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如海是一个爽快人,前一日得罪了人,后一日就将赔罪的东西送来了。不过名义上倒是好听,说是作为堂弟送未来堂嫂一些东西作为解乏的玩物。花秉钧听到这话也不过是以为皇帝假借宁王世子的名义送来好东西,而且也看了一下都是名人字画,便也不多问了。倒是附中有一些人嚼起了舌根子,说得难听。
花亦萱说得尤其难听:“这有一个七王爷还不够,还要勾搭上一个宁王世子,这乡下丫头倒真是好本事啊。”
花如雪听到这话内心直骂花亦萱愚蠢,就算花半夏与她们不对付,可是毕竟是她们的同胞姐妹,如果花半夏的声名真的受损,她们这些人难道有好果子吃不成?花如雪直接打断了花亦萱的话:“三妹妹还是闭嘴的好,二妹妹的名声坏了,你难道有好处不成?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你不明白?”
花亦萱没有想到竟然被花如雪这般斥责,心里有一些委屈,她说:“长姐,分明是那家伙自己……”
“只不过是皇室宗亲的表态而已,不要捕风捉影。三妹妹最近学习有所懈怠了,作为长姐不得不管教一下三妹妹的学业了。从明日起,你自己照着孝经绣字,毕竟你女红实在是太差了。”花如雪直接罚了花亦萱。
花亦萱眼泪汪汪的,可是她向来不敢忤逆花如雪,只能将这仇记在了花半夏的身上,在她看来如若不是花半夏,自己也不会被长姐责罚。
花半夏可不知这对姐妹发生了龃龉,她只是将字画打开,确实都是好东西,其中有一幅画装裱得极为精美,不说别的,画轴都是用上等羊脂玉打造的。也不知道是何人的字画,竟然这般贵重。
花半夏打开了画卷,只见一个倾城美人出现在了她的眼帘,只见美人卧倒在海棠中,满脸娇羞,手中还握着酒杯。花半夏看着这美人的眉眼只觉得在哪里见过,婧云看了一眼那画像面色便变了。花半夏看着婧云的反应便猜出了这画中美人的身份:“这可是温静皇后?”
婧云点了点头,她摩挲着画卷眼中充满了留恋:“是啊,这就是温静皇后,没有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
花半夏看着美人的卯发便知道这是美人未出阁时候的画像,从笔法来看,这画师的技艺纯熟,再看落款,花半夏看到了昭月的印章。花半夏便知道这是已逝画圣昭月居士的作品了,只不过没有想到温静皇后的家境如此之大,竟然能请到这位为他作画。
婧云小心翼翼地将画作收起来,她对花半夏说:“姑娘,如果我尽心尽力为姑娘做事,这幅画能不能赐给奴婢。”
花半夏看着婧云,她知道婧云是一个忠仆可是没有想到婧云竟然如此忠心。花半夏看着那画卷笑了笑:“那就要看姑姑的表现了。”
婧云没有想到花半夏会如此回答,这一张虚无缥缈的承诺让她心生不安。花瓣下看着婧云那不安的模样笑了:“现在就给你好了,只不过你要告诉我温静皇后当年的事情。”
婧云没有想到花半夏竟然会如此爽快,她面露惊喜,只不过花半夏的要求也让婧云拿捏不好,花半夏究竟想要知道温静皇后什么事情呢?花半夏见婧云犹豫便说:“我想知道温静皇后出生何家,竟然会让昭月居士亲自作画以及后来死生两皇后的故事。”
花半夏自然不可能问得这么细,毕竟问得太细了,会引起萧祈夜的怀疑。只不过当年萧寒星夺权的时候说过一句话,要不是那家伙有一个好娘,刘皇后早就将他杀了。
婧云松了一口气,这些问题不算过分,自己还能囫囵过去。婧云想了一会便娓娓道来:温静皇后出生京都叶氏,小字云华,不过是史官之女,其父叶书霞文采飞扬,只不过不知变通,先皇怜他才华恨他性情,只能打发他去做史官。
史官不过七品小官,叶云华相较平民出身的姑娘也没什么高出的地方。叶家门楣也小,除了长兄之外便只有她这个幺女,一家四口也算是和和美美的。怎么看叶云华都会幸福平淡地过一生。只不过也不知道叶云华是运气好还是运气差,在一次放花灯的夜里被昭月居士瞧见了,昭月居士便用叶云华为原型画了手中这一副画。
这一副画顿时让叶云华声名鹊起,天生丽质难自弃,真人又比画中人还要美貌,自然引来了无数垂涎,悲剧也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