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满囤闭上眼睛,仔细回想着今天看到的那个小厮的样貌,之后尽可能的详细描述出来。
画师则根据林满囤说的,在纸上勾勾画画。
等林满囤说完后,画师已经在纸上画出来一张人脸了。
画师把画递给林满囤,让他确认,有哪里不对,他接过来仔细看看,皱着眉头摇了摇头。
“感觉不太像呢。”林满囤小声嘀咕道。
一直等着消息的苏老爷和苏鸣听到林满囤的嘀咕,全都有些失望。
“画师,这个地方要宽一些,还有这里,他的下巴要再长一些。”李氏看着林满囤手里的画稿,指点着。
画师看了一眼林满囤,林满囤点点头道:“对,您按照她说的改,她早上也看到了那个人。”
画师得到了新的信息,又重新画了一张,等到这张画完,林满囤惊喜的说:“对,对,就是这个样子,那个男人就长这样。”
“对,就是这个样子。”李氏也点头肯定道。
苏老爷和苏鸣听到两人这样说,这才送了口气。
“画师,快,把那画拿过来,我这就派人去衙门,让郑大人派人出去找他们。”
“林老弟,你们俩接着描述一下那辆马车,这样找起来更方便,苏鸣,你去把今天看门的门房叫进来,一会让他们把那个来传信的女人也画出来,等把这两人和马车画出来,找人就更有把握了。”苏老爷一一吩咐道。
“是,老爷,我这就去办。”有了他家老爷的运筹帷幄,苏鸣也自信满满的出去办差了。
而此时的林初夏和苏怀宇,却仍在奔波的马车上沉默的坐着。
距离他们下车方便到现在,已经又过去了一个时辰了,在这期间,他们听不到外边的任何声音,他们不知道他们此时是在野外,还是在城镇。
不过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他们没有再被绑起来,而是可以自由的坐在马车上。
“咕噜噜……”苏怀宇的肚子突然叫了起来,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捂着自己的肚子,从早上到现在,他滴水未进,早就饿了。
林初夏也饿了,她看着对面的女人,商量道:“女侠,我们从早上到现在什么都没吃,水也没喝,你们有没有吃的给我们点啊?你们也不想我们在到京城之前,饿死吧?”
女人不高兴的瞪了两人一眼,冷冰冰的说:“等着。”
她弯腰从马车最里面翻出来一个包,从包里拿出来两个硬邦邦的烧饼,之后又递给两人一水囊水,不耐烦的说:“吃吧。”
林初夏是吃过苦的,她倒是没嫌弃的把东西接了过来,苏怀宇看了一眼林初夏手里的东西,问道:“只有一个水囊吗?我们两个人,不方便。”
“都什么时候了,还讲究这些虚礼,等你们到了京城,那就是两具尸体,我警告你们,不要给我找事,就这一个,爱喝不喝。”女人嫌弃的说道。
林初夏递给苏怀宇一个烧饼,又把水囊递了过去,和他说道:“苏公子,条件简陋,咱们将就点吧。”
苏怀宇有些脸红的把水囊推给林初夏,他小声说:“林姑娘,你喝吧,我不渴,我吃这个烧饼就行。”
“苏公子,这个烧饼特别干,不喝水是不行的。”林初夏劝道。
“没事,你喝吧。”苏怀宇接过烧饼就啃了起来,啃得太快,还咳了一下。
林初夏看他这样,知道他是不想唐突自己,毕竟两人只有一个水囊,如果两人共用的话,那会影响自己的名声,虽然他不知道两人还能活多久,但是他还是一直都在谨守着这些礼节,这让林初夏心里十分感动。
林初夏想了想,也吃起了手里的烧饼,这烧饼也不知道放了几天,吃的又干又硬不说,还有一股子说不出来的味道。
林初夏只吃了几口,就咽不下去了,她把水囊举高,让水高高的留下来,她喝了几口把烧饼顺了下去。
“咳咳……”苏怀宇也被烧饼给噎住了,他剧烈的咳了起来。
林初夏看他脸都咳红了,她连忙拽了拽他的袖子:“苏公子,你快喝点水,你不用担心我,我刚喝过了,我没对着嘴,你可以放心喝。”
苏怀宇噎的都快上不来气了,他听到林初夏这么说了,连忙拿着水囊就喝了起来。
等把烧饼咽下去之后,苏怀宇长长的舒了口气,把头靠在马车壁上,心里哀叹,我苏怀宇什么时候,这么凄惨过?
“苏公子,你没事吧?”林初夏看他好像还是很难受的样子,关心的问。
“我没事,林姑娘,不用担心。”苏怀宇轻声说。
“那就好。”
两人吃完了烧饼,也只是简单的垫了垫肚子,他们俩看着对面那女人一直在闭目养神,也没敢再多说什么。
林初夏眼睛瞟着对面的女人,手隐藏在自己宽大的袖子上,她悄悄把苏怀宇的手拽过来,之后轻轻的在上面写着字。
她不敢一直盯着那女人,她知道练武之人对其他人的目光十分凌敏,她只敢写几个字,瞟一眼那女人。
苏怀宇的大手刚被林初夏纤细的指尖划过的时候,他心里麻酥酥的,像是她直接划在了自己心上似的。
他知道林初夏是有话要和自己说,他连忙收敛心神,仔细的辨认着她写的字。
得知林初夏在刚才下车的地方,留下了标记,他心里放松了一些,之前他下车的时候,也想留些东西,等到家里人找过来的时候,能有些线索。
但是那个男人看他看到太严了,他愣是没找到一丝机会,他那时候就十分可惜,那么好的机会,他竟然没抓住,没想到林姑娘倒是留下了线索。
就在苏怀宇也想要和林初夏说一些事的时候,对面的女人突然睁开了眼睛。
两人的动作一下子就僵住了,幸好女人没有注意到他们的小动作,她睁开眼睛,起身掀开马车帘,看马车走到哪里去了。
林初夏和苏怀宇趁着这个时候,连忙把手收了回来,装成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没一会,那个女人就又坐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