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也并非马焕偷懒非得赖在医院,而是因为白灵,他现在是真的不能离开同禾医院,说白了,就是想趁着住院的这段时间,查出那名袭击白灵的神秘人。
只是,马焕又怎能料到,自君子峰与白衣男子见面后,那名神秘人便如人间蒸发了一般,更在此后的一段时间内,再没现身过一次。
至于白灵,正如她在竹棚和于晓光所说的那般,次日一早,连和马焕招呼一声的意思都没有,便收拾好行李匆匆赶到了车站,尔后则是如同逃亡一般地坐上了回去老家石塘的长途车。
“什么?白……白医生又离职了?为……为什么?”刚用过早餐,马焕便很快从助手小王的口中得知了白灵离职的消息,心头猛然一颤下,当即忍不住地急声询问了起来。
小王并不隐瞒,先是叹息一声地摇摇头,继而神情略显感伤地解释道:“哎!我也不清楚,不过走的时候,我感觉她很伤感,而且在和李主任告别的过程中还哭了!
其实吧,白医生也确实够苦的,从小就没了父母,而老家的爷爷身体又不太好,再加上这段时间发生在她身上的事儿,如果换做是我,恐怕早就崩溃了,她能一直撑到今天,已经相当不容易了!”
“额……那你就是说,她这次离职,应该是早做好打算的,对吗?”因为与白仁志的一次接触,对于白灵的家境,马焕已是有了一番了解的,眉头紧蹙下,自是很快转移了话题。
轻轻一点头的工夫,小王当即就将先前所发生的事情一并和马焕说了个清楚:“算是吧!你也知道先前因为于晓光的事情,白医生已经和院长闹得很僵了,也亏得救了一位心肌梗塞晚期的老奶奶,这才迫使院长不得不让她留了下来!
只可惜,这人心呐,永远都说不明白,虽然院长后来的确是没再为难,但那些早就对白医生不满的人,却一直想方设法地暗地里算计,所以,呵呵!”
说到最后,小王也只是不屑一笑,很显然,就当今如此激烈的竞争形势下,白灵要想凭借一己之力在同禾医院站稳脚跟,的确是很难,何况她目前还只是小丫头,能强撑到今天这个位置已是极为不易。
“嗯,我明白了!呵呵,谢谢你,小王同学!”足足沉思了有近乎三五秒,马焕这才轻‘嗯’一声地向小王做了告别。
当天下午,马焕就以身体恢复迅速为由办理了出院手续,倒也不是他够狠心撇下仍处于治疗中的于晓光,而是他实在不放心白灵的安危。
至于那一起入住同禾医院的小丫头,马焕则是在临离开前借助灵力封锁住了她的心智,目的很简单,就是不希望等她醒来后兀自逃脱,因为,对她,马焕有太多的疑问还没有解开,所以,在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前,自是不会轻易放走她。
“师傅,宏图书吧!”走出同禾医院,马焕先是尽情地闭眼享受了一番新鲜的空气,随即顺手招了一辆出租车便直奔向位于另一条街上的宏图书吧。
宏图书吧,自马焕的儿时记忆,早在数十年前就已经创立了,不说吹,但凡江城有的书,到了这里几乎都能找到,小到老版的漫画小人书,大到天文地理类的学术。
而为了能照顾到老顾客,该书吧的老板张栩更是还特意建立了书吧社交群,一来可以通过群交流了解到顾客们的喜好,二来也能第一时间将租售的书邮递或者亲手交到顾客的手中。
马焕呢,从小因为家境不好,时常会偷偷去找小人书看,只不过那时的名字并不是什么宏图书吧,却是宏图书馆,而老板,自然就是张栩的父亲张陵,此人心性十分和善,也极为好客。
仰望早已翻新的牌匾,钻出出租车的马焕不禁由衷一叹,时间确实过得挺快,转眼就已经十多年过去了,而父亲也好,张陵也罢,如今却是早已入古。
“先生您好,请问有会员证吗?”刚一进门,迎面而来的一位小姑娘便立马笑嘻嘻地问向了马焕。
“呵呵……没有!不过,我可以办理吗?”马焕倒也不为难,略显尴尬地一笑后,则是提出了办理会员的申请。
“呀!这不是马焕么?哈哈哈!没想到十多年不见,你居然越长越帅了啊?”只是,还未等小姑娘开口,柜台前的一位青年男子却是先笑了起来,说话间,更是直接迎到了门前。
看着眼前年龄稍长自己的青年男子,马焕先是一怔,但很快,便是当即紧蹙眉头地急声问道:“额……你……你是张栩哥哥?”
“呵呵,怎么样?变化大不大?”青年男子也不否认,眉头一挑之际,则是忍不住上前友好地抬手拍了拍马焕的左肩。
没错,他就是原老板张陵的儿子张栩,而马焕之所以会与其相识,则完全源于一本小人书,因为年幼,两人又极为好胜,你争我抢下,却是当场将身后的书橱给推到了。
也正是出于这个缘故,马焕才真正与张陵结了缘,而张陵本就喜欢孩子,见马焕对书这么有兴趣,更是感到非常欣慰,直至最后,竟是直接当着儿子张栩的面给他开了‘后门’,两人倒也自此成了要好的朋友。
但可惜,自中学以后,因为学业太过紧张,马焕则是再抽不出时间去阅读课外书,与张栩的联系,自也越发少了。
“呵呵,还好!只是,你这额头……”面对张栩臭美式的询问,马焕不由微微一笑,目光却是略显犹豫地瞥向了张栩额头上的一道旧伤疤。
可话刚说到一半,张栩反而突然一阵爽朗大笑地冲着连同小姑娘在内的所有员工数落起来:“哈哈哈,你们听听,这呀才是忠粉的心声!行了,都赶紧去工作,回头自然会好好收拾你们!”
张栩都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小姑娘也不再逗留,连忙努了努小嘴兀自走开了。
“额……你这是……”不明所以下,马焕自是一脸不解地看向了张栩。
张栩也不隐瞒,坦然一笑地拉起马焕走进最里层的复古式拱门后,这才一脸神秘地解释了开来。
原来,早三天前,因为同学聚会,张栩曾去了市中心的漫江酒吧,可没想到的是,刚进去,就迎面撞上了一名醉汉。
要想张栩一向脾性火爆,被撞也就算了,还遭到了那名醉汉的羞辱,情急之下,两人便是很快扭打在了一起,也或是急了眼,趁着张栩不注意,醉汉顺手拾起一只空酒瓶就狠狠砸在了他脑门上。
所幸后面来的同学及时阻止,这才没让张栩吃了大亏,而那名醉汉,自是很快就被民警‘请’去所里醒酒了。
“什么?三天前?呵呵,张栩哥,你玩笑也未免开得太大了些吧?就这愈合速度和程度看来,最起码也得是几年以上,怎么可能是三天内便能达到的效果?”听到这里,马焕早就满脸震惊地再次仔细打量起了张栩额头上的那枚伤疤。
很显然,马焕所言一点都不虚,一般情况下,只要不是重大意外所形成的伤口,要想完全愈合,至少也得半月以上,而直至恢复到几乎不易看清,没有个三五年,简直就是做梦。
更何况,不同的季节或者环境,伤口愈合的速度和程度也会随之所改变,尤其是夏、冬这两个比较极端的特殊季节,更是能直接影响到新肉的生长,一旦不慎感染到了细菌,最后自然也就是难逃溃烂的下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