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岱鸢应下,下了马车去捡了些柴火。
萧瑆旭和岱鸢点了火,两个人围火而坐,萧瑆旭沉默的看着那跳动的火苗。
“王爷不怕被纳兰姑娘知道真相吗?”岱鸢开口问道,在她看来萧瑆旭的举动是幼稚且没有任何意义的。
萧瑆旭偏了偏头,“知道又怎样,她喜欢本王。”
她那么喜欢他,知道又怎么样?
“可在奴婢看来,纳兰姑娘的性子和月奴一样刚烈,若是她知道您喜欢别人,想必是不愿和您成婚的。”
在岱鸢的认知里,纳兰茉羽和月忱在性格上是相似之处的,两个人都爱憎分明。
纳兰茉羽在意萧瑆旭心中是否另有他人,自己不愿做他人情感中的绊脚石。
月忱则是因为失望了才选择视而不见。
而萧瑆旭,他只想把喜欢的人禁锢在自己的身边,其实什么都不懂。
“岱鸢,本王喜欢一个人,只是想每天看见她罢了。”萧瑆旭失神,自从他的阿月眼中没有他以后,他便常常失神了。
他嫉妒他的三哥,他后悔当初为萧玖言找什么民间大夫,亲手把她推到了萧玖言的身边,将她置在更大的危险之中。
“王爷,您自己不后悔便好。”岱鸢起身拍了拍衣裙,“奴婢叫纳兰姑娘起来吃点东西。”
“嗯。”
……
夜渐深,萧玖言一路抱着月忱回了客栈,墨白去她房间里把药箱拿到萧玖言的房间。
“萧阳,去请大夫。”赫连青在门口吩咐了一句。
“是。”萧阳这次去的心甘情愿,就斌你这样月忱替他家王爷挡那一剑,他觉得月忱对他家王爷是好的。
萧玖言房间里,他把月忱放到床上,她此刻已经晕了过去,他看着她没有什么血色的脸低声道了句,“冒犯了。”
他紧抿着唇,抬手将月忱的衣服撕开。
墨白这时拿着药箱进来了。
她右肩处有一道极为刺目的三指宽的贯穿剑伤,萧玖言紧皱着眉头,墨白在一边拿了金疮药递给他,却面无表情的看着那流血不止的伤口。
萧玖言拿着金疮药撒上去,流出来的血把药冲散,他再撒,血液再冲散。
萧玖言闭了闭眼睛,拿着药瓶的手有些发抖。
“好了,等大夫来吧。”墨白的语气有些冷硬却也有些无奈。
关心则乱,药多撒点就好了啊。不过他不会告诉他。
“本王会给她一个交代,不会让她白白受伤。”
“这话你跟她说吧。”墨白双手环胸的靠在床围的杆子上,“她啊,最怕疼了,手指划破一个小口子都能呲牙咧嘴半天,瞅瞅她这肩膀,我真是不忍直视。”
萧玖言默默的听着,抬手将月忱额前的碎发拂了拂。
他也知道她怕痛。
……
萧阳带着大夫姗姗来迟。
“哎哟,小姑娘这么重的伤啊,怎么弄得呀?”老大夫一瞅着月忱肩膀上的剑伤,忍不住拧住了眉头。
“你话很多。”萧玖言直起腰来冷冷的看了他一眼。
老大夫被他的眼神吓唬到,哆嗦了一下肩膀坐在床边打开了药箱。
“拿个烛台来,看不清。”老大夫紧皱着眉头,看着她伤口他都疼,真不知道这些个大男人怎么保护姑娘的。
墨白比萧玖言动作很快一步拿了烛台过来,老大夫拿了纱布先把伤口周围的血迹擦掉,然后从药箱里拿出一个药瓶来。
“伤口上有金疮药,咋不撒好?”老大夫把药粉厚厚的撒在了伤口上,“帮把手,把姑娘翻过来。”
这次动手的还是墨白,萧玖言看着墨白的背影有些怨怼。
赫连青摸了摸鼻子,墨白咋这没眼色?
老大夫把另一边的伤口也上了很厚一层的金疮药,再用纱布把伤口包起来,用绷带缠好了。
“以后这种伤自己来就好了,撒药的时候不要怕血把药冲走了。”老大夫从床边起身,捶了捶自己的老腰。
“小伙子,拿纸笔来。”老大夫这声小伙子叫的是萧阳。
萧阳立刻拿了纸笔过来,老大夫站在桌边洋洋洒洒的写了一个药方出来。
“诊金十两,药随我去取。”老大夫又捶了捶腰。
十两诊金,挺贵。
萧阳将药方拿起来,看着上面凌乱的字嘴角抽了抽。
“小伙子,走不走?”老大夫走到门前扭过身来喊了一句。
“去。”萧阳把药方叠好,向萧玖言行了个礼转身跟着老大夫去取药了。
“那个……小白,你跟我先出去吧,忱姑娘现在没事了,让她好好休息。”赫连青走过来拉了拉墨白的袖子。
墨白看了一眼萧玖言,转身出去了。
房间里一下子只剩下了萧玖言和昏迷中的月忱,他走到床边坐下,伸手准备拉过被子的时候看到了她脖颈连肩的地方有一个粉红色的胎记。
那个胎记有些像展翅的鸟。
萧玖言蹙眉,看着那胎记竟觉得有些熟悉,似乎在哪里见到过,只是一时有些想不起来。
他给她盖好被子,眼神异常柔和的看着她苍白的脸。
月忱啊月忱,会医,武功还不差,接近他为了找那本书,说喜欢他,自认为救了他两次……目的不纯就是目的不纯,夹杂这些有的没的……她到底想做什么呢?
萧玖言柔和的目光变得有些复杂,她长得很美,是他见过最美的女人,只是她的心似乎不如容貌一样美丽,夹杂了些许的瑕疵在其中……
萧阳取药回来,找了店家来煎药,派人在一旁看着,他去找萧何审问今晚刺杀的黑衣人了!
……
第二日的阳光被厚厚的云层挡着,好像到处都弥漫着一股让人提不起力气的气息。
岱鸢早早地便赶着马上了路,秦凡则一大早带着千里江山图来了迎春客栈。
“草民特来请罪。”秦凡跪在地上,双手抱拳。
萧玖言坐在软榻上,淡淡的瞥了他一眼,“起来吧,不必如此。”
秦凡垂着头起身,将千里江山图双手呈上,“这是真的千里江山图。”
萧玖言接过,看了看画卷轴,“昨晚在拍卖会场的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