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记得，才选择这样做的，你要知道，依赖才是改不掉的。”昭月嗅了嗅那牡丹花，“你们用金钱武器控制着那些人，我也不过是换一种方式罢了，而且代价是最小的。”
“桓国禁食阿芙蓉，哪怕只有一克都会被五马分尸而死，到了四国，你倒是没有顾忌了？”莲曜冷笑着说，“你是真的没有将人当人啊，昭月，是不是在你眼中四国的人不是人，连你们桓国的牛马都不如？”
莲曜的话让昭月笑出声来：“你这话真是可笑了，我为什么又要将四国的人当人，毕竟我本来就是桓国人啊？”
“同是昭朝遗民，四国与桓国本就平等。”莲曜终于忍不住了，“你桓国子民能够享受的一切，我四国子民一样能够享受。”
“莲曜，你这话说出来就是错的，你们夕颜楼当了搅屎棍那么多年，赚取了那么多利益，让四国彼此之间争斗不断，民不聊生，你们才是罪魁祸首不是么？”昭月的眼中全是讽刺，“当了表子还想要立牌坊，给谁看呢？”
莲曜张了张嘴，昭月继续说道：“至于昭朝，你们忘记你们四国君主是如何造反篡位，结果被赶到这一片区域来的么？”
莲曜想要反驳，可是昭月眼中的讥讽让她不知道该如何反驳。昭月看着竹屋中那一面铺着昭国的地图冷笑道：“你们看来是忘了，如今四国的土地曾经是昭朝的附属国，当年昭朝开国女帝获得这片土地，不费一兵一卒，是因为当时的君王献土，自愿称臣，才换得昭朝相助，让这片土地的人不饿死，平等，乞丐谈什么平等？”
昭月是最讨厌昭朝遗民这个称呼，曾经的昭朝有多么炫灿，在后人心中就有多么疼痛。曾经的昭朝皇族，到如今明面上的子孙也就剩下叶云华一个了。算了吧，该放手了，这一切的因果循环，根本没有意义。
昭月看了一眼莲曜，他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小盒，他放在了莲曜的手中：“如果你们不愿意用阿芙蓉，那么就用这个……”
莲曜的手开始抖了，昭月笑着说：“我会将工艺告诉你们的，毕竟你们是有做阿芙蓉的手艺的，做这个不难，毕竟只是提纯罢了，你们也有原料不是么？”
莲曜看了一眼昭月：“凡动剑者必以剑终，你就不怕遭报应？”
“我做了那么多脏事，我不也好好的，你们干了那么多缺德事，不也是盆满钵满的，因果，算了吧，先自己活畅快了才是正理。”昭月冷笑一声，“何况你们这些阿芙蓉是给谁用的呢？”
莲曜落下泪来，之所以还保留阿芙蓉的生产，是因为它还有镇痛的效用，不过昭月说得确实是有道理，她们的阿芙蓉是用来麻痹青楼里那些世家子弟的。谁都不是什么好人，莲曜之所以那么激动，无非是因为世家子弟生不出来什么祸害，可是莫秩不一样，莫秩毕竟会成为一国之主，一国之主都被腐蚀了，那么璃国就要完了。
昭朝之所以毁灭，确实是有多方面因素，但是其中有一个致命的东西就是阿芙蓉，这玩意儿腐蚀躯体，更是糜烂灵魂，朝堂上过半的官员都吸食此物，而且他们从未活过五十。朝权更替严重，导致了原本就不稳定的帝国直接塌了。
四国的开国之祖家族中也有不少吸食这种东西，这也是他们全面溃堤的原因之一，如今璃国又要重现当年的场景么？竭泽而渔并不是莲曜的想法，莲曜并不想要那样的璃国，只不过如今月璇已经做主了，这就意味着月璇更想要的是一统。哪怕只是这一片小小的土地。莲曜扑哧一声笑了，但是笑声中带着哭腔：“昭月啊，我难得想做一次好人啊。”
“你，你也配？”昭月冷笑一声离开了。
莲曜抖着手打开了盒子，只见那里头是白色的晶体，这东西在月光下泛着柔和的光，可实际上有谁知道这东西会害人一生呢？
昭月回到竹屋的时候，叶云华睁开了双眼，她的睡眠一向很浅，如今醒来肯定是被昭月的脚步声惊醒的。昭月笑着抱着叶云华：“再睡吧，是我。”
叶云华咕哝了一声：“阿月，我总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我是应该相信你的，可是为什么别人看你的眼神都是害怕的。”
“因为我本来就不是好人啊。”昭月笑着说。
“可是阿月对我很好。”叶云华说道，“难道阿月只对我一个人好么？”
“现在是只对你一个人好，日后就不一定了，还会有孩子呢。”昭月摸着叶云华的肚子说道。昭月感受到了孩子的胎心，这不是他的孩子，不过以后他会有自己的孩子的。
叶云华满意地笑了，她嗅了嗅昭月的青檀香最后睡着了，这是她最安心的怀抱了，她也不管其他人是怎么惧怕了。
昭月抱着叶云华，只觉得自己是抱着易碎的梦，如今四国混乱，趋势归于一统，可是桓国呢？桓国想要的却不是一个统一的四国，除了不符合利益之外，还有一个原因便是昭朝遗民民。
桓国不同于四国，桓国没有皇帝，桓国延续了昭朝的传统，桓国忘记了皇族。皇族对于桓国而言是累赘，于四国而言是金疙瘩，可是累赘却想成为桓国的金疙瘩，并且想要复辟，谁会同意呢？
昭月这般想着，心中嗤笑着四国根深蒂固的忠君思想，刚才那一步已经将莲曜逼到花秉钧那边了吧，也不知道花秉钧那个老头子会做出什么让人啼笑皆非的事情来。不过他确实是要接触一下花半夏了，那手枪还有火炮的威力已经接近于桓国的火力了，这个人是最大的变数。
昭月低声对叶云华说：“华儿，过几天，我们坐马车去吃好东西好不好？”
“好，你先让我好好睡一会。”叶云华在睡梦中嘟哝道。
“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