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反对势力的另一个阴谋,便是收卖皇上宠爱的客氏。
大量官员带着丰厚的礼物,络绎不绝地前来投靠客氏。
其府邸收受的礼物堆积如山。
官员们送礼的目的不言而喻,便是希望客氏在皇上耳边多进谗言,将朱由检置于万劫不复之地。
这本就是客氏意图为之之事。
于是,她仗着皇上的宠爱,全然不顾是否会触怒皇上,开始狂吹枕边风。
她极尽夸大之能事,描述朱由检如今的势力如何庞大,若任其发展下去将会产生何等可怕的后果。
她那娇柔的声音在皇上耳边回荡,犹如毒药一般,慢慢侵蚀着皇上的心智。
朱由校本就生性多疑,且耳根子极软。
在客氏的频繁聒噪之下,朱由校心中的猜忌之意不知不觉间又占据了上风。
于是,他不再过多关注朱由检的状况,甚至取消每日探望朱由检一次的计划。
客氏也擅自开展了一系列小动作。
她假借皇上之名,禁止锦衣卫参与朱由检部队的行动。
同时,还派遣太监公然到一些大臣家中站台,阻止前来抄家的队伍。
朱由检的部队自是不敢与皇权相对抗,只有停止抄家行动。
在客氏的操纵之下,皇宫又掀起了新一轮的清查风暴。
凡是心向朱由检之人,一律被驱逐出皇宫。
那些往昔与客氏有嫌隙之人,更是成为她重点打击的对象。
一些先皇的嫔妃见势不妙,赶忙主动逃离皇宫,前去投靠朱由检。
一时间,客氏在宫中权势滔天,一言九鼎,炙手可热。
宫中大部分重要职位,皆被她安插亲信占据。
东林党人急了。
他们在朝的官员频频向皇上建言:后宫无主,提前让张嫣儿入宫主持大局。
皇上原本还有些犹豫。
可黑暗帝国已选择扶持客氏,他们暗中控制的官员,纷纷以不合组制表示坚决反对,此事也就不了了之。
于是,客氏的野心也日益膨胀,又将目光瞄准王安司礼监掌印太监的职位。
她开始试探性地在皇上面前搬弄王安的是非。
朱由校态度含糊,不置褒贬。
但他对王安的态度明显冷淡了许多。
王安早就洞悉了客氏的意图。
他的亲信要么被客氏拉拢,要么已主动投靠客氏。
否则,必然遭到她的打击,职位不保。
王安知道,虽然皇上曾承诺不动他的职位,但皇上对他历来就有不满,自己这个位置迟早保不住,甚至还可能招来杀身之祸,那还不如现在就急流勇退。
于是,他主动向皇上请求辞官,期待尽快远离这是非之地。
果然,朱由校听闻他的请求后,竟毫不犹豫地应允了。
与此同时,那些反对势力还加大力度扶持候国兴。
侯国兴身处营中,却意外地好事连连。
不但有人主动为其送来盔甲武器,还有一批批精锐的边军接连前来投靠。
最终,其规模达到将近一万之众。
要知道,在京城之中,这批久经沙场的边军,堪称无敌的存在,没有哪支队伍能够与之相抗衡。
然而,天下从无免费的午餐。
侯国兴既然获取这般丰厚的好处,自然是要付出相应代价。
于是,在他人授意下,他开始不断制造矛盾,试图挑战朱由检部队的底线。
朱由检醒迷后的第六天晚上。
夜色如同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沉甸甸地覆盖着大地。
一直在屋里侍奉朱由检的李双儿,如同往常一样,安静地守在旁边。
她那恬静的面容,在烛光的映照下,散发着柔和的神采。
突然,她惊愕地发现,朱由检的身体正在悄然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巨大变化。
但见他的皮肤渐渐变得红润且富有光泽,仿若被一层神秘的光晕所笼罩;
浑身肌肉也变得更加紧实,恰似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内部岩浆在剧烈涌动,只待冲破地壳的那一刻。
他的骨骼还不时发出“嗞嗞”的声响,如同春笋在拔节生长一般。
