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秉钧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他的心中笑出了声,不过花秉钧做出一脸伤心的样子道:“你这孩子,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胡话来?”
花半夏看着这样的花秉钧,心道:父亲,你果然是最会赚取利益的人。
花秉钧朝着萧呈元行了一礼:“陛下,您不该在这儿呆着了,已经三天了。”
萧呈元看了一眼花秉钧:“你知道我留在这儿是为了什么?”
花秉钧自然是知道的,无非就是为了让后宫乱起来,乱了才好抓鱼。如今璃国情势不明,宛国暗流涌动,想要治理总要有一个筏子。如今这个筏子倒是送上去了,就是不知道皇后娘娘会如何做了。
要说花秉钧这个人,褒贬不一,但是有一项本事让众人称赞不已,那便是这人的眼色极好,虽说办事能力不行,但是交际能力却是数一数二的。如果不贪的话,花秉钧又是一颗常青树,不过倒是让萧呈元放心一些。
花秉钧笑道:“陛下啊,臣这里您要住多久都没有问题,只不过不能让朝堂动乱。”
萧呈元敲了敲花秉钧的脑袋:“你永远都是最胆小的,放心吧?”
花秉钧笑道:“臣悯感陛下知遇之恩,自然要以陛下安危为考虑,小心谨慎了。”
萧呈元笑道:“好!”
花秉钧一听便知萧呈元这家伙是没有什么戒心了,看来似乎不用担心了。
花半夏看了一眼花秉钧笑着说:“如今灵堂还没有撤去,就有人想把父亲推到喜堂之上,父亲知道这是为什么么?”
花秉钧哼了一声:“这桩事情你不用……”花秉钧说到一半,最后讪讪一笑:“恐怕这事情还要你来操办一下。”
花半夏没有说话,萧呈元却开口了:“这件事情朕来接手?”
花家父女望向了萧呈元,萧呈元笑着说:“孤寡的公主肯定是不行的,孤寡无子的郡主可还有好几个,与你也算相配。”
花半夏一听这话拧紧了眉头,从目前来看确实是一个好选择。只不过花家过度与皇室结亲,恐怕事情会很麻烦,到时候花家可就真成了为人所忌惮的外戚。
花半夏转了一下眼珠子便说:“总不能我们父女四人都与皇族结亲吧。陛下,外戚之祸,不容小觑啊。”
萧呈元咯噔一下,花半夏说道:“娶倒没有什么,反倒是嫁麻烦,我姐妹三人,已有两人定下皇子,三妹呢?”
花秉钧听言也觉得自己后背冷汗直冒,这件事情着实不大妥当。花半夏继续说:“这一代我能保证花家无二心,可是能保证下一代么?”
萧呈元看着花半夏最后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你这家伙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活得太通透了。”
花半夏苦笑道:“爷爷的家财至少不能在我这一代散尽了,陛下可有考虑解除我和郡王爷的婚约呢?”
花半夏这一建议反倒是让萧呈元沉下脸来:“你想干什么?”
花半夏看着萧呈元变脸便知道这家伙肯定是不许自己与萧祈夜脱离干系的,这家伙知道自己太有用了,恐怕是不会放自己走了。花半夏淡淡地说:“其实也猜到陛下不同意,不过是问上那么一句罢了。”
萧呈元对花半夏道:“你最好别做傻事,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朕还不至于这么愚蠢来猜忌忠臣。”
花半夏自然是知道这萧呈元现阶段绝对不会动花家,但是这不意味着以后的皇帝不会动。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花半夏前世吃过这个苦头,如今还想要她吃,断然是不能的。
花半夏问萧呈元:“那如何避免花家成为外戚呢?”
萧呈元淡然地说:“那也是很久之后的事情了,你不会以为皇族是傻的?”
花半夏不解地看着萧呈元,她笑道:“陛下啊。我们都只是凡人,人算,算不过天去,不若早早预防得好,如今花家,鲜花着锦,烈火烹油,看似是鼎盛之时,在臣女看来正是最危急的时候。”
萧呈元也明白了花半夏的意思,当年秦氏之乱,历历在目,花家怎么可能愿意重蹈覆辙,只不过花半夏太过小心,反倒是让他心生怒火。未免太将他不当人了。
萧呈元这样想着嘴上说道:“杞人忧天。”
花半夏叹了一声:“陛下真的认为是杞人忧天么?如果真的没有怀疑,为什么皇后娘娘要毁了大姐的生育之能,那时候我才与陛下和娘娘定下婚约吧?”
花秉钧没有想到花半夏竟然在这个时候说出了这样一番话来,他不由得大惊,不过还是怕花半夏惹恼了萧呈元连忙呵斥道:“你这是说什么话,赶快认罪?”
萧呈元低头看着花半夏:“这话当真?”
花半夏冷笑一声:“自然是真的,太医院都可以来诊治一番,陛下,那段时间,臣女可是为陛下鞍前马后,我父亲也在前朝受罪,你们就是这样对待我们的家人的?”
萧呈元皱紧眉头道:“我不知道这事,只能是皇后私自决定,毕竟三皇子是她的孩子,如果你不愿意,朕可以许诺你姐姐皇子正妃之位嫁与四皇子。”
花半夏没有想到萧呈元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她摇了摇头:“陛下说笑了,这样反倒是对不起四皇子了。风声都传出去了,何必朝令夕改呢?不若这样,陛下允许我姐姐收养一个女孩就好了,男孩就罢了,免得起疑心。”
萧呈元愣住了,花半夏竟然避嫌至此,难道她真的不认为她自己会成为萧祈夜的皇后么?萧呈元皱着眉头说道:“你这个花家家主,做得真够谨慎的。”
花半夏的嘴角终于露出了一抹发自内心的笑容:“多谢陛下夸奖。”
萧呈元对花秉钧说:“你这女儿是和谁生的,这般谨慎,一点都不像你年轻时候啊。”
“她?”花秉钧看着花半夏有一些恍惚,最后苦笑道,“不重要了,都死了不是么?还问那么多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