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家复姓,你有资格说这些么,花家为什么改姓,你忘了么。”花秉钧冷笑道,“萧祈夜,你这是想不认祖宗了?”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萧祈夜笑着说。
“当年,你们四国匪首,裂山河,屠中原,裂地分疆,致使万里无人烟。如今你和我说你期待花家复姓?”花秉钧冷声说,“你让我感到恶心。”
萧祈夜点了点头:“我理解你的心情,不过我将要入赘,已经是背叛祖宗了。就算我推出,甚至是我不出现在你的面前,当年那些事情都已经是既定事实了。我承认,要弥补,你无可指摘。”
“那我们也没有什么可以说的了,我还记得我们是为什么要改姓的。”花秉钧比出了一个请的姿势。
萧祈夜的面上依旧带着令花秉钧厌恶的微笑:“花秉钧,你们花家不也是在赎罪么,何必嘲讽我?”
“你这话什么意思?”花秉钧瞪着萧祈夜道。
“岳父大人,我与家主的婚姻已是既定事实,你改不了也无权改,所以你就算是再厌恶我,结婚那日,你也要坐在高堂之上,见证婚礼。反正我们是同一目的之人,为什么不尽释前嫌?”萧祈夜说,“其实这玉玺,岳父大人比我更加需要不是么?”
花秉钧的面色一白,萧祈夜笑着看着花秉钧的变化,心道:花秉钧是一个小人,而且是彻头彻尾的小人,只不过这玉玺他定是不会收的。如果在他面上过了明路,之后的事情就好办了。
萧祈夜拍着花秉钧的肩膀说出了一句让花秉钧十分心惊的话:“秦氏权倾朝野之时,岳父大人也十分眼热吧?”
花秉钧的身子彻底僵了,萧祈夜这话说中了他的心意。相较于百世清名,他更喜欢这权倾朝野的滋味。他知道盛极之下比转衰,只不过他还是动心了,因为那样的滋味太过美妙了,他也想要尝尝。要知道当年的秦艳蓉,就是父亲也要退避三舍呢。
花秉钧难以置信地看着萧祈夜:“你怎么会知道?”
“没人不喜欢权力的滋味。”萧祈夜轻笑道,“你装了那么多年的小人,还没有尝过权力的滋味,你怎么会甘心。”
“不,我花家立身于世,必要使天下承平。”花秉钧反驳道。
“这话若是由花鎏海花老丞相说,谁都是信的,可是岳父大人,你自己说的话你自己信么?”萧祈夜轻声问。
“比起这个问题,我倒是有一个问题质问郡王爷,你是何目的?为何迟非要入赘花家?”花秉钧摸了摸自己的胡须,“我自认半夏容颜不足惑心?”
“我若是说我非家主不可呢。”萧祈夜说,“红颜绝色不过百年枯骨,我倾慕家主,只为家主才智。”
花秉钧皱紧了眉头,如今花家已经被花半夏掌控了,就算自己有所图谋,可是也不敢干涉大局。但是这个萧祈夜的甜言蜜语着实刺耳,花半夏确实是够聪明,城府够深,但是这样的女子有很多,除了花半夏那一手出神入化的机关之术。
花秉钧看着萧祈夜的诚挚样子,他一便笑了:“就为了这个,你认为老夫会相信么?我告诉你,我花家女儿,可以为权力死,可以为民而死,但是绝对不会为情爱而亡,那是最下流的死法。你若是利用她的情感,我虽是不能掌控花家,但是要让你死,老夫还是有本事的。”
花秉钧这般警告的话语只让萧祈夜感到古怪,毕竟花秉钧对花半夏不大重视,何况花半夏的生母不详,若是真是花秉钧挚爱,花半夏绝对不会那么早就送出去,想来也知道花半夏的生母对花秉钧而言不过是可有可无的角色罢了。但是现在花秉钧竟然让萧祈夜小心,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萧祈夜叹了一口气:“岳父大人教训的是,只不过我绝对不会如此,要知道若是打着这个主意。我当时应该选择的是夺嫡,而不是选择入赘。”
“若不是花家反应太快,你当真不会选择夺嫡?”花秉钧不相信地看着萧祈夜说,“如果我的情报没有出错的话,当时妍妍让你带回来的时候,就是用火枪设计图作为交易的,你不过是为了增强实力罢了,如何能说你是真心对她?”
“可是你不也是想要花家家主的位置么?”萧祈夜问道。
“我不知妍妍真实实力,自然是要掌着极为重要的家主印,我且问你,若是你,你会抓住玉玺不放么?”花秉钧反问道。
“岳父大人好口才,我竟是不能反驳了。只不过岳父大人膝下子息也单薄,不还是需要我和家主养老?”萧祈夜眯着眼睛威胁道。
“你?到底是匪首后代,果然好家教啊。”花秉钧怒了。
“只是将实话说出罢了,岳父大人如果生气,也是没有办法的。”萧祈夜回答。
“罢了,都是命。”花秉钧哼了一声,“萧祈夜,你是真的喜欢也好,家的喜欢也罢,若是毁我花家百年大局,老夫会让你知道什么是生不如死。”
“岳父大人放心,您的手段我也是知道的。”萧祈夜扬声道。
萧祈夜这话也不是说的空话,他记得花秉钧是如何吩咐后来的掌舵人在自己死后开城门的,也记得那个花家人是如何对待四国皇族的。没有安抚,主支尽杀,旁支尽毁,就连外嫁公主的子嗣后代都没有放过,甚至是他自己的坟墓也被扒了,独独留下了花半夏的坟。
眼前这个男人恨四国之颠狂是萧祈夜难以忘记的,在花秉钧眼中皇族为匪类,尽皆下流人。如今能容许他入赘,不过是因为他萧祈夜将骨肉亲情全都抛了罢了。
萧祈夜的识趣让花秉钧稍稍安心,花秉钧淡淡地说:“我也不是对你不满,这玉玺你妥当保管,日后是福是祸,还未尽知呢?”
萧祈夜扬了扬眉头最后点了头:“我知道了,花相放心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