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夏回了家,看到父母,心中一直提着的一口气才松了下来。
下午的生死一线真的吓到她了,但当时只有一个陌生的公子在她身边,她只能强撑着不让自己崩溃。
虽然回了家,但她也不想让父母担心,她以为自己可以调节好的,但当天晚上,林初夏就做起了噩梦。
梦里,她父亲被孙富杀死的场景一遍一遍的在她眼前重演,还有下午那个男人拿着刀,朝自己捅过来的时候,她想魂魄似的,飘在天上,眼睁睁的看着那匕首没入自己的后背。
在梦中,没有人能救她,她就这么一遍遍的看着父亲被杀,看着自己被杀。
早上,李氏起来做饭,等饭做好了,她看林初夏还没起来,不仅有些惊讶。
初夏这孩子每天这个时候,早就起来了,今天这是怎么了?
“初夏,该起床吃饭了。”李氏站在门口喊。
“初夏……”
李氏站在门口,半天没听到屋里有动静,她有些吃惊,一推门没推开,门被林初夏在里面反锁了。
她走到窗户旁,把窗户推开,看到林初夏躺在床上,沉沉的睡着。
她松了口气,没出事就好,不过她怎么睡得这么沉?自己叫这么半天都不醒?
“初夏,该起来了。”李氏隔着窗户喊。
林初夏觉得自己此时像是掉到了火炉中,马上就要被烧的皮开肉绽了。
她突然听到了她娘的喊声,她嘴唇动了几下,却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李氏看自己这么喊,林初夏都一直没起来,终于意识到出事了,她顾不上去叫林满囤,直接顺着窗户就翻了进去。
窗户下边的东西被她碰翻了,她看都没看,直接跑到床边。
看到林初夏脸烧的通红,嘴唇上都起了干皮,李氏被吓坏了,这是烧了多长时间,烧成这样啊?
她伸手摸了一下林初夏的额头,烫的厉害,她连忙起身,找了一块手帕,浸湿后,放在林初夏的额头上。
林初夏浑浑噩噩的感觉有冰凉的东西放在头上,舒服的哼了一声。
“初夏,醒醒,能听到娘说话吗?”李氏轻轻拍了拍林初夏的脸,轻声问。
“娘……我难受,我好难受。”林初夏迷迷糊糊的喊。
李氏刚开始以为她醒了呢,仔细一看,却发现她眼睛都没睁开,原来是在说胡话。
李氏把林初夏塞到了被子里去,之后打开门,去灶房找林满囤。
“满囤,初夏发烧了,烧的很严重,你快去请个大夫回来吧。”李氏焦急的说。
“什么?怎么会突然发烧呢?”林满囤一听也急了,他放下手里的东西,一边往出走,一边说。
李氏跟在后面,也无措的说:“我也不知道啊,我早上起来叫她吃饭,就看到她都烧的说胡话了。”
“这孩子,你看着他,我这就去找大夫。”林满囤回屋拿着钱,小跑着出门去了。
“这是怎么了?大早上的,满囤去哪啊?”崔善渊打着哈欠,从屋里走出来问。
“崔先生,初夏发烧了,满囤去请大夫去了。”李氏简单的解释了一下。
“发烧了?怪不得那孩子昨天回来我看着就蔫蔫的,不爱说话呢。”崔善渊小声嘀咕着。
“我对医术,略通一二,让我先看看。”崔善渊道。
“好,好,您跟我来。”
崔善渊进屋看到林初夏的状况,微微皱了皱眉头,这有些棘手 。
他伸手把了把脉,叹了口气道:“这孩子应该是惊吓过度,才导致的发烧,没有什么太大问题,等大夫过来,开点药,喝几天就好了。”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李氏听到这话,松了口气,连连说道。
过了一会,林满囤带着大夫过来了,大夫把脉后,说的和崔善渊差不多,开了几服药就走了。
林满囤跟着去抓药,药熬完,又面临一个新问题,林初夏一直没醒,这药不好喂啊。
李氏只能拿小勺,一点一点的,押着林初夏的舌头慢慢的喂。
一碗药喂完,李氏出了一身大汗。
等终于忙乎完,都快到中午了,两人干脆也不开店了,就在家守着林初夏。
喝了药之后,林初夏的呼吸渐渐平稳,温度也不像早上那么高了,李氏一直守在床边,隔一会,摸摸林初夏。
林初夏感觉自己好像在大昭寺那长长的的台阶上,跑了十个来回。
她现在全身酸软,一点力气都没有,连手都抬不起来,她刚刚从梦中的场景中,逃离出来,此刻看着棚顶,神情还有些恍惚。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梦里的自己,保护了父母,把害死父亲的杀人凶手送进了大牢,这一切都是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