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我的话说的不对,还请姑娘莫要放在心里,半个月后我会再来,还请姑娘给本王一点时间。”
白若离微微颔首,随后很是正经的纠正了北境王的言语。
“我乃药仙娘子,且许了人家,王爷唤我姑娘实在是不妥,请王爷自重。”
北境王吃了瘪,顿时有些窘迫,一时间也不好反驳白若离的话,只心里生着闷气。
只是为了大计,这会只好暂且隐忍,等他寻了机会,定要让她后悔。
北境王转身离开,只是脸色阴沉,他起身时,身上带着浓烈的味道,倒像是鲜血的味道,白若离忍不住胃里翻江倒海起来,趴在一旁吐了起来。
静和连忙给白若离擦拭下巴,又递来温水,等白若离将水喝下,心头这才舒适了不少。
静和忧心忡忡道,“小姐,我不喜欢北境王。”
白若离笑着问道,“为何,难不成他得罪你了?”
静和摇头,神情认真的说道,“倒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北境王看似温和,可身上总像是背负人命,总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气息,奴婢……只觉得自己害怕,尤其是方才他打量小姐的神情,像是……像是……”
静和没有读过几篇书,一时间语言有些匮乏,没有将想表达的意思说出口。
“像是猎物,是吗?”
白若离替静和将没说完的话补充,静和点了点头,甚是肯定道。
“是的,奴婢就是这个意思,那气息和之前跟踪咱们的那群人很像,也不知和转运珠的事件是否有关。”
静和忧心忡忡,同为女子,她知道世间女子存活的条件艰难,总有无辜的女子被人了结性命,她心里岂有不恐慌的道理。
白若离轻叹一口气,抚了抚眉心,只淡淡的说道。
“如果幕后之人当真与北境王有关,只怕情况比我们想象中要危险的多,凡事都要小心为上,莫要暴露自己。”
说完这番话,白若离起身离开了偏院,钱掌柜见北境王离开了,便大概知道白若离的意思,他小心翼翼的询问。
“东家,咱们还和北境王合作吗?”
白若离轻声道,“送上门的买卖,岂有不做的道理,只是定价多少由我说了算,钱掌柜不必费心此事,所有的事都归于我管就好了。”
钱掌柜松了口气,有白若离这番话就够了。
他感激的说道,“是,小的明白,东家请放心,这段时间我一直都在清丽库房,检查咱们配置的药,争取一分一毫的差错都不出,尤其是容易混淆的药材,我也仔细的分辨了。”
白若离知道钱掌柜办事认真,这会也是松了口气。
就在这时,店外忽然来了个病患,他怀中的妇人满是鲜血,他眼圈通红,强忍着眸中的泪水,却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他几乎是恳求一般的说道。
“大夫,快救救我娘子,她怀有身孕只是外出逛街,却被恶人拐走,生剖了肚子,求求大夫救我娘子的命。”
药铺这会原本就有不少病人在治病,男人的声音有些突兀,很快就引起所有人的注意,尤其是白若离。
她沉声对钱掌柜说道,“掌柜,快去瞧瞧是怎么回事,别误了时机。”
钱掌柜也是菩萨心肠,他连忙命男人将怀孕的女子扶到了雅间的床榻上,此处被屏风绕着,将外面的人隔开。
“她失血过多,必须先止血。”
男人神情有些紧张,连忙擦拭女子脸上的汗水,他的声音带着哭腔。
“芸娘你要好好活着,万不能出事,我们的孩子不能有事。”
女子擦了擦眼泪,她低声抽泣道,“夫君,若是只能保住一个,你只管保护孩子就好,芸娘的生死不重要。”
白若离轻声呵斥道,“何必将你的命看的如此轻贱,有济世堂在,你想死也是不能了。”
这番话,虽是苛责,却意外的让女子安心下来,毕竟语气虽然严厉,却是给女子吃了定心丸一般。
钱掌柜洒了药粉给女子止血,又用纱布包扎起来,将药匣中的止疼丹药给女子服下。
女子的疼痛减轻,原本苍白的神情这才也好转不少。
钱掌柜连忙说道。
“还未伤及性命,只是为何有人会对你下手如此重?”
芸娘擦了擦泪水,轻声摇头,“我与夫君从未和人结仇,也不知是得罪谁了,我只听那人说起转运珠,在神秘人将我带走后,是夫君不眠不休寻了我三天才寻到我!”
白若离心中一滞,看来是也是被选中做转运珠的孕妇,还好她的郎君足够喜欢她,不然又是一条人命没了。
考虑到了这一点,白若离连忙问道,“你被抓走的这段时间,可有同时被抓的妇人?”
芸娘点头,回忆起那段可怕的记忆,她脸色苍白的说道。
“那日我只是在护城河旁散步,夫君去给我买糖葫芦了,不知从何出现的黑衣人将我拐走,马车一路南行,我被关在黑压压的地牢中,里面有数十个和我一样的妇人,只是她们是被家中的婆婆和姑姐要不就是夫君卖的!”
芸娘身子颤抖起来,咬牙切齿的说道,“都是人心肉做,怎能这样狠毒,这些时日不知有多少妇人销声匿迹,可我手无缚鸡之力,根本就没办法改变局势,我好像什么都做不了……”
白若离轻声安抚的对芸娘说道,“此事官府会负责,和你有何关系,你也是受害者。”
男人警惕的看着白若离,不悦道,“我娘子受伤,都不能安神,你何必与她说这些话,让她受到惊吓!”
白若离沉声道,“我劝你去报案,官府很快会出动,如果有线索,此事很快就能破案,你是目击证据,有你的帮助,想必事情能容易解决的多。”
这番话,听在男人耳中,也觉得十分的有道理,见白若离说话有条理,且也是怀有身孕的妇人,总算没有疑心她的身份。
“等娘子身体好点,我当然要去报案,不过夫人为何知道的如此清楚,不知您是……”
那汉子心有疑惑,很是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