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是傻子，该怎么选择，都应该明白了。
只不过，南宫晨曦那边还在犹豫。
她们最大的倚仗，无非就是南宫晨曦与南宫雪之间的母女关系。那是无法斩断的血缘羁绊。
南宫雪与各位长老可以默许红玉对左萱出手，难道还能默许红玉对南宫晨曦出手？这可是她的女儿！亲生女儿！
所有人的心里，都抱着侥幸。
希冀着这一份母女之情可以让南宫雪支持南宫晨曦。
就算不会支持，也可以遏制红玉的动作。
但是，她们都想多了。
解决了左萱的人，红玉扭头就把矛头对准了南宫晨曦！
甚至雷厉风行比之前犹有过之！
所有人都傻了。
包括南宫晨曦。
南宫晨曦跪坐在兰香阁中，面前摆放着刚刚采下的兰花花瓣泡出来的花茶。
这个时候茶中的花香，正是最为馥郁的时候。也是她最喜欢的味道。
可是此时此刻，她完全没有心情去品味这杯香茗。
南宫晨曦俏脸上带着呆滞的表情。似乎是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南宫晨曦真的是傻了。
她想过很多种情况，甚至想过和红玉真刀真枪的对上。
可是，她从来没有想到过，她还没有来得及出手，就已经……濒临溃败了？
南宫晨曦呆滞了。
怎么会这样？
为什么会这样？
究竟是怎么回事……她就从风光无限的暗圣宫圣女、暗圣宫宫主之女……沦落到了这个地步？！
“圣女，还请圣女下令。”在她左侧的软垫上，跪坐着一个长老模样的女子。
“下令？”南宫晨曦苦涩地勾起唇角。
她是有野心，也明白此刻的她完全没有能力抗衡红玉。
母亲与诸位位高权重的长老默认的下一任宫主，人心所向，让她如何能够抗衡？
她此刻还能够安稳坐在这里，怕也是因为……她的身份吧？
“圣女，我们还没有输！”那长老再次开口说道，“圣女，您……”
话还没说完，她却在南宫晨曦凌厉的目光下把剩下的那些话全部吞了回去。
圣女，可从来没有用这般的眼神看过她。
“长老莫非是觉得，我现在还有翻盘的机会？”
竟然是连“本圣女”这个自称都省略了！
“圣女，我们可还都等着您下令啊！”那女子急了。
她们至今都没有投诚红玉，至今仍然在南宫晨曦坚持着，就是坚信她们一定会翻盘！
因为南宫晨曦是南宫雪的女儿，是红玉一手带大的妹妹，与亲生无异。
红玉就算是再怎么下狠手，也是到此为止了吧？怎么可能会真的对南宫晨曦出手？
而到那时候，就是她们翻盘的机会！
“罢了，你们以后不必跟着我了。”南宫晨曦只是面色疲惫地给出了这么一句话。
“晨曦妹妹这么快就放弃了么？”一道略带讥诮的声音骤然插了进来。
“贵客至，晨曦有失远迎。”南宫晨曦虽然这么说，可是身子还是稳稳地跪坐在位置上，丝毫没有迎接的意思。
来人也没有纠缠这么一点儿失礼，自己直接就走了进来，“晨曦妹妹，想要逆风翻盘么？”左萱倒是开门见山得很。
来的人，正是最近在暗圣宫中很是落魄的左萱。
“逆风翻盘？”南宫晨曦呢喃着左萱的问题，眼角带着冰冷的弧度，“怎么？你还没放弃？”
左萱自顾自地坐了下来，给自己斟了茶，“放弃？笑话！”
“哐”地一声将茶盏放在桌上，“我怎么可能甘心？”
“难道，你就甘心么？”
眼角眉梢高高吊起，带出一股子狂妄气息。
“在一位灵圣手下说逆风翻盘，你果然野心极大。”且极为的不怕死。
左萱呵呵一笑，“只要能够翻盘，灵圣又如何？一星罢了。”
“长老，您说呢？”左萱看向了那位自她进来之后便一直保持沉默做鸵鸟的长老。
长老呵呵一笑，看了一眼南宫晨曦，道：“左萱圣女好意我们圣女知道了，不过我们圣女说的有理。”
“我来之前，长老可不是这么说的。”星眸弯弯，左萱笑的纯良无害，“我能来这里，自然是有我的底气。”
“恕老妪说句僭越的话，”长老直直地盯着左萱，“将来的位置，谁属？”
这确实一个必须要说清楚的事情。她可不想做了事情，事后却被人背后捅一刀。
这种事，这个左萱，未必做不出来。
左萱咯咯一笑。
她的笑声还未落下，一股浩瀚的气息突然充塞了这间屋子……
“灵圣？！”这位长老直接站起了身，看向了门口的方向。
只见一位窈窕身影逆着光站在那里，长发披散下来，不着饰物，却已经是春华秋菊一般的芳香自来。
“阁下何人？”这位长老立刻警惕起来。
一位灵圣，而且，还不是低阶灵圣！
况且，这个陌生的女子进入暗圣宫居然还没有引起暗圣宫巡逻队的注意，定然是一个精通潜行匿迹的高手！
她不得不警惕。
“晨曦妹妹，我都把底牌摆出来了，你不至于还要犹豫吧？”左萱只是看着南宫晨曦。
南宫晨曦慢悠悠地抿了口茶，“左萱姐姐说笑了。”
正是因为你把底牌摆出来了，我才更要警惕！
灵圣……
内门长老是绝对不会私自站队的，她们只是听从宫主与太上长老的安排，所以她们会如此旗帜鲜明的支持红玉。
但这也就导致了，她这里的这些人，根本就没有灵圣实力的支持者！
可是眼下左萱却不知从何方请来了这么一位灵圣强者，她对上左萱，根本没有一丁半点的胜算！除非……
除非她彻底地放弃自己的势力，放弃自己的所有，从此跟随红玉。
可是……
南宫晨曦握起了双手。
她一直都是把暗圣宫宫主之位，看做囊中之物的！
却没想到，一旦红玉认真起来，居然会是这般的雷厉风行，让她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反抗之力！
“左萱姐姐暂且回去，此事，容我考虑。”
“如此，姐姐可就等着妹妹的消息了。”左萱带着笑离开了兰香阁。
“圣女……”长老看向了南宫晨曦。
南宫晨曦以手扶额，微微闭着双眼，半晌没有说话。
气氛压抑而沉闷。
“去，告诉……”南宫晨曦闭着眼，一滴泪水从眼角沁出，“告诉红玉，左萱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