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鸢见事情成了,当即就答应了一声,跑了出去。
老王妃看着她莽撞的背影,无奈的摇头。
旁边的嬷嬷给她添了一杯茶说道:“郡主和小少爷感情真好。”
“是啊。”老王妃颇为感叹“本来还以为,那孩子没了娘亲,储侧妃又不是亲生的,会长不好,我本来还想把她接到自己膝下养着,没想到,储侧妃倒是个好的。”
“储侧妃确实把郡主养的很好,不愧是见过世面的的姑娘,老奴看,她是个有福气的。”
“是啊。”老王妃微微一笑“她的福气还在后头呢。”
宋知鸢出了老王妃的院子就去了宋其琛的院子。
还没进到院子里,就听到宋其琛有气无力的声音:“吾日三省吾身,为人谋而不忠乎……”
宋知鸢听着,噗嗤笑了出来,走过去说道:“陈先生不是说你该读《大学》《中庸》了吗?怎么还在念论语?”
宋其琛抬头,十分怨念的说道:“《论语》我已经背会了,简单,《大学》《中庸》我才读了一点,什么意思都不知道呢!”
宋知鸢哈哈大笑。
宋其琛更加怨念:“你还笑我!你知道我一个上午怎么过来的吗?你还知不知道你还有一个可怜的弟弟?还有昨天,你就只知道自己玩!根本没想到我!”
宋其琛越说越委屈,说到最后,觉得自己真的很委屈:“你知道我昨天怎么过的吗?我读了一天的书,练了一天的字!手到要断了!你到好,在阿平哥哥家里开开心心的。”
宋知鸢尴尬的咳了一声说道:“好啦,过年之前我也不能出去啦。我昨天过的也没多好啊,我都被爹爹批评了。”
宋其琛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说道:“你骗谁呢?他能批评你?他敢吗?你回来一告状,别说我娘,奶奶都能气死!”
宋知鸢不满的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瞎说什么呢死不死的,他在怎么说也是咱爹,你给我放尊重点!唉,也不知道今天早朝他是怎么过的,听说成王爷和张首辅可不好惹。”
宋其琛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你你你!!!你还真会惹事!”
宋知鸢不谦虚的笑笑:“还行吧。”
两个人一时间沉默了。
就在这时,褚兰彦带着贴身侍女走了过来。
站在门口的书童看到了,连忙向里面叫了一句:“少爷!储侧妃娘娘来了!”
宋其琛暗骂一声,手忙脚乱的拿起来随手扔到一边的书,摇头晃脑念了起来:“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
宋知鸢好心提醒:“书拿反了。”
宋其琛连忙换了过来。
宋知鸢就不紧不慢的在宋其琛书架上拿了一幅画看了起来。
这时候褚兰彦已经走了进来,看到宋其琛在读书,无奈的扯了扯嘴角。
这装的,谁不知道他们两姐弟在一起的时候只会闹腾,现在还装模作样的读书,肯定是有人知道了她要过来,提醒他们了。
褚兰彦警告性的看了一眼门口的书童。
书童缩了缩脖子。
“行了,别装了,”褚兰彦坐下来淡淡说了一句“装模作样的读书,能读出什么来?”
宋其琛不服气的撅嘴说道:“娘亲你怎么能这样说儿子?儿子很认真读书的,不信你问姐姐,姐姐来的时候,看到儿子在认真读书,都没好意思打扰儿子。”
宋其琛说的煞有其事,褚兰彦即使知道他很有可能是装的,也不禁动摇了。
褚兰彦看向宋知鸢,想听听她是怎么说的。
宋其琛心里有些得意。
他和姐姐一向默契,姐姐一定不会拆穿他的!
谁成想宋知鸢收起来手里的书画,脸色有些不自然的微红:“姨姨,我来的时候狗子是在读书呢。”
宋其琛听了,得意的向他娘亲看了一眼。
褚兰彦没办法,只能放过宋其琛,就要开口的时候,宋知鸢再次开口了:“不过他读书的时候不甚认真,吊儿郎当的,听说您来了,赶忙装样子,还让我也装装样子。”
宋其琛:???等等等等!!!我们刚才不是这样说的啊!
宋知鸢接着说道:“我觉得我们不应该这么欺骗姨姨,所以决定不和他同流合污。”
宋其琛:???姐?你还是我姐吧?
“还有啊,姨姨,我觉得狗子真的是要好好教导了,你看看这是他书架里面的画,看看这都是什么画!太过分了!他才多大啊!”
宋知鸢说着,把手里的画递给褚兰彦。
褚兰彦怀疑的目光看了一眼一脸茫然的宋其琛,接过来手中的画,结果打开看的第一眼就猛地扔到了地上。
宋其琛看他娘那么大的反应,吓了一跳,从书桌后面出来,蹲下就想要把那幅画捡起来。
那幅画是他在军营里认识的朋友给他的,让他有空的时候一个人看。
他还没看过呢。
宋其琛刚伸手,褚兰彦就大喝一声:“你还敢捡!宋其琛!给我跪下!”
宋其琛被吓了一跳,他还从来没见到过一向得体的母亲那么生气的样子,当即被吓的膝盖一软,跪了下来。
褚兰彦喘着气,目光中有着熊熊怒火。
宋知鸢看着,有些担心的问道:“姨姨,你还好吧?”
褚兰彦扯起一抹笑,轻声说道:“我没事。”
然后,褚兰彦又看向宋其琛吼道:“你给我去跪祠堂!等你爹回来再让他收拾你!”
宋其琛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可是盛怒中的褚兰彦他也不敢招惹,看了一眼宋知鸢,可怜巴巴的去祠堂了。
宋其琛离开之后,褚兰彦也叫着宋知鸢一起离开了。
宋知鸢离开之前回头看了一眼被褚兰彦扔在地上的画,画布上隐隐约约露出来两个白花花的,交缠在一起的身影。
宋知鸢摇了摇头:狗子才八九岁就知道看春宫图了,这样可不行,现在如此,长大了可还了得?
宋其琛到底是雍王府唯一的男孩子,在祠堂跪了没一会儿,老王妃,管家一帮人都过来了,还有过来凑热闹的冯侧妃。
“这是怎么回事?”老王妃问道“这孩子怎么惹你生气了?居然让他来跪祠堂来了?”
“就是啊,姐姐。”冯侧妃笑的极为幸灾乐祸“狗子还小,这么跪下去可不是办法。”
说着,冯侧妃又抚摸着自己的肚子说道:“我们王府,现在就这么一个男孩子呢。”
褚兰彦没有机会冯侧妃夹枪带棒的话,反而朝着老王妃跪了下来:“今天的事,是我冲动了,不过孩子还是要趁着还小,就要教导好,不然长大了,平添麻烦。”
“此话从何说起啊?”老王妃又问道“我看狗子除了调皮了一点,不爱读书了一点,也没什么不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