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花园。
穆卿笙带着穆卿珊和冉琼音、卓炎晨坐在一起。
穆卿颜自然是带着穆卿云和穆卿蓉去了南宫阑梦她们那一边。
纵然是一家子姊妹,也是泾渭分明。
蔺清秋本是和蔺家人坐在一起的,只是苍茫学院那边的人一直在邀她过去,更是房生亲自来请,她自然是去了苍茫学院那里。
苍茫学院的院服,乃是青色的劲装。
男子自然是上衣下裳,女子便是一袭青色衣裙,随风飘飘。
这些人,各个都是天赋卓绝之人。
只不过,这些人之中,最高的也不过是四星天赋罢了。
五星天赋乃是千年难得一见之人,哪儿会那么容易便出现?
不过,就这,已经比这些家族之中的麒麟儿高出一大截了。
他们的身边,自然是围着不少人。
多是奉承巴结。
毕竟,多结识一个苍茫学院的学员,便是多为自己的家族找一条路。
这些,日后便都是人脉资源。
穆卿笙自是不去的。
君陌安稳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前面有一袭珠帘遮挡,将他和吵闹的众人分隔开。
君陌垂眸饮酒,听着外面一片喧闹。
华修明了,手一挥,一道透明结界无声的出现。
隔绝开了外面的声音。
穆卿笙看到了华修的动作,饮了一大盏酒。
君陌如此冷漠无动于衷,让她有些烦躁。
她自认为长得不错,君陌也三番两次地招惹她。
更是在进宫的时候看了她一眼。
可是,为何君陌如此沉默寡言宁肯自斟自饮也不肯再看她一眼呢?
不知为何,今日的穆卿笙,尚未开宴便已微醺。
“卿笙,你少喝一点,醉了的话就失礼了!”冉琼音一把夺下了穆卿笙手中的酒盏。
穆卿笙眯瞪着一双凤眸,俏脸被酒气熏出了红晕,“我没醉。”
她没醉。
她还很清醒。
很清醒的看到君陌无动于衷,看都不看她!
“卿珊,你家长姊这是怎么了?”冉琼音问道。
穆卿珊一脸茫然的摇了摇头。
她也不知道啊……
冉琼音头疼地再次夺过了穆卿笙手中的酒盏,“卿笙,你怎么了?”
“我怎么了?”穆卿笙醉醺醺的反问,咯咯笑了起来,“我什么事都没有啊!”
她就是心里头堵得慌!
她总觉得她忘了什么事情,忘了什么人!
那个人,是你么?
穆卿笙看向了君陌。
君陌恰好抬头,看到了穆卿笙。
只是淡淡的掠过,重新垂眸饮酒。
自斟自饮,倒也自在。
穆卿笙心中一股憋闷陡然升起。
而这时候,之前被君陌下了面子的蔺清秋又去了君陌的面前。
隔着一道珠帘,蔺清秋敛衽行礼,“王爷。”
君陌略略抬头。
华修问道:“蔺小姐何事?”
蔺清秋柔柔一笑,“之前几年多亏了王爷处处照拂臣女,臣女今日,是特地为王爷而来。”
最难消受美人恩!
尤其是这位美人与君陌之前颇有瓜葛。
“家妹在学院时,心心念念王爷,说要为王爷带一个惊喜。”蔺晨枫不愧是蔺清秋的亲哥哥,这助攻,没谁了!
“王爷,清秋亲自为王爷绣了香囊,里面放的是慕师以前奖赏臣女的香丸,有宁心静气之用,还请王爷收下。”蔺清秋手中出现了一个香囊。
米白色的香囊,上面绣着挺拔的翠竹,翠绿欲滴。
而香囊上,有清香隐隐传出,闻到的人皆是身心一震,感觉自己舒畅了不少。
这香丸,果真可以宁心静气!
尤其是,苍茫学院的东西,可是在整个燕国都找不出来与之媲美的。
除了百草堂和拍卖行。
可是,她要送,也得看人要不要。
更何况,香囊这种东西,女子赠给男子……和当众示爱又有什么区别?
只见那珠帘动都没动,那九王吭都没吭。
“蔺小姐,我家王爷感激蔺小姐之心。”华修开口说道。
蔺清秋脸色微冷。
竟然连亲自开口都不肯么?
“九王,臣女真的只是为了感激王爷。”蔺清秋不肯放弃。
一个眼神扫过去,那些有心围观看戏的人便都收敛了目光。
蔺清秋期待地看着珠帘后的君陌。
君陌动了。
他只是端起了酒盏。
“华修。”缓缓的声音溪水一般的淌出。不复之前的冰冷生硬。
清澈悦耳,凌凌如乐。
华修身子一个觳觫,立刻说道:“蔺小姐,我家王爷不喜有人打扰,还请蔺小姐与蔺公子挪步。”
蔺清秋脸色僵硬难看。
蔺晨枫脸色也是黑的很。
“这位蔺小姐还在盼着九王怜香惜玉呢!”冉琼音笑着说道。
穆卿笙挑眉,“那又如何?”
冉琼音无奈,“你今日究竟怎么了?”
穆卿笙“呵”了一声,才道:“无事。”
冉琼音:我信了你的鬼话!
穆卿笙不再说话,摩挲着手腕上的红珊瑚手钏。
那脸色,冷凝的仿佛结冰一般,和君陌有的一拼。
卓炎晨虽然心中好奇,可是碍于穆卿笙此刻的脸色,他还是乖乖的闭嘴不问了。
穆卿笙看似眼神缥缈,实则一直在看着君陌的方向。
奈何他面前的珠帘遮挡的太过严实,除却君陌的影子,她什么都看不到。
穆卿笙心中烦躁,手中的酒拿起来就不肯停下了。
她没有刻意的用灵力去抵挡醉意。她下意识的想要喝醉过去。
“这位王爷。”又是君陌那里的动静。
这一次,是苍茫学院的另一个男学员。
君陌抬眸看了一眼,没理会他。
那弟子想来也是一个心高气傲之人,去任何地方怕是都少不了别人的吹捧赞扬。
此刻被君陌这般无视,脸色刷地便难看下来。
“我们小师妹辛辛苦苦绣了一个香囊,那是你的荣幸,不过是一个王爷罢了,你在给谁难堪?”那男学员怕是疯了,这已经不是单纯的口出狂言可以形容得了。
华修跨出一步。
只是一步,却是瞬间就到了那个男学员面前,“放肆!”
“我家王爷在此,哪儿来的狗乱吠!”华修也是一个说话不客气的。
男学员脸色铁青。
“齐师兄好了,王爷素来如此,我没事的。”蔺清秋扯着那齐元帆的衣袖说道。
看似好言好语的劝说,实则是在火上浇油。
“不过是区区亲王罢了!”齐元帆最是受不得激,闻言哪里还会善罢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