般温婉柔顺,反而暗中兴风作浪、制造种种不利于他人的舆论,甚至险些害得景月遭受无妄之灾。
经历过此番风波之后,陈书阳深知自己决不能再次轻易妥协退让。
此举可能让自己声名狼藉,也在所不惜。
因为他心里明白,继续将李云裳留在身边,不仅她个人的恶劣行径将会不断损害陈家的声誉,更可能引发更多难以预料的祸端。
权衡利弊之下,送走李云裳无疑成为了当下唯一可行且正确的选择。
果不其然,当日李云裳便被送往官府接受应有的惩处。
与此同时,陈书阳亦毫不留情地挥笔写下一封和离书,亲手斩断了两人之间仅存的一丝情分。
至此,这段短暂而又充满波折的婚姻终以这般决绝的方式画上句号。
半个时辰后,众人陆陆续续离开了国公府,今日的事何等的精彩,就算是放在京城的圈子里,说个三天都不会觉得疲倦。
战家人起身正欲离开,却被陈夫人请她留下了。
白若离疑惑的问道,“不知陈夫人有何事?”
陈夫人将陈明珠扶着,走到了白若离身边,随后竟是扑通一声,朝着白若离跪了下来。
白若离微微皱起眉头,面色凝重地沉声说道:“哎呀,何必行如此之大的礼节呢!快快起身吧,我可实在担当不起这般重礼啊。”
站在一旁的陈明珠,语气异常坚定,眼眸之中更是流露出深深的感激之情。
想当初,她曾埋怨过白若离太过狠心,但事到如今,她方才明白过来,原来白若离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护自己。
白若离的那一番苦心孤诣,只可惜当时的自己未能领会其中深意罢了。
只见陈明珠饱含深情地望着白若离,诚挚地说道。
“这可是救命之恩呐,我的心中对姐姐您充满了无尽的谢意。如果没有您出手相助,恐怕我早已不复存在,更别提能有今日之局面了。”
这时,陈夫人也不禁抬手轻轻擦拭着眼角的泪水,哽咽着说道。
“我们对此事全然不知晓啊,竟然糊里糊涂地就错怪了好人。
可怜我家明珠眼下身怀六甲,却连腹中胎儿的生父究竟是谁都不得而知。这孩子,日后又该如何处置才好呀?”
白若离若有所思,她是知道陈明珠肚子里孩子父亲的身份,只是,不便说给陈夫人听。
她连忙将陈夫人岔开,微微叹气,沉声道。
“当然简单的很,不过有些话我想和明珠聊,不知夫人可否行个方便?”
陈夫人看了一眼陈明珠,似乎在询问,直到明珠点头,陈夫人这才说道。
“好,你们慢慢聊,我让人准备晚膳,还请战夫人莫要推辞,我们也只想聊表心意。”
白若离没有拒绝,婉言谢过陈夫人,声音轻柔中带着温柔的说道。
“有劳夫人了。”
二人在花园闲逛,陈明珠眸中带着冷意,陈府的繁华,更是让她觉得自己肮脏,就算做回了陈明珠,却不是过去出尘不染的明珠小姐了。
二人随意的寻了长亭坐下,不远处就有丫鬟手中捧着雨前龙井来伺候,盘中还有几爹糕点。
不过白若离最近胃口不好,所以并没有怎么吃点心,只是心中若有所思,也不知有何想法。
陈明珠幽幽地开口问道:“战夫人,您心里要是有什么想问的,大可以直接跟我说清楚,不必如此遮遮掩掩、犹豫不决的,放心吧,我不会介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