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洵盯着姬秋莱眼角的那抹淤青，眼神愣了愣，一抹冰冷之意浮上眼中：“你这淤青是怎么弄的？”
姬秋莱哭哭啼啼的拉住司马洵的衣角，别过头，看了看站在一边的阿江：“殿下，昨日您才走，阿江便寻了过来，什么也不问就给了奴婢一巴掌。奴婢哪里经得住他打啊？昨日回去脸便起了淤青。”
司马洵闻言，对着阿江摆摆手：“阿江，她说的是真的吗？”
“殿下。”阿江走到司马洵面前，欠身行礼，“姬秋莱脸上的伤的确是奴才打的，但是……”
不等阿江说完，姬秋莱立即放声哭了出来：“殿下，你听到了吧？阿江打了人，竟然还这么理直气壮。奴婢虽然不是什么娇贵人家出来的，可也不能被人这么欺辱吧？况且昨日，阿江还说了，他就是要代替侧妃教训奴才。”
司马洵的眉角挑动了两下，别过头，往屋中看了两眼：“阿江，你说。”
“殿下，姬秋莱脸上的伤的确是奴才打的。可那是因为她对侧妃娘娘出言不逊，奴才实在是听不下去了，才出手教训了她。”阿江盯着姬秋莱，低声对司马洵说道，“更何况，奴才手下有轻重。昨日奴才那一巴掌，绝对不会江她打成这样。”
“绝对不会打成这样？”一直站在院中没有说话的平安两步向前。
短短几日的时间，平安看上去竟然比过去苍老了许多。
他走到司马洵身边，冷目瞧着阿江，对司马洵行礼道：“殿下，阿江此言便是承认昨日他动手打过阿莱了。”
司马洵诧异地盯着平安：“此事与你有什么关系？”
姬秋莱闻言，立即扬起头，凝视着司马洵：“殿下，奴婢糟了训斥还挨了打，知道是侧妃娘娘容不下奴婢，害怕极了。慌乱之中，只想离开太子府。才跑到一半，就遇到了平安。若不是平安相劝，奴婢还没有胆子回来告发阿江和侧妃娘娘呢。”
司马洵一时之间有一些举棋不定，双眼在姬秋莱三人之中来回扫视了一番。
倒是一旁的白露按捺不住性子。
她冲上前，盯着姬秋莱：“你还死心不改，总想陷害小姐是不是？就算是阿江出手打了你，那定是你说了小姐的坏话。你几次三番针对我家主子，到底意欲何为。”
“我若是说了什么，也不该阿江出手打我。阿江是殿下身边的人，凭什么为了侧妃娘娘打我？白露姐姐，这是什么理由？”姬秋莱闻言，心道白露当真是自己的好助手。
果然，司马洵听到姬秋莱的话，心中一动，带着几分诧异看向阿江。
“好一张犀利的嘴。”屋内传来柳芷双冰冷的声音。
众人皆顺着声音的方向往屋内看去。
只见柳芷双梳妆打扮，手中还拿着一只玉扇，款款从屋内走了出来。
“小姐！”白露见状，瞪了姬秋莱一眼，转身就往屋内而去。
柳芷双的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姬秋莱，过了许久才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姬秋莱，过去我只当你不懂规矩，却不知你竟然是心思如此歹毒之人。”
姬秋莱的双眼一紧，别过头，将自己的左半边脸刻意显露在司马洵面前，做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侧妃娘娘若是要责罚奴婢，奴婢无话可说。可你让阿江一个小厮动手打我，奴婢不服。”
“不服？”柳芷双早已经无心再忍耐姬秋莱。
方才她在屋中听得一清二楚，心中早就火起。
正好，她也想借着这个时机看看司马洵究竟会不会再向着姬秋莱。
想着，柳芷双两步走到姬秋莱面前：“那不如，我让你再服气一点，如何？”
姬秋莱闻言，眉角挑动，眼中流露出一副惧怕的神色：“你想做什么？”
不给姬秋莱再说话的机会，柳芷双已经抬起手，一巴掌狠狠地搭在姬秋莱的那份淤青之处。
姬秋莱吃痛，呲着牙，别过头。
围观的几人皆是面色一紧。
“阿芷。”司马洵诧异地看着柳芷双。
柳芷双也不回头，一双美目只冷冰冰地盯着姬秋莱：“我问你，服还是不服？”
姬秋莱的眼角火辣辣的疼。
柳芷双的这一巴掌，比昨夜阿江的那一巴掌只重不轻。
她侧着脸，嘴角抽搐了两下，肩膀耸动一番，低沉着声音：“服。”
“服便好。”柳芷双抬起头，依旧没有看司马洵，对立在身后，一脸诧异的白露道，“白露，从今日开始，姬秋莱每日掌嘴二十，直到我哪一日说停，才可以停。”
白露从未见过的这样的柳芷双，带着几分诧异和胆怯，低声道：“侧妃娘娘？”
“我说的话，听清了吗？”柳芷双别过头，睨了睨白露。
白露这才点点头：“是。”
“阿芷。”司马洵拉了拉柳芷双的衣袖，“你没事吧？”
“殿下。”柳芷双仰着头，转过身子，对司马洵道，“我这么处置，您可满意。”
“姬秋莱昨日已经挨了打，今日又在众人面前挨了你的打。这每日掌嘴二十，就算了吧。”司马洵的眉毛紧紧地蹙在一起，看着柳芷双说道。
柳芷双心中一惊，冷淡了几分。
她盯着司马洵的眼睛：“殿下觉得臣妾惩罚得重了，是吗？”
司马洵没有答话：“若是要罚，阿江私下对丫头用刑，自然也是该罚。我看倒不如，两两相抵。”
“阿江。”柳芷双凝视着司马洵，高声唤阿江。
阿江欠着身子，低着头：“侧妃娘娘有何吩咐。”
“从今日开始，姬秋莱的掌嘴之罚由你执行。”柳芷双仰着头，一字一句地说道。
她那副样子，不像是要惩罚姬秋莱，倒像是故意同司马洵作对一样。
司马洵见状，低声道：“阿芷，你这是做什么？”
“殿下既然觉得臣妾罚姬秋莱，是臣妾的不是。那殿下便是信了她所为的臣妾命令阿江责罚她，是不是？”柳芷双双眼含着委屈，盯着司马洵。
“就算是你命令阿江，也没有什么不妥。你是侧妃。我府中没有正妃，便是你掌管后院。”司马洵心中急切，可越是急切，口吻便越是平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