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安看着那跪在地上的舞娘,虽然眼睛盯着某些沟壑之地,脸上却没有半点变化,甚至还故作冷漠的问道:
“铠甲都已经被搜出来了,铁证如山,你还能狡辩?”
舞娘见自己挤压的沟壑,只是吸引了这大官的眼睛,并没有吸引到大官儿的心,顿时嗲嗲的嚷道:
“大人容奴奴禀报,那些铠甲是不久前一个客人在我家中住下之后,留下的东西,他说寄存半年时间后来取走。
这人走之间,还给了人家不少的金子,至于是什么,奴家一概不知。”
舞娘娇柔的揉了两下自己的心口,余安面无表情的看着舞娘:
“什么人。”
“奴家不知呢!大人好凶,人家好怕怕……”
“噗嗤——”
一边上白煞直接憋不住笑场了……
余安无奈地翻了个白眼:“把季心找来!”
没听到“小白”这样的爱称,白煞就已经千恩万谢,几乎用毕生最快的速度,把依旧还是一个猪头一样的季心找了过来。
舞娘看到一个被人打的这么惨的人,也一并跪在自己身边,立刻就用膝盖往一边上挪了下位置,脸色有些苍白的看着余安,呼吸也不由得急促了几分。
“大人有何吩咐!”
季心进入属下角色的速度,快得超乎余安的想象。
“这个女人,你认得不?”
余安伸手指了指舞娘。
季心有些困难的转头看了一眼他身边跪着的舞娘。
余安看到这家伙还朝着沟壑也看了一眼,顿时无语了。
不过,但凡是男人,能不喵那么一眼的吗?
“回禀大人,小人认得。”
“大人,这猪头血口喷人,奴家可不曾见过这等丑陋的猪头!”
季心的声音方才落下,舞娘就已经忍不住嚷嚷了起来。
一张姣好的面孔上,更是掩饰不住的嫌弃和厌恶。
余安脸上露出几分玩味之色来,眼神在舞娘和季心两人身上来回打量。
他这是故意做出来一副不知道选择相信谁的样子。
舞娘立刻就紧张兮兮的看着余安:“大人,您可不要听这个猪头乱说乱讲,奴奴真的不认得这人!”
说话的时候,舞娘还有意向着余安抛了一个媚眼,顿时妩媚异常,光彩照人。
余安觉得这个时候,就应该尊重一下舞娘,不能因为人家以色娱人,就看不起人家。
所以,他是盯着看的,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充分表达了自己的尊重。
当然,在余安心里。
这舞娘尚未达到真的让他把持不住的地步。
季心无奈,只能对着余安道:“大人,寄存铠甲在她那里的人,就是属下!”
原本正在向着余安卖弄风骚的舞娘一听,顿时睁大眼睛看了看季心,却还是一脸鄙夷的轻哼了一声:
“奴奴虽然因为有人寄存的货物是铠甲的问题,而被大人问罪。
但是却也不是你这个长得丑的癞蛤蟆,也可以为我顶罪的!”
这舞娘说这句话的时候,还是一脸的嫌弃,可是抬起头来看向余安的时候,就已经变成了一脸的千娇百媚!
如此快的变脸速度,让余安都有些惊叹起来。
不愧是以色娱人的专业户啊!
“大人,那个寄存东西的人,奴奴见过的,长得虽然也说是很俊俏,但是比大人,却还是差了许多的!”
说完这话,舞娘又是一脸娇羞的低下头,然后还有意抬头,做出一脸想看又不好意思看的少女模样,来撩拨余安。
余安下意识地打了一个哆嗦,心里暗自嘀咕道:这骚娘们,真让人上火……
“你难道看不出来,他是被人打成这样的吗?”
余安伸手指了指季心。
顶着猪头的季心,只是用一种无可奈何的眼神看着舞娘,也不说话。
舞娘立刻花容失色,认真的打量起来了自己身边的猪头,左右打量之下,她顿时惊叫出声:
“是他!真的是他!
也不知道是被哪个杀千刀的,把这位有钱的大爷,给打成这样了……”
她听着季心自称“属下”,还天真的认为,季心就是眼前这个大官儿手底下的人。
没曾想,这话落下,一边上的白煞就黑着脸道:
“是我这个天杀的打得!”
“哟!这算怎么回事,这不就是人们常说的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必定是有什么误会的……”
舞娘娇媚一笑:“大人,既然都已经查清楚,证明这就是一场误会。
这些东西确实不是奴奴的,那奴奴是否会去准备一桌好酒菜,为大人破案庆功?”
余安倒是有些欣赏起来这舞娘。
非常会察言观色,也会利用自身为女人的优势,转移别人的注意力。
可惜……自己的阅历何其丰富?
怎么可能被区区抖几下,就迷惑了心神?
就这?
以为自己是其他那些被你随意蒙骗的人?
想走?
可笑!
“只是查清楚了铠甲不是你的而已。”
余安眼睛眯了眯:“但是,如果你要说这是一场误会的,那就言过其实了!”
“大人啊,奴家可是准备了好酒呢!”
傲人的资本,又开始在余安面前作怪。
这种暗示,非常明显。
余安却轻轻一笑:“再敢挺起来,我就让人把它打扁了!”
舞娘吓得佝偻着身子,脸色雪白的看着余安。
毕竟,这可是要没收她吃饭的工具。
怎么可能不怕?
余安眼睛微微一眯:“锦衣卫发现你楚舞坊里边有异常的时候,你们的人居然直接站出来反抗,我就很好奇!
谁给你们的胆子!”
余安声色俱厉,厨娘顿时就被吓得跌坐在地上,似乎又想卖弄什么,可迎着余安那比刀锋还犀利的眼神,吓得她一个劲儿打哆嗦,愣是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余安微微往后靠了靠,冷声道:“嘴巴说不出话来,那就直接把舌头割掉算了。”
舞娘吓了一跳,立刻就能说话了。
“大人,别啊!我什么都招了,大人别割我的舌头!别割我的舌头……”
听着舞娘重复了五六遍这话后,余安猛的一拍自己面前的矮几,发出“嘭”的一声闷响,吓得舞娘立刻闭了嘴。
余安皱了下眉头:“我还没有割你的舌头呢,其中原委究竟如何,从实招来!”
“是是是!”
舞娘吓得说话哆嗦,字音重叠,宛若结巴一样。
余安无奈的挥了一下手,黑白双煞两人立刻装模作样的上前了一步。
舞娘的结巴,立刻就被治好了……
黑白双煞都没想到,自己师兄弟两人,竟然有一天还能变成神医?
“其实,所有的事情,都应该从这件事情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