仿佛他体内正在进行一场奇妙的重塑,使得身体也随之不断变粗变高。
李双儿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吓得不轻,原本红润的小脸瞬间变得煞白。
她顾不上其他,急忙把外面的王承恩扯进屋里。
王承恩注意到,朱由检的身体确实有着极大的变化。
可令人诧异的是,他的神态不仅没多少痛苦表情,反而显得分外平和,似乎有着好转的趋势。
不过,此事太过蹊跷,已超出王承恩的能力认知。
于是,他又赶忙吩咐人去请向天奇。
向天奇继续对外隐瞒他的真实身份,可朱由检的主要亲信都已知道此事。
很快,向天奇就匆匆赶来了。
他先是细细地观察朱由检一番,目光中渐渐流露出喜色。
随后,他又缓缓抓起朱由检的左手,运气探查他体内的情况。
向天奇清晰地感受到,朱由检体内似乎有一股庞大力量在缓缓涌动,就像一条潜伏在深海中的巨龙。
他心中也是感慨万千。
别人要花费几十年的光阴,历经无数艰难险阻,才能达到的境界,可小小年纪的朱由检轻易就练至武者的大成阶段。
此等天赋,简直是旷古烁今,堪称天纵之才啊。
他放下朱由检的手,语气坚定地说道:“你们放心!最迟明天信王殿下必定会醒来。”
李双儿不禁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问道:“向爷爷,是真的吗?”
向天奇肯定地点了点头。
他此刻越发坚信,朱由检是上天选定之人,身负着某种特殊的使命。
就在这时,令泉急匆匆地跑了进来。
“王连长,出大事了!”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焦急与惶恐。
“什么事?”王承恩忙问道,心中涌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我们与御马监的军队在右营对峙,眼看着就要打起来了。”令泉气喘吁吁道。
右营主要是宫里宫外收集过来的一些重要人物驻扎之处。
“什么?”王承恩不禁大吃一惊,脸色瞬间变得十分难看。
他恼火地说道:“不是说了在信王殿下未醒过来前,不得与他们发生冲突吗?”
令泉解释道:“一支六百人的边军跑到右营抓叛逆……”
王承恩打断他的话问道:“右营有三重岗哨,怎么没拦住他们呢?”
令泉一脸委屈地说道:“他们里面有一个小太监,说是奉旨过来的。外围的白杆兵不敢抗旨,只好放行了。”
“而我们在右营值守的只有毛青一个排,想要拦阻,可对方直接准备动刀动枪。毛青担心引发战争,只好选择退让。”
王承恩忍住心中的怒火,继续问道:
“他们要抓谁?”
“抓那四个娘娘。”令泉愤愤不平道。
“据雪妃娘娘说,这多半是客氏的主意,因为她们都与客氏有怨。”
这一切自然都是客氏运作过来的。
客氏现在可是宫红得发紫的人物。
人逢喜事精神爽。
此刻,李进忠正与侯国兴小酌,尽享升迁的欢愉。
酒过三巡,侯国兴微醺,加之他是客氏唯一的亲弟弟,对李进忠不复往昔敬重,竟不自觉以半个恩人自居。
李进忠却不以为意,反倒处处刻意逢迎侯国兴,仿若自己才是其下属一般。
毕竟,于他而言,若要稳稳坐定这个职位,日后必然要长久仰仗客氏。
况且,客氏与皇上曾有共患难之经历,想必极难失去皇上的恩宠。
恰在此时,王承恩的信使前来报信。
信使将向天奇的话原原本本传达完毕。
李进忠闻之,瞬时陷入短暂的沉默。
边军前往朱由检军营抓人之事,他本是知晓的,亦明白此乃大臣们的阴谋。
然此前,他未曾将此事放在心上,认为反正是侯进忠胡闹,与己无关。
但如今稍加思忖此事的后果,不禁冷汗涔涔,毛骨悚然。
当下,他毫不犹豫地高声吩咐:“快!传曹文诏与孙应元两位将军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