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欢卿漫不经心瞟了眼跪在地上被蓉榆踩着头的赵雪,悠闲地坐到黎渊身边想喝口茶,顺便等等赵雪的母亲——赵玲。
她可不信仅次于子车素的赵家,会不知道这里发生什么,多半是已经收到消息正调集人马赶过来呢。
“贱人!我要杀了你!!我要把你五马分尸剁了喂狗!!!把你一家老小全卖到窑子里!”
“掌嘴。”
“是!”
蓉榆不允许任何人如此侮辱洛欢卿,她扬起手狠狠照着赵雪的脸挥了下去。
‘啪!’
“啊!”
清脆的耳光声传入众人耳中,赵雪被这一耳光打得背过了气,只听耳边嗡嗡响,她不断的挣扎着,恶毒的咒骂从她口中不断发出。
“表子!!”
‘啪!’
蓉榆像是惩罚一样,她叫的越响,她打得越狠。
“贱!”
‘啪!’
“死女!”
‘啪!’、‘啪!’、‘啪!’
“我错了,我错了,别打了,求求您饶了我吧!我错了,再也不敢了。”
赵雪服软了,她抽噎着趴在地上,像只哈巴狗一样乞求的望着洛欢卿,眼泪鼻涕在脸上糊成一片。
洛欢卿看都没看赵雪一眼,她拿起茶杯抿了口茶,冰冷的茶水让她微微皱眉,“老板娘,拿壶热茶。”
蓉榆见洛欢卿没让她停手,便抓着赵雪的头发将她拖回来,继续扇耳光的大业。
伴随着耳光声,年逾半百的老妇人看着洛欢卿,不知道该不该上茶水,“这位...女侠,那人不好惹,我劝你趁着官兵没来,赶紧离开吧,否则真的性命难保啊。”
洛欢卿笑了笑,“您放心吧,我没事。”
“唉。”
老人叹了一声,对这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人感到无奈,只能给她上了一壶茶。
热茶入口,洛欢卿心情好了许多,她施舍的看了一眼被打成猪头的赵雪,“好了蓉榆,你手该疼了。”
“是。”
蓉榆甩了甩火辣辣的手掌,满意的看着赵雪现在的惨状。
她的脸肿得像个猪头,还是青紫色变质了的猪头,嘴角渗着血,惊惧的看着洛欢卿,不敢作声。
“哐哐,哐哐。”
沉重的脚步声传来。
洛欢卿耳朵一动,望向不远处赶来的一群官兵,唇角一勾愉快的笑了。
等了这么久,终于等来踏脚石了。
“是哪个小畜生,伤我孩儿!!”
尖利凶悍的声音让在场众人浑身一抖,赶紧让出宽敞的大道,生怕惹火上身。
他们同情的望着洛欢卿,已经可以想象到她等会的惨状。
吕思洋攥紧拳头,担心的看向洛欢卿,“阿卿……洛小姐,你赶紧走,这里……我留下就行。”
洛欢卿有些意外,“你留下?你不怕他们打死你?”
“不怕!我不能连累你。”
吕思洋直直的注视着洛欢卿的双眼,白皙的脸颊泛出一抹微红,“我...…,我,我想保护你!”
这句话让黎渊呼吸一滞,心里竟生出几丝慌乱,他下意识望着洛欢卿等待着她的回答。
直白,炽热,单纯的赤子之心。
洛欢卿撇开视线,将心底的触动掩藏,“吕公子,你的时间还很多,这话留给你以后的妻主吧。”
此话一出,黎渊松了一口气,但下一秒他就怨自己的不争气,洛欢卿是他的击杀目标,他现在这个表现算什么!
但——
他看向吕思洋,心里有些艳羡,他永远都没法像他这样随心所欲的表达自我。
洛欢卿明确的拒绝让吕思洋眼眶泛红,失落的低下了头,还未等他再次开口,暴怒的声音就传到众人耳中。
“是哪个畜生伤了我的孩儿!!”
赵玲从马上一跃而下,怒火冲昏了她的头脑,遮住了她的视线,她直愣愣冲了过来,举起马鞭挥向洛欢卿。
“是你这个畜生吗!!!”
鞭子划开空气发出呼啸,直挥向洛欢卿。
洛欢卿眼神一冷,还未等她行动,便见一道银光闪过,长鞭瞬间断成四段。
她微微愣怔,偏头看向淡然收剑的黎渊,“你…...罢了。”她想询问他为什么要帮她,但转念一想还是算了,有些事刨根问底就太不知趣了。
黎渊眼底有一丝迷惑,握着剑的手微微收紧,他是杀手,不是侍卫,他为什么要帮她?
“大胆!”
蓉榆怒极,瞬间冲到洛欢卿面前帮护住她,一巴掌扇向赵玲,“赵玲!你是要作乱犯上吗!!!”
‘啪!’
“你TMD…...陛下?!”
赵玲捂着脸,刚想怒骂,就看到好整以暇的洛欢卿,腿瞬间软了,‘扑通’跪下,整个人哆哆嗦嗦磕头,“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竟然是女帝?!!!
众人眼珠子差点瞪出来。
传闻中,女帝昏庸无能,相貌丑陋,为人低俗不堪,现在一看,这传言哪有一句话是真的,称一句仙人之姿也毫不过分。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人齐刷刷跪下行礼。
官兵们也赶紧跪下,生怕慢一步就被赵玲她连累。
洛欢卿起身,略过赵玲,微笑看着众人,“诸位,朕今日只是微服私访,大家无需行此大礼,赶紧起身。”
“谢陛下。”
众人陆陆续续起身,期待着洛欢卿会如何处置横行霸道已久的赵玲和赵雪。
吕思洋愣愣的望着受众人跪拜的洛欢卿,眼神如一潭死水,她凌然霸气,雍容高贵,他平平无奇,泥沼求生。
他们之间的差距何止是云泥之别。
他低下头,紧紧攥住衣摆,嘴角漾出苦笑,到底是他肖想了啊。
洛欢卿安抚完众人,坐回椅子上,看着匍匐在地的赵玲,阴阳怪气道:“呦呦呦,这不是连女帝都得罪不起的赵、家、人吗。”
赵玲身体一僵,脸色煞白,冷汗唰唰的往外冒,“臣,不敢!!!臣,对陛下赤胆忠心,绝无二心!”
赵雪也被这个变故惊呆了,她怎么也想不到朝熙竟然会是陛下,想到刚才得出言不逊,死亡的恐惧瞬间勒紧了她的脖子。
“陛下恕罪!陛下恕罪!是臣女口无遮拦,求陛下饶了我吧,求您大人有大量,饶了我吧!”
她‘砰砰’的磕着头,不一会额头就皮开肉绽,鲜红的血液将她的脸和地面染红,可她依旧像不知道疼一般用力磕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