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珊姐儿。”穆卿笙突然开口了。
“诶长姊!”穆卿珊答应的爽快。
穆卿笙为穆卿珊理了理衣服领子,“累了么?”
“不累!”穆卿珊露出一口大白牙,笑的特别灿烂纯真,“华昼大哥都有帮我!”
连容筠笑了出来。
便是素来喜怒不形于色的苏沛柔,都微不可查地弯了弯唇角。
穆卿笙心塞。
“华昼那小子待你很好?”穆卿笙一脸的凝重。
“是啊!”穆卿珊答得特别的快。
答完了才发觉穆卿笙神色有些不对,“长姊,你不高兴了么?”
穆卿珊有些忐忑不安。
她不知道穆卿笙这是怎么了,突然就脸色凝重。
“没事,有人帮你我挺高兴的。”穆卿笙敛了敛神色,“但是你要记住,不能总是依靠别人,明白了么?”
“长姊放心,卿珊都记住了!”穆卿珊一看就是左耳朵进右耳多出。
一转头,又喊上了“华昼大哥”。
而且,特别的依赖。
穆卿笙是很了解穆卿珊的。
因为从小到大的经历,她很容易依赖那些待她很好的人。
例如穆卿笙。
而华昼对她……
穆卿笙就算是昧着良心,也不得不夸一句华昼一句“用心”。
可是这也太用心了!
事无巨细了啊!
这是当妹妹了还是在泡妞!
“卿笙,你就认了罢!”连容筠笑的特别的欢快,“我觉得他俩还挺配的!”
“我们家珊姐儿还小,不谈论这些事情。”穆卿笙一个冷眼飞过去。
想把卿珊拐走?
她这个嫡亲的长姊同意了没?
再说了,就算是拐,也非是拐到她的阵营里啊!她缺人,很缺!
“沛柔,好歹华昼师弟与你师出同门,他为人如何?你说出来也好给卿笙一个底儿。”女人啊,凑在一起,除了那些衣服首饰化妆品,恐怕就是八卦了。
这是不论哪个时代的女人都无法改变的习惯和铁则!
苏沛柔面纱下的唇带着些许弧度,似乎是笑的挺开心的,“华昼师弟为人活泼,并且十分细心贴心暖心,师父也颇为喜爱他。”
这就是变相的王婆卖瓜,自卖自夸了。
穆卿笙冷眼以对。
而此刻,那些弟子那边突然起了一些骚乱。
“怎么了?”穆卿笙第一个走向了那边,并且十分自然地隔离开了穆卿珊和那个叫华昼的混小子。
“有蛇!”有一个人崩溃地喊道。
“这里是森林,有蛇出现不是很正常的事情么?又不是没见过,你们大惊小怪作甚?”连容筠呵斥道。
大惊小怪最是忌讳。
很容易造成人心不稳。
在这种地方,人心不稳是最危险的事情。
“师姐,是斑锦蛇。”一个女弟子面上带着惶恐,“它们是从溪水里面钻出来的。”
连容筠此刻也看到了那些蛇,死蛇。
和穆卿笙交换了一个眼神,连容筠心下感觉有些不太好。
“将这些先一把火烧了。”穆卿笙手心聚集了一团火焰,扔下去,将那些蛇烧成了灰烬。
“从溪水里面钻出来的……”穆卿笙踱步至溪水旁。
这条*,逶迤蔓延,往深处看去,斗折蛇行,岸势如同犬牙交错一般。
而斑锦蛇,是三品灵兽,最喜欢生活在类似于原始之森这般的环境之中,且喜爱吃溪水中的鱼。
它们从水里面钻出来,随即便死了……
穆卿笙还记得看到的死蛇。
斑锦蛇通体黑色,身上有暗红色的斑点,所以才被称为“斑锦蛇”。
可是她看到的,那些暗红色的斑点,通通变成了青色。
深沉的仿佛要变成紫色的神色。
水中有毒!
穆卿笙脱口而出这四字。
“的确有毒。”苏沛柔说道。
水中漂浮着一片叶子,那片叶子很快就被腐蚀殆尽了。
“上游有人投毒。”连容筠语气恨恨。
他们可以一个月甚至更久都不吃东西。
反正辟谷就是可以这么任性!
可是不喝水是绝对不可能的!
只要超过七天没水喝,就算是辟谷状态,他们也会很虚弱。
而投毒的人,很显然是要断了下游所有人的水源。
其心可诛!
“我们得尽快往里走了。”苏沛柔眼中带上了凝重。
他们都不知道是从哪一段开始有毒的,只能够尽可能地沿着溪水往里走。
他们得找到干净的水源。
“我们尽快动身,不能耽误了。”连容筠话音落下,便吩咐了所有人开始收拾东西,准备离开这里往前走。
穆卿笙拉住了穆卿珊,从袖子之中拿出来了一根银针,低声道:“这根银针可以分辨出来绝大多数的毒,你收好了,所有的东西入口之前都要检查一遍。”
不得不这么吩咐。
人心难测。
不知道何时就会被周围的人算计。
害人之心不可有,可防人之心却不可无。
穆卿笙必须这么护住她们自己。
“好。”穆卿珊目中还有一些未曾褪去的惊恐。
“没事,长姊在这里。”穆卿笙抚着她的头发安慰。
到底是孩子。
穆卿珊攥紧了银针,觉得这里真的很恐怖。
而人,是更恐怖的。
穆卿笙将穆卿珊抱在怀里,脚下踩着素影剑,一路跟随在苏沛柔身后,与连容筠并肩而行。
“厮杀早就开始了,我们过得太过安逸了。”连容筠话中不掩自责。
在这种地方,怎么还能有心情游山玩水呢?
幸亏这一次有那些蛇帮他们挡了一次。
否则,这里的弟子怕是没几个能够保全的。
“人都会这样的。”穆卿笙安慰道,“吃一堑长一智”。
“以后还是得多加小心了。”连容筠叹息,“卿笙,这是试毒针,入口的东西一定要谨慎小心。”
连容筠给了穆卿笙两根针。
似银非银,似金非金,似玉非玉,似石非石。
捏在手中,柔软,可却坚韧。
比起她的银针还要好。
穆卿笙收了起来,真诚地说道:“多谢。”
能够慷慨地拿出这种东西,已经是足够让穆卿笙感谢了。
连容筠随意地摆了摆手,“我们是朋友。”
朋友。
这两个字,让穆卿笙心中有愧疚一闪而过。毕竟,她对他们还有防备。
连容筠却能够如此轻易地将她看做朋友。
“我也有一些防毒的东西。”穆卿笙衣袖一抖,手中出现了一些粉末。
素手一扬,将粉末落到了所有人的身上。
凉山木里县立尔村的森林火灾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