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心宗,演武场。
天心宗的宗门大比已经开始。
李清愉和周牧姗姗来迟,好在李清愉在为周牧办理好弟子身份之后,周牧就正式成为了武琼峰的小弟子。
而作为武琼峰的真传弟子,周牧是有资格不参加海选,而直接进入下一轮的。
“小师弟,你还没有告诉我你擅长什么呢。”
到了演武场,李清愉才想起来询问周牧。
天心宗的宗门大比有很多分类,炼器、炼丹、制符和弟子比试。
而若是想要让武琼峰不被取缔,弟子比试便是重中之重。
周牧欲言又止,他只知道宗门比试要战斗,却没想到还有这么多门道。
好在李清愉看出了他的窘迫,及时出声道:“对于其他的比试,不擅长也没有关系,只要弟子比试能进入前一百名就好。”
看了看周牧,又看了看演武场,李清愉笑道:“这次弟子比试我们不看灵虚期巅峰之下的修真者,小师弟你还是有很大的概率能进入前一百的。”
此时的李清愉眼眸泛着星光,虽然不知道周牧的真实战力如何,但之前周牧稍微透露出来的灵虚期巅峰的气息,只要不遭遇硬茬,势必可以进入前一百。
听到李清愉的话,周牧也开口道:“小师姐放心,我可是有底牌的,保住武琼峰完全没有问题。”
李清愉对周牧的话并没有怀疑,既然这个叫做牧舟的家伙想要武琼峰的弟子身份,总得拿出一些本事才行。
若是连弟子比试都进不了前一百,那武琼峰势必会被取缔,他所要的武琼峰小师弟这个名头自然而然也就不存在了。
天空之中,两人在交谈之后,迅速来到了武琼峰的观战席位处。
天心宗一百零八峰都有自己的观战席位,虽然如今武琼峰没落了,但只要武琼峰这个名字还没有被取缔,就不会允许其他弟子强行占据武琼峰的位置。
两人虽然来得低调,却还是被人注意到了。
还不等李清愉和周牧落座,耳边就传来了一道嘲讽的声音。
“我说是谁,这不是武琼峰的小师妹吗?
怎么,你的师兄师姐都不打算参加宗门大比了,你还想力挽狂澜吗?”
李清愉倏地拉下脸,原本洋溢在眼底的笑容消失不见。在周牧诧异的目光之下,她冷眼看向声音传来的地方。
那只是个心动巅峰的内门弟子,连灵虚期都不到,却有胆子来嘲讽自己。
哪怕武琼峰是没落了,可他们纵横一脉难道没有听过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吗?
在李清愉眼底的那人,见到李清愉冰冷的表情,浑身打了一个寒颤,虽然李清愉是灵虚期,可在宗门大比之上,李清愉难道还敢暴起伤人?
他微微抖了抖肩,又继续道:“我说的不对吗?你的师兄师姐们都放弃武琼峰了,你还挣扎什么?
虽说武琼峰在很久很久以前是辉煌过,可你也要看是在什么年代啊。
就凭你一个灵虚期初期,别说保住武琼峰了,连个排名都不会有。”
李清愉闻言捏起拳头,恶狠狠地盯着他,厉声道:“那又如何,你们纵横一脉打压我师兄师姐,不让他们为武琼峰而战,我为何不能为武琼峰出头。
你不过只是区区心动巅峰罢了,谁给你的胆子出现在我的面前!”
区区心动巅峰罢了,又怎么敢挑衅灵虚期初期的她!
李清愉怒火中烧,然而耳边却传来了戏谑的笑意。
“李清愉。”
那人喊着李清愉的名字,嘴角微微勾勒,一只手背在身后,一只手打开折伞,一副翩翩君子,温润尔雅的模样。
听到这个声音,李清愉顿时红了眼眶。
“温言!”
她咬牙切齿地叫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人的名字。
“你怎么敢出现在我面前的!”
温言轻笑:“自然是来劝你,你灵虚期初期的实力在宗门大比之中完全砸不起一个水花,不如就此放弃,何必惹恼了那些人呢。
要知道,武琼峰和他们斗了这么多年,已经没有前途可言了。
若还是有麻雀在他们眼前蹦跶,可是会受到迁怒的。”
“那也不该你来劝我!你这个叛徒!”李清愉冷笑。
温言曾经可是他们武琼峰上的亲传弟子,可在她师傅武陵上人离开后不久,转身就投入了纵横一派的怀抱,如今还敢出现在她的面前,真是可恶。
温言的眼中带着一丝怜悯和温柔,他并没有因为李清愉的话而生气。
虽然他也不想出现在李清愉的面前,可受到别人指使的他,却不得不出面。
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好啊,小师妹。
心底默默说了一声抱歉,温言继续劝慰道:“小师妹放弃吧,虽然真传弟子可以不用参加海选直接进入下一轮,但是你若是参加比试,势必会...”
剩下的话温言并没有明说。
纵横一脉的人也没有直说,不过是些许暗示罢了。
可在天心宗,纵横一脉便是一个庞然大物。
哪怕只是一个小小的暗示,底下的人便会为了讨好这个庞然大物,而自发地做出行动。
对他们来说,武琼峰参加宗门大比,就是对纵横一脉的挑衅。
本就该灭绝的武琼一脉,决不允许有蹦跶的蚂蚱出现在纵横一脉面前。
也就是说,若是李清愉出现在宗门大比的演武场上,势必会因为各种原因,重伤甚至身陨!
李清愉知道温言接下来的话想要说什么,无非就是劝她不要参加宗门大比罢了。
她的嘴角微微勾起,然后笑道:“既然如此,好啊,那我不参加便是了。”
李清愉的话语落下,不只是温言愣住了,就连暗中打探着情报的人也愣住了。
李清愉会这么好说话?
温言怔怔的看着她,这还是之前那个油盐不进的小师妹?
没想到,就连小师妹也对纵横一脉妥协了。
看来我做的是对的。
温言心下暗想。
随后温言笑着对李清愉道:“你...你能这样想最好不过了,像纵横一脉妥协,也比送了性命要好。”
然而李清愉皱着眉头朝他呵斥道:“谁告诉你我要妥协了。”
温言皱着眉头看向李清愉,狐疑地说道:“可你不是说不参加宗门大比吗?”
温言话落,耳边却忽的响起不属于李清愉的声音。
“要参加宗门大比的可不是她,而是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