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阳秋猛地一愣,看来,这熊家父子之间有故事啊!
果然,下一秒就听见熊澄冷声开口继续说道,“你没有我这样的儿子?呵,你也得想想,我愿不愿意做你的儿子!”
他顿了顿,继而笑的更大声了,与此同时,眼角却是含着泪,“但凡能有所选择,我都不会让自己姓熊。”
这一句,话声无比坚定,就是隋阳秋身后的萱萱都吓得拉了拉他的衣服,朝着他贴近了几分。
“哥哥!”
熊贝贝怯生生的喊了一句,这是她第一次叫他哥哥,而她的眼底里除了害怕以外,还带着浓重的伤感以及心疼。
熊澄的视线突然落在贝贝身上,眸光稍微柔和了一些,同时眼中闪过一抹痛色,“对不起,但我必须那么做。”
很多事,他有的选,却又不得不选那个他自以为正确的决定,只是,苦了贝贝。
这些事本和她没有关系,却需要她来背负这一切。
而整件事中最为无辜的那个人就是她!
“等等,谁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隋阳秋多嘴的问了一句,霎时间,整间屋子里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
熊缪冷眼看着他,“这是熊家的家事,既然你没什么事儿了,还请给我们腾出空间来,让我们自己解决。”
听他这么一说,隋阳秋顿时不乐意了,他嘴角猛地抽了抽。
这什么意思?这家伙这反应分明就是要过河拆桥,合着,他这是莫名的成为了别人的工具?靠!这他可不干啊!
“你信不信我有本事救她,就有本事让她恢复原样!”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的语气十分的平淡,然而,紧接着却又带上了一股莫名的压迫,“不如,我们试试?”
家事?若是真是家事一开始就不应该带上他,既然招惹了他,又想这么轻易的把他给一脚踹开,呵呵,这世界上哪儿来的这种便宜事儿。
“你……”熊缪顿时那叫一个气的,可惜偏偏又拿隋阳秋没什么办法,“罢了,你要是想知道,就告诉你又有何不可?反正,也不是什么秘密。”
从熊缪口中得知,熊家千百年来,便以修炼为主,但其中更是主修奇门遁甲算卦捉鬼之术,也因此,曾经得罪了大家,从此落下熊家时代嫡长子只能诞下男婴,而每一个男婴都活不过三十五岁,并且,世代受情爱所苦,唯有待诞下一名女婴以她为祭,方可解咒的诅咒。
而熊缪便是这一代的嫡长子,而他也同夏沫诞下一名女婴。
所以,熊家认定了贝贝就是可以拯救熊家的那一个重大转折,而她注定活不过五岁。
还有几天就是她六岁生日了,所以熊家的人想方设法的要她在生日之前死去,得以献祭,解除诅咒。
“可这个诅咒,对旁人并没有什么影响。只要你们两个不在意,这件事便可以当作不存在不是吗?”隋阳秋的视线落在一旁的熊缪同熊澄的身上。
左右不过少过活几十年,这又怎么抵得过亲情?
然而,这时候一直没有说话的熊澄却是适时的开了口,“呵,我是不介意,可他,介意的很!为的,可不就是床上那个女人。”
为了能和那个女人在一起,他不仅要害自己的亲女儿,甚至不惜赌上一切。
更何况,那个女人还不是他的结发妻子,而他,居然为了让这个女人名正言顺的进入熊家而逼死他的母亲。
光是这一点,就罪无可恕!
听完事情的原委,隋阳秋总算是明白了那个诅咒为何得以称之为诅咒。
人间几事,为情爱最能让人迷失自我,而这个诅咒最终,不过就是要他熊家父母相残,从内部瓦解他熊家。
即便如此,在听到熊缪想要贝贝死的时候,隋阳秋的心依旧是不受控制的痛了一下。
一旁的贝贝更是将头垂的很低,时不时的朝着熊缪看去一眼。
明明很受伤,却还是对父爱带着深深的渴望。
“爸爸,如果,我的死,真的可以……”
“不可以!”夏沫激动的差点儿从床上直接蹦起来,她这一切之所以出了车祸便是因为她知道了熊家的事儿,她想要保护自己的女儿。
不论如何,她也不能自私的牺牲自己的女儿,去成全她们所谓的幸福,没有了贝贝,哪怕给她全世界,她都不会快乐。
“贝贝,你是妈妈的全部,妈妈可以豁出一切去保护你,为了你,我可以失去一切,我唯独不能失去的,只有你。”
夏沫这一番话,在场除了熊缪以外的所有人无一不被感动。
就是听的云里雾里的萱萱都被感动到了,眼睛突然变得红红的,原本拽着隋阳秋的手改换做紧紧的抱着他的大腿。
“还真是母女情深啊,熊缪,你看,这个女人对你的爱根本不及我母亲对你的半点儿,你当真是眼瞎了才看上这么个女人!”
熊澄突然放声大笑,没人注意到他的眼角滑下了两行的清泪,眼中夹杂着浓浓的思念之色。
看这样子,他和他母亲的感情很深,而他对熊缪的恨更是都来自于熊缪对他母亲的背叛和伤害。
“你不是我儿子!”熊缪突然开口,一时间,整个屋子的人都听到了这一句,瞬间震惊。
隋阳秋一愣,紧接着更是嘴角猛地抽了抽,“咳咳,兄弟。有些话可以说,有一些就算了吧,你这样,很容易……”
话还没说完,瞬间被打断,只听到熊缪吼了一声,“他确实不是我儿子!”
所有人都当熊澄他母亲对自己多么情深义重,然而唯有他自己心里清楚,那个女人究竟都做了什么。
这么多年,他从来没有碰过那个女人。并且,就算是她生下了别人的孩子,他也并没有为难孩子。反而是将所有的本事都交给了他,
只是,熊缪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有一天,这个他倾尽全力培养出来的“儿子”居然把这所有的本事都用在了他最爱的女人身上。
他居然想要她的命!
这一刻,他再也不愿守住当年的这个秘密。
“熊澄,我熊缪敢说,我从来没有亏欠过你一丝一毫,对你母亲也许曾有所亏欠,但之后我所做的一切早就还了她那错付的真心,至于她的死,是她自愿的。而我之所以对你一再容忍,也是承了她那份情!”
如若不然,他是绝不会在熊澄伤害过夏沫以后而放过他的,而这必须是最后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