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半夏听到这句话只觉得奇怪:“这倒是奇了,难道没有人知道这件事么?怎么会那么震惊呢?”
花半夏知道一件事情那就是封妃这种重要场合肯定是经过了无数次预演的,怎么可能临时加颁一纸圣旨呢?可是听婧云的意思,好似这件事情根本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没有,当时封妃大典的圣旨上写着分明是叶氏晋封柔嫔,可是却直接越了六品成为了娴妃。这道旨意就是陛下突然加上去的,当时我已经是温静皇后的侍女了,皇后当时穿的衣服确实是嫔级的。”
如此一来,这道旨意就是当今陛下临时起意的决定了。花半夏更是不解,如果真的在乎,为什么花半夏在王府时候还受人欺负,甚至生子都在那么晚,毕竟萧祈夜是陛下登基后的溯光三年出生的。
婧云看着花半夏不解的样子笑了笑:“这我也不清楚,只是日后出现的事情就是耳熟能详的了,大建灵沼轩,怀孕赦天下,死生两皇后都是人们耳熟能详的事情了。”
花半夏听了一个囫囵只觉得不对,如果真是这样顺利,那么叶云华就不会吃这么多年苦头,最后还是难产而死了。一幅画家破人亡,又因为这一副画获得了庇护,怎么看都像是一个局,因为故事实在是太过完美了。
花半夏想了一会儿,最后问:“婧云,你是在王府的时候就跟着温静皇后么?”
婧云点了点头:“是的,我原来就是陛下还在府中时的厨房丫头。”
花半夏看了一眼婧云的手,只觉得疑惑,如果真如同婧云所说,婧云的手上为什么不是手掌有老茧而是手指上有老茧?花半夏将心中疑惑按压住陷入了沉思。
婧云拿着画卷很是小心翼翼:“姑娘,这幅画我能带走么?”
花半夏这反应过来连忙用一个问题掩盖了自己的慌乱:“陛下这么爱温静皇后,为什么这一副画却不珍藏呢,反倒是在宁王府中收藏?”
“这,奴婢就不知道了,但是这幅画在皇后进了刘府之后就消失了。”婧云摸着这幅画很是怀念,眼中满是温柔,“真是没有想到有生之年还能见到它。”
花半夏看着婧云的姿态只觉得不对劲,婧云就算再忠心也不该露出这样的神情可是要说哪里不对,花半夏也没有找出来。只是此事就此作罢了,花半夏将东西交给了婧云之后便去睡了,婧云看着画中的美人潸然泪下。月光打在了那幅画的美人脸上,嘴唇像是血一样红。
刘皇后看着月上中天,她心有一些累了:“今日是十五吧,陛下在哪儿?”
“今日传了月美人侍寝,娘娘您就别等了。”侍女回道。
刘皇后哼了一声:“你以为我是想他么,我只是想他过来做做样子,维持表面的安稳,可是现在他连安稳都不愿意维护了。”
侍女不说话,刘皇后站起身来登上了凰桐宫的凤玺阁,这是皇宫中最高的楼,可以俯瞰一切。刘皇后看着在月光下闪闪发光的灵沼轩,她嘴角扯了一下:“二十年过去了,她已经成骨头了吧。”
“娘娘,温静皇后她……”侍女忍不住提醒。
“什么皇后,她是我的华儿,是被萧呈元害死的华儿。”刘皇后怒火中烧直接扇了侍女一个耳光。
侍女连忙跪了下来,刘皇后看着灵沼轩咬牙切齿:“当年那一局,若不是我刘氏衰微,我的华儿就不会死了。”
刘皇后想到当初叶云华死时的模样恨不得将现在正在寻欢作乐的皇帝给宰了。她的好妹妹,她视若亲人的妹妹,就死在了那座虚华的水晶宫中,她连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世人皆传,当年她披头散发不愿意让叶云华入土,是因为她嫉恨,却不知道是她不屑。她怕那腌臜的地方脏了叶云华的轮回路,她应该是和父母在一块儿的,而不是和皇帝这个卑劣小人生同衾死同穴。
刘皇后深吸了一口气,将胸中的怒火压了下来:“萧祈夜对我选择的女子满意么?”
“听说是还不错,娘娘,这样真的好么?”侍女不安地说,“这样做只会让七王爷被陛下猜忌。”
“那又如何,如果他连这一点都摆不平,那么就不要在皇家待下去了。”刘皇后冷冷地说,“他应该是最锋利的刀,好好地替他母亲报仇。”
侍女慌忙低下了头,刘皇后的手抚摸过了自己头上的凤冠,世间的悲剧之一就是子弑父,她十分期待那一天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