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还欠缺一点火候。
但是也没关系了，暗圣宫毕竟底蕴深厚，势力阵营盘根错节，一下子就全部清除出去，难免惹人怀疑，对于暗圣宫安稳不利，还是慢慢地来比较好。
温水煮青蛙，最后煮熟了，青蛙也还是不自知的。
南宫雪和高层几乎是商议了三天，等到再出来的时候，外门的那些长老，直接空出来了接近三分之一的席位！
甚至，外门弟子也有将近四分之一被逐出了暗圣宫！
内门外席长老的席位，直接空出来了十分之三。
内门弟子倒是完好无损，一个被撵出去的也没有。
可是她们也免不了被敲打一番。
而这一连串的大动作，几乎是让南宫晨曦是和左萱折损了四分之三的势力，剩下的那些幸存下来的人，也是不敢再有任何的大动作，日日如履薄冰、战战兢兢，生怕哪一天突然有人带着宫主的令牌，来把她们也逐出暗圣宫，那才是真正的绝望！
南宫晨曦面色阴沉地坐在兰香阁中，挥手就把面前的茶盏摔倒了地上！
“啪——”的一声，茶盏化为碎片，里面的果绿色茶水洒了一地，茶叶也是零零散散地颇为可怜地贴在地面上。
“母！亲！”南宫晨曦几乎是咬着牙喊出来了这个喊了三十多年的称呼！
她没想到，南宫雪下手居然这么狠！
不过是短短十天，她手下那些原本依附的人，不论是长老还是弟子，有三分之二都被逐出了暗圣宫！
而剩下的那些人，在南宫雪雷霆手段之下，哪里还敢来她这里？一个个的避之不及，生怕自己和她扯上了关系也会在某一时刻收到被逐出暗圣宫的命令！
“母亲，您做的可真狠呐！”南宫晨曦满心的暴怒，却没法发泄出去。
南宫雪想要做什么，这十天来她也全部都看清了。
无非就是想要折断她们的羽翼，让她们再也没有能力和红玉抗衡！
可是，让她怎么甘心！
她没有输在左萱的手上，也没有败在红玉的手上，却是被自己的母亲在背后直接捅了一刀！
而且还是这般致命的一刀！
暴虐的气息充满了整个兰香阁。
而身为内门外席长老之一的晁谌，此刻也已经到了南宫雪居住的阁楼。
“宫主。”作为为数不多的男子，晁谌的地位其实也不是很多。
最起码，不是那种物以稀为贵的被人追捧。
“进。”南宫雪疲惫的声音传来。
晁谌无声地走进了房间。
南宫雪捏着眉心，疲惫尽显。
“宫主，这是南宫晨曦与左萱的所作所为。”一抹空间戒指，两沓子纸质资料直接落在了地面上。
每一沓子，都有三尺来厚。
“好。”沉默半晌，南宫雪艰涩地点了点头。
内门外席五长老，掌管暗圣宫刑罚，从他手中出来的东西，哪怕只是一个字，一句话，那也都是确认无误，不容人辩解的。
这是他能够成为刑罚长老的最大依仗。
不偏不倚，为人中正。
南宫雪也甚为信任他，所以才会在面对着他拿出来的这些东西时这般的犹豫沉默。
她知道，结局，早就已经注定，早就已经……无可挽回了。
“宫主，心慈手软，只会将暗圣宫葬送。”晁谌沉声说道。
整个暗圣宫，男子不过是二十之数，而身在内门之中的长老，也只有区区三人。
而这三人之中，南宫雪信任晁谌，也是因为他是亡夫的至交好友。
是完全可以信任的人。
而他又是执掌刑罚的长老，所以他的话，南宫雪无法忽略。
南宫雪揉着眉头，“我知道了。”
声音低沉，透着绝望。
晁谌安静地退了出去。
他与南宫雪亡夫乃是至交，一起长大的兄弟。
兄弟的女儿出生，他也很高兴，义无反顾地加入了暗圣宫，挂了一个刑罚长老的名头，尽心尽力地辅佐着这个嫂子。
可是，侄女儿做错了事，他不能包庇。
“韩兄，你若是要怨，就怨我吧。”晁谌低声说道，“嫂子已经尽力了，是侄女儿自己不争气。”
一句低语，随风飘散，仿佛从未说过。
可是南宫雪的眼角却沁出来了一滴眼泪。
怨？
如何怨？
若是夫君还活着，想来也是无法怨恨的吧？
女儿自己不争气，做下种种错事，只能是他们为人父母的过错。
要怨，也是怨她。
要怪，也是怪她。
是她没有将女儿教好。
晁谌身形消失，南宫雪终于能肆无忌惮地落泪了。
她将南宫晨曦和左萱的羽翼斩断，借此机会肃清暗圣宫。
女儿和弟子怨她，她知道的。可她没办法。万年传承，不能毁在她的手中！
南宫雪闭上了眼睛，泪水不再掉落，一颗心，也从此坚硬如铁。
红玉仍旧在安静地沉睡。
“让我上去！”阁楼底下，忽然传来了喧闹声。
“穆姑娘吩咐过，不许人上去的。”守着阁楼的弟子尽职尽责地说道。
“混账！”一声厉喝传来，“你看清我是谁！你敢拦我！”
“南宫圣女，还请您不要让我等难做。”
“放肆！”清脆的巴掌声传来，听的穆卿笙都是心尖儿缩了一下。
听声音就知道，这南宫晨曦，下手时可是用了十足十的力道！
“何人在此喧哗？”穆卿笙身形出现在了阁楼底下，直接拦住了南宫晨曦。
“辛苦你们了，下去吧。”穆卿笙没有回头，可是两瓶清凉的乳膏已经到了那两个弟子手中。
“多谢穆姑娘。”两个弟子略欣喜地一拱手，下去涂抹脸上的伤势去了。
“原来是南宫圣女。”穆卿笙态度温和地一拱手，“有失远迎。”
“穆姑娘好大的架子！”南宫晨曦一声冷笑，“在我暗圣宫收买人心，你是要翻了天嘛！”
“南宫圣女此言差矣。”穆卿笙仍旧是笑的温和，“若是南宫圣女没有出手打人，又怎会给我收买人心的机会呢？”
比起怼人以及恶心人，她是第二，没人敢说第一！
南宫晨曦冷哼一声，明智地决定不和她耍嘴皮子，“本圣女要去探望红玉姐姐，你给我让开！”
“红玉需要静养。”穆卿笙直接挡住了南宫晨曦上楼的路，“还请南宫圣女回去。”
“你敢拦我！”南宫晨曦明丽的眼睛睁大，丝毫不敢相信穆卿笙居然胆子大到了连她都敢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