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大家年过七十,他从小看着先帝长大,是先帝最信任的人,他可算是三朝元老,能看透很多人的心思,唯独看不透靖幽帝与摄政王,也不知这叔侄俩到底是在玩什么猫捉耗子的游戏。
皇帝起身,挑眉含笑:“秦大家,你去安排一下,朕要亲自看看晟南女侯的独女,不,此事朕另有安排,你且去吧。”
“是。”秦大家巍巍峨峨的出门,看上去虚弱极了,让人心生怜悯。
盛长缨火烧晟南侯府的小院子,一二来去连带烧了好几所院子,这才把火救下。
江一叶终于怒火冲冲的去兴师问罪:“死丫头,你是疯了吗?好端端的你要烧屋子作甚?府中有哪里对不住你,你这些年的吃穿用度何时亏待了?”
“父亲大人说这句话好没道理,我自家的房子,我想烧便烧了,别说是这个小破院子,哪怕是整座府邸,我也烧得。”盛长缨在正屋的主位上,确定桌上的茶点五毒,优雅的享用。
她要时刻记住,她是晟南女侯的独女,先帝恩师的外孙女,身份高贵,不能露出一点乡野习性。
否则,就是给母亲丢人,给盛家丢人。
江一叶怒火腾腾,十分看不惯盛长缨这副模样,却又道:“嫁妆三十余万两是不可能的,长公主出嫁时也没那么多辎重,难不成你要越过皇家?”
“嫁妆之事是没得商量的,当日郡主和许多诰命夫人都在,父亲大人想要全都城诟病您吃软饭?”盛长缨莞尔一笑,朝身边的婆子道:“传膳,我饿了,最好不要耍什么小聪明,在里面放一些有的没的,我母亲是做什么的,你们很清楚。”
此话一出,江一叶浑身都在颤抖。
胖丫什么时候还会岐黄之术了?不是一直养在乡间吗?留不得,真的留不得!
“侯爷,泰安郡主来访,请盛小侯女一叙。”屋外小厮们禀报。
盛长缨笑盈盈的出门,郡主果然还是来了,她不愿意跟这些人废话。
她出门的时候正好与江袅袅与天星打了个照面,她们刚进大厅,便使人关上大门,不许任何人偷听。
江一叶对天星毕恭毕敬,倒了一杯牛乳茶,恭维的问道:“星妹,陛下召你何事?可曾说到大哥?”
“哼!无非还是国运,国运跟我何干?你那丑丫头前途不可限量,十年前帮你夺运换命,现在看来,天命难违啊,人家还是女凰命格,我看袅袅……哼……贱命之格,别谈什么后位了。”天星蹲在椅子上,站无站相坐无坐相,却深得江一叶尊重。
江袅袅委屈的落泪:“星姑姑,你说过你会帮我的,十年前能换,今天也可以换啊!”
天星的模样只有七八岁大,可是一直在说十年前的事,着实令人费解。
“尽人事才能听天命!”天星留下这一句话便不再多言,低头吃喝了一阵,不声不响的走了。
江袅袅气得到处摔东西:“贱?我怎么就是贱命了?当初不是说我贵不可言的是她,说我命主贵胄的也是她,怎么盛长缨一回来我就成贱人了?”
“袅袅,刚才天星不是说了吗,咱们先尽人事!事在人为,当初靠天星改,咱们今天靠自己也能改。”江袅袅柔声安慰,心中又生计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