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半夏没有想到自己会碰到刘玉梅,这人与她可是一对老冤家了。当时正妃侧妃同时入府,萧寒星那一晚当真是好精力,这边折腾完她,又去另外一边洞房了。
花半夏想到那时候,只觉得自己的胃一阵翻滚,她觉得恶心了。刘玉梅看着花半夏那难受的模样,心头有一些不忍,她有一些不自在地说:“喂,你想哭就哭出来吧,这周围也没啥人,你不必要端着你那家主和郡主的架子。”
花半夏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最后终于忍不住哭出声来,她抱着刘玉梅大哭不止。这姜粉真是太刺眼睛了,刘玉梅这个冤家怎么也来了,偏偏让她想起了以前不好的事情来,今日就是自己的灾星。
花半夏越想越伤心,压抑了很久的泪水直接就溃堤了。自己真是太委屈了,前世委屈,和人无缘无故斗了一辈子,最后死了不说,连自己的孩子都没有保护。今世也委屈,什么都要小心翼翼的,生怕出了差错,上头还有几位爷要伺候着,萧祈夜那个冰冻渣子竟然还说动心,那家伙能动心么,动心了岂不是灾难?
花半夏哭着都差点喘不过气来,泪水和小河一样留在刘玉梅的云缎袍子上,刘玉梅心疼地看着自己的袍子。自己出来的时候就是为了吊唁,穿的是素了些,可是这素衣服却是自己衣料中最好的缎子了,这下好了,被花半夏全毁了。
刘玉梅看了一眼花半夏,心里嘀咕:这家伙是花家家主,又是郡主,怎么也会赔自己一个好缎子吧。
花半夏终于哭够了,刘玉梅也似落汤鸡一样,这日头本来就毒,又被花半夏抱着哭了好一阵,刘玉梅压根就支撑不住,直接就摔在了地上。花半夏有一些不好意思,连忙招呼着书墨将刘玉梅搬进自己的院子中去。
书墨伺候着刘玉梅洗澡,花半夏摸了摸自己肿成核桃一样的眼珠子对侍女吩咐:“给我弄热帕子过来。”
刘玉梅这家伙娇气得很,没有半个时辰是出不来的。花半夏一边敷着热毛巾一边想着,她的那一身衣服又被自己弄脏了,肯定是要一身好的。花半夏这样想着不由得笑了,自己这是怎么了,在前世的时候,自己和刘玉梅恨不得你吃了我,我吃了你,如今自己倒是放下了。
花半夏想着前世为何和刘玉梅交恶,无非就是为了萧寒星罢了,其实刘玉梅的性子很好。只要旁人不招惹她,她从来只顾着自己的一点小心思,或是舞刀弄棒,或是找一些她喜欢的吃食。这样的富贵花不该嫁给皇族,皇族从来不是惜花人。
花半夏和刘玉梅的交恶是因为一个孩子,花半夏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缘故,虽然和萧寒星同房多次,但总是没有怀上,刘玉梅反倒是先怀上了。可是稳稳当当地怀孕,最后生下来的时候还好好,可是最后却没有活过一个月,当时的缘由,花半夏也不清楚,可是刘玉梅却认为这事是她干的,从此就结下来了梁子。
花半夏这样想着,门外有了响动,花半夏拿开帕子回头一看,只见刘玉梅已经穿好了衣服,只是头发还是湿漉漉的。花半夏看着那件淡蓝色的织锦袍子穿在刘玉梅身上煞是好看便笑道:“你穿这件真好看。”
刘玉梅哼了一声,扬起了下巴:“那是自然,本姑娘天生丽质,也就比你长姐差些,可是比你强多了。”
花半夏也不反对,只是笑着点头:“刘二姑娘当真是不怕生人,既然你穿得好,就送你了,我从来没穿过这件。”
“这有什么,你与我年岁相当,就算你真的厉害,也厉害不到哪里去,我怕你作甚?”刘玉梅笑着说,“这个袍子真给我?”
花半夏看着那织锦袍子,其实织锦和云缎的价格差不多,但是外头罩着一层鲛绡,这东西无论在日光下还是月光下都会散发柔和的光芒,小姑娘嘛,自然是喜欢的,花半夏微微一笑:“自然是真的,难道我说话还敢有假不成?”
“你这人倒不似传说中的那样么,他们都说你从乡下来,肯定是抠抠搜搜的。”刘玉梅说道。
花半夏愣住了转而笑道:“我在那次宫宴中送出去的东西可是大手笔,怎么还有人说我抠抠搜搜的?”
“还不是你阻止了花如雪行善呗,不过你也该阻止,若不是他,京都哪有那么多等着散粥的乞丐啊。”刘玉梅扁了扁嘴说道。
花半夏没有反驳,心头倒是有一些后悔,帮着陛下这么多次,可是偏偏将最重要的民生给忘了,可见是她的罪过。花半夏对刘玉梅说道:“刚才是我失态了,对不起。”
“没关系,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肯定伤心啊,总端着也不是事啊。”刘玉梅摆了摆手说,“你就不像我这么自由了,我祖母去世的时候,我比你哭得还狠,不过我不用憋着。”
花半夏轻笑一声:“是啊,真羡慕你。”
“花半夏要不你在我来找你的时候多哭几次?”刘玉梅摸了摸身上的袍子突然说道。
花半夏愣住了,刘玉梅说道:“我尽量穿差一点过来。”
“你是想要我这些袍子?”花半夏愣住了,“刘国公的女儿怎么这么爱占小便宜。”
刘玉梅的脸刷得一下红了,花半夏也不取笑他,只是看着外头的天色也不早了,她让书墨给刘玉梅擦干头发,送了一些钗饰给刘玉梅,便让人送她回家了。
书墨看着花半夏:“姑娘似乎对这个小姑娘很有好感?”
“因为看着没那么有心机,所以我就松快一些。”花半夏吐出了一口浊气,“你去查查刘家的资料,这一次他们有没有把刘玉梅送到三皇子府的打算?”
“姑娘为什么要查这个?”书墨不解地看着花半夏。
花半夏轻声道:“想要做一些什么,你不觉得这样的姑娘放在皇家院子里可惜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