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夏领命离开,按照洛欢卿的指示去找吕青衣。
短短几个月吕青衣凭借着爽朗的性格和强大的武力,飞快在军中站稳脚跟,甚至暗地里已经发展出自己的势力。
但这一切她完全没有瞒着洛欢卿,收复了几个人,有多少愿意跟随她,事无巨细全部上报给蓉夏。
而当她得到蓉榆的消息后,立刻明白洛欢卿的意思,“您放心,我一定会小心盯紧襄芸,绝不会给她机会让她伤害女帝!”
蓉夏满意于吕青衣对洛欢卿的忠心,夸赞了几句便离开了。
…
次日,早朝。
襄芸回长陵的消息,在百官间早就流传开来。
她们好事儿的偷摸观察着洛云溪,心里好奇这两个人要是遇见会擦出什么火花。
洛欢卿也好奇,毕竟洛云溪、襄芸还有温瑜这三个人的爱恨情仇,听起来跟小说一样。
而作为被大家八卦的存在——
洛云溪就没这个好心情了,本来襄芸回来她就会变得束手束脚,再加上现在洛欢卿不比以往,她的计划、手段就更不好实施了。
真是……难办啊!
“启禀陛下,襄芸将军求见——”
金銮殿外,宫人的声音遥遥传来。
洛欢卿眸光一闪,对未曾谋面的襄芸略有期待,立即示意蓉榆。
蓉榆接受到洛欢卿的眼神,扬声道:“宣,襄芸将军进殿。”
金銮殿门口。
一个英姿飒爽的女人逆光走入,走到殿前她一甩下摆,半跪在地,抬手作揖,“臣,襄芸,拜见陛下。”
“朕的大将军,快快请起。”
“谢陛下!”
洛欢卿抬手虚扶,脸上满是热络,心里却不断审视着眼前这个人。
因久经沙场风吹日晒,襄芸的皮肤比正常煌国女人更加黑黝,也有些干燥脱皮,但那双眼却炯炯有神,行动之间果断飒利,充满了军人之风。
“将军,在边关镇守辛苦你了。”
“不辛苦。”
干脆的三个字和襄芸一样精炼至极,没有任何多余的赘述。
洛欢卿眯了眯眼,对襄芸干净利落的行为很是欣赏,要不是因为她起了不该起的念头,她真想将她收入麾下。
至于为什么她不像之前收服吕青衣那样收服襄芸,很简单的原因,因为……
经历不同。
襄芸身为将军,见惯了大风大浪,有自己独特的想法,不会轻易被人左右。
这种人若不想反叛,没人能撬得动她。反之,若心存谋朝篡位之心,那费尽多少心思都是无用。
还不如重新培养一个比她更强的将军省事。
她敛了敛眸,压下心底的遗憾,柔声道:“将军,不管如何你在边关镇守这么久,辛不辛苦朕心中有数。”
“今日.你先好好休整一下,明日朕在御花园设宴给你接风洗尘,到时朕会让蓉榆去请你。”
“谢陛下。”
襄芸望着龙椅上的洛欢卿眉头不自觉拧起,这次回来她感觉洛欢卿的变化好大。
若是之前她说不辛苦,一定会被认为是对她的不尊重,被记恨穿小鞋。
现在她竟然如此冷静,还要给她接风洗尘?
而更让她感到奇怪的是,洛欢卿如此不同以往的表现,周围人竟然没感到一丝奇怪?甚至还频频点头附和?
她抿了抿唇,感觉事情不在掌控中,来之前她听虽听说洛欢卿高台演讲,斩杀赵祖月一众,但并未放在心上,甚至连听都没仔细听。
现在看来是她失误了,现在的朝廷完全跟一年前不同,看来她得好好调查一下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至于篡位的计划看来得从长计议了。
不过,在那之前——
她不动声色的看向洛云溪,眼底带着一丝彻骨的恨意,这次回京她定要让洛云溪付出代价!!
洛欢卿见襄芸看向洛云溪眸光一闪,含笑道:“将军,只有咱们两个人接风宴稍显寒酸,不知你可有想要宴请的人啊。”
“宴请的人……”
襄芸脑中第一人选便是温瑜,只是她是洛云溪的妾室,如此身份地位无法进入皇宫。
“放心,这只是个小型的宴会,不管什么身份都可以参加,比如心腹士兵或者……喜欢的人,都行。”
洛欢卿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故意在襄芸心上插刀,“毕竟将军也三十多了,肯定有喜欢的人,若是有需要,朕也可以给你赐婚,不知你喜欢谁家大家闺秀或是小家碧玉,哪怕平民百姓朕都答应。”
这话看似是在关心襄芸,其实话里话外全在挑拨襄芸对洛云溪的怒火,让她怨恨洛云溪抢走温瑜。
洛云溪心里暗叫不妙,还未想出应对办法,就听到——
“温瑜。”
这两个字从襄芸嘴里脱口而出引来群臣惊呼,她也略略怔住刚想改口解释。
却转念一想,洛云溪抢走了温瑜让她下不来台,那她让她下不来台也就无所谓了。
她非但没改口,反而更加坚定,“臣,想请温瑜公子参加我的接风宴!”
洛云溪脸色铁青,来自众人的视线快将她烧穿了,可她却想不出来该说些什么。
洛欢卿乐得坐山观虎斗,笑盈盈道:“温瑜?这名字听起来就有一种谦谦君子风,不知是谁家公子,可需要朕说说媒。”
洛云溪不相信洛欢卿不知道温瑜,她这么说就是想故意激怒襄芸找她麻烦,真够阴险狡诈的!
自从赵祖月一脉被彻底铲除,洛欢卿便陆陆续续收拢了一些势力,虽没有兵符的威慑力大,但最少不用在朝堂上故意装昏庸无能了。
这事儿可真要好好感谢洛云溪,替她解决了一个麻烦。
襄芸瞟了眼洛云溪,见她脸色铁青,心情瞬间愉快起来,她咧开嘴装作憨直的挠了挠头,“陛下,温瑜不是谁家公子,而是……”
她略略一顿,目光凌厉的看向洛云溪,声音低沉,“是洛亲王家的妾、室。”
时过境迁,但她还记得温瑜出嫁那日,无八抬大轿、无媒妁之言、甚至连一件正经的嫁衣都没有,就穿着一身素衣被侍从从偏门带入府中。
妾室,一日为妾,终身为奴。
她捧在心尖的人,竟被洛云溪如此轻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