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怀宇自从看了那封信之后,就一直都是惊讶的状态,他真的不知道他爹什么时候,竟然和崔先生有了这样的交易。
“那这些都是崔先生和您说的?”苏怀宇问道。
“一半一半吧,其实那些地下粮仓,还有兵器库,很大一部分都是我找到的,我让咱们家所有店铺的伙计,都要注意大宗粮食买卖,一旦发现面生的人来买大量的粮食,就跟紧他,只要找到一处,赏金五千两,为了找这些粮仓,咱们家可是没少花钱呢。”苏老爷开玩笑的说。
他花的那几万两银子,和他儿子生命安全来说,实在是不值得一提。
苏怀宇钦佩的看着苏老爷,真心实意的夸赞道:“爹,您真是太厉害了。”
苏老爷拍了拍他的肩膀,笑呵呵的说:“你现在只是年纪小,没有那么多经历,等你以后经的事多了,再看今天这些事,也就没有那么吃惊了。”
苏家父子在书房说着宁王的事,郑家的书房里,郑无为看着自己手里的邸报,脸色难看的厉害。
京城发生了天大的事了,宁王竟然出事了,如此一来,那现在的京城,岂不是崔善渊一家独大了吗?
一想到这种情况,郑无为真是恨不得把郑世泽给掐死。
本来朝堂上的争斗,和他们家一点关系都没有,但是前几天,郑世泽那一番言论说出去,他们家就注定要和崔先生站在对立面了。
本来他还寄希望于宁王和崔先生斗的越厉害越好,这样崔善渊自然分不出神,来管他们这偏远县城的一点‘口角之争’,哪成想,他刚这么想没几天,宁王竟然倒了?
崔先生现在在朝堂上,无人能敌,万一有人为了讨好崔先生,把这事当成投名状递上去,可怎么是好?
崔先生捏死他们家,就和捏死一只蚂蚁一样,丝毫不费力气,而且他待林初夏如亲孙女,他会不会为了给林初夏出气,而对自己出手?
郑无为真是越想越不安,正巧在这时,衙役慌里慌张的跑过来敲门。
“老爷,来,来人了。”衙役上气不接下气的禀报道。
“来人就来人呗?慌什么慌?咱们衙门哪天不来人?”郑无为生气的呵斥道。
“老爷,这次,这次来的不一样,是,是监察院的人。”衙役有些瑟缩的禀报道。
“什么?你说什么?”郑无为也变了脸色,他不敢相信的连连追问道。
“老爷,是监察院来人了,说,说要见您和少爷。”衙役看他们家老爷的脸色那么难看,连忙说道。
“这,这怎么会呢?”郑无为脸色惨白的说。
他,他明明已经让自己在监察院任职的同窗,将苏怀宇那封信拦下来了,他们怎么还会找上门来呢?郑无为想不明白。
“老爷,人还在外边等着呢。”衙役看郑无为站在那不动也不说话,怕怠慢了外边的大人,他壮着胆子,小声提醒道。
“知道了,你去叫少爷出来,就说监察院的人来了,让他准备一下。”郑无为嘱咐了之后,就深吸了一口气,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袍,大步走了出去。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人都已经来了,他必须得打起精神来应对。
他走出去一看,果然看到十多个穿着监察队官服的人威风凛凛的站在衙门门口呢,路过的百姓们看到这衣服和衙门不同的官差们,都躲在不远处,小声议论呢。
“南阳县县令郑无为参见几位大人。”郑无为态度恭敬的行礼道。
“嗯,起来吧。”为首的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看了一眼郑无为,冷声说道。
“谢大人,几位大人请进。”郑无为姿态放得很低,他笑呵呵的请几人入府。
他们刚走到院子里,郑世泽就急匆匆的赶了过来。
“下官郑世泽参见大人们。”郑世泽拱手行礼道。
“你就是郑世泽?”为首的男人问道。
“是,下官就是郑世泽。”郑世泽连忙说道。
“嗯,郑大人,我们接到线报,说令公子在宴席上污蔑当朝太傅的名声,我们这次过来,就是调查这件事的。”男人开门见山的说道。
“大人,这都是误会啊,崔太傅对于咱们读书人来说,那就是神一般的存在,我儿子也是苦读圣贤书十余年的,他对崔先生,全是敬仰与尊重,他怎么会大逆不道的污蔑崔太傅的名声呢?”郑无为连忙辩解道。
“郑大人,您也不用和我在这耍嘴皮子,他到底说了什么,有没有污蔑崔太傅的名声,我们都会一一调查清楚的,我们这次过来,就是告诉你,在我们没调查清楚之前,您和令公子,都不要离开南阳县,否则,后果自负。”男人说完,看了两人一眼,转身就带着人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