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离皱了皱眉头,手腕有点太疼了。
战北渊察觉到她的情绪,连忙拿出创伤药,将白若离手中的纱布慢慢的揭开,看着伤口结痂,上面还堆积着淤血,看起来就格外的疼。
“淤血若是不清理,伤口的疼痛是不能缓解,若离你且忍忍。”
白若离当然知道,只是有些委屈的说道,“那我可以咬你一口吗?”
战北渊先是疑惑,直到白若离嗷呜一口咬上自己的胳膊时,这才明白白若离是何意思。
她咬的并不重,战北渊感觉像是被蚂蚁轻轻的咬了一口,只要白若离能缓解疼痛就够了。
他耐着性子给白若离清理伤口,不一会儿,伤口就清理干净,随后上创伤药。
只是这药看起来有些疼痛,白若离疼的险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还好持续的时间不长。
战北渊给她上完药后,又重新包了一层纱布,他朝着手腕呼着气。
白若离瞧着他弯着身子做这样幼稚的动作,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只是,战北渊生的好看,所以哪怕做这种动作,看起来也是格外的养眼。
“如今老侯爷将重担交给你,大将军,以后你要忙的事可不少啊。”
白若离故作感慨的说道,看起来倒像是长吁短叹,若是听得出她的意思,就知白若离只是调侃此事罢了。
战北渊脱掉衣衫,将白若离包裹在斗篷中,目光幽深的看着她,是伪装不出来的情深似海。
“若离,永州重要,你也很重要,大丈夫先安家,再安邦定国,谁都不能越过你,知道吗?”
听到了这里,白若离心中有些甜蜜,罢了,冲着他说话的真诚,纵然以后心尖有点委屈,她都不会将此事放在心上了。
“如今知道了。”
许是流血过多,白若离还想说宣国小皇子的事,只是这会太困了,抱着战北渊的腰身就缓缓的闭上眼睛,困觉来袭了。
算了,这种事也不急于一时,有静和在,想必七皇子有人照顾,她救了七皇子,指不定时来运转,系统从来不坑她。
*
宁远侯的两封信,在三天后快马加鞭的送回京城,一封信送去丞相府,另外一封信则是送给了周文帝。
总管太监万公公回到了宫中,正好撞上有人来送信,周文帝以为送来的信是永州有何大事,比如说抓到了沈侯爷的把柄。
谁知,宁远侯信上却说,沈侯爷绝无造反的心思,更是为永州操劳过度累病了,请他赏赐沈侯爷。
周文帝听到这番话,只觉得宁远侯失心疯了,这是他想知道的消息吗?
然而,这封信也说明,神侯府的情况不好,若是他趁机派人将神侯府拿下,是不是神侯府就此被拿下了。
只是他还没有坚决想法,万公公就打断了周文帝的心思。
“皇上,神侯府暂且动不得,沈侯爷病症未好,且屡次都有功,若是现在定罪,会有百姓猜测,是否沈侯爷因怀璧其罪才被人治罪。”
万公公深谙帝王的心思,面对周文帝审视的目光,他不躲闪的迎上,语气坚定的说道。
“奴才是皇上的人,一心只为皇上考虑,您只当奴才是随意提醒,不必将奴才的话太在意。”
周文帝若有所思,终是冷笑道。
“你有这样的觉悟,想必是知道朕的底线,朕姑且信你,只是日后去永州的事,不必你传旨了,一点小事都办不好,朕要你有何用?”
万公公惶恐的看着帝王,连忙跪下,“奴才有错,请皇上惩罚。”
周文帝最终担心落人话柄,所以也没有处置万公公,只是降了他总管的身份,让他去御书房倒了几天夜壶罢了。
万公公的话虽是随口说说,只是周文帝觉得有道理,于是降了另外一道圣旨。
请沈侯爷入京,顺便将官职封了,当然消息需要半个月才传回永州,周文帝却等的急不可耐。
丞相府同样收到了消息,李相在得知消息时,看了一眼信,整个人的情绪都变了,倒不是说人有问题,而是信件明显不是宁远侯写的。
或许字迹很像,只是他与宁远侯传信已久,看的出宁远侯写字的习惯,只看了一眼信,李相当机立断宁远侯那边出事了,且绝非小事。
想起他安插在永州的探子,如今不确定此人是否可用,唯有让宸王亲自跑一趟,最后趁着周文帝下达圣旨时,抢占永州,让宁远侯再无翻盘的机会。
瞧着李相的神情幽冷,一旁的侍从忧心忡忡问道。
“大人,难不成是有何事?”
李相冷哼一声,“神侯府果真狡诈,利用宁远侯传信,想帮神侯府渡过死劫,别太天真了。”
李相正是忧心忡忡时,忽的传来少女如黄莺鸟一般清脆的声音,她娇滴滴的走到李相身旁,撒娇道。
“父亲因何事烦忧,不如与女儿说说?”
少女明媚且骄矜,是丞相府的二小姐,平日里受尽宠爱,更是丞相的掌上明珠,想接近她的人不计其数。
李相的目光落在少女身上,少女名李欣茹,原本她日后是要入东宫做太子妃,只是太子在三年前被废除,而最有可能继承皇位的只有宸王。
如今,李欣茹的地位有些尴尬,虽然生的貌美如花,只是敢娶她的,大多门第太低,门当户对的人家,却是忌惮丞相府。
李相也头疼李欣茹的婚事,毕竟是要为李家铺路,当然不能轻易的将此事订下。
“不过是朝堂的事罢了,茹儿,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你只管将嫁衣绣好,等待为父给你物色好夫婿待嫁。”
李欣茹翻了个白眼,冷笑一声,“当初我瞧上的倒是镇安王,后来被抄家了,后面又瞧上了宁远侯府的大公子,谁知道他发什么疯,说不耽误建设家国,不愿意娶我,父亲觉得,我还能嫁谁?”
李相也有些汗颜,这些事千真万确,且都是自己的手笔,所以他内心有愧,只是李欣茹如此坦然的说起,也让李相觉得尴尬。
恰逢此时,方才沉默的下属眼前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