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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扣押朝廷命官转眼几日过去。
雨势渐小,却仍旧不间断的下着。
马老板守在自家铺子前,看着铺子上写出来的一两一石,很是满意,再看向门口屈指可数的几个人,百思不得其解。
“多少?一两一石?”其中一个看穿着是高门大户的管家模样,气得
横鼻子竖眼:“昨天还是六千文,今日就要一两。”
“你们这是抢!”管家紧紧捏着手里的钱袋子,气得不知道如何是好。
米,必须要买,还要买够。
带的银子不够。
可他们这个月已经超支了许多,再这样下去,主母怕是要拿他们是问了。
这个时候被撵出府,连落地地都没有,所以他必须豁出去办好事。
“瞧你那穷酸样,能有得吃就不错了。”伙计根本没把眼前的人放在眼里。
哪个不是求爷爷告奶奶地要他们多给些米?
平素高高在上的人,也会有今日。
伙计平时受够了这些人的气。
这时,路边有两人路过,一脸的满足,一边走,一边聊。
“幸亏我们去得早,不然就没米了。”
“是啊,老板心善,一直没涨价,不然我们一家老小,可就是要饿死在街头了。”
管家慌忙拉住其中一人,讨好地问:“请问,你们是在哪里买到的米?”
被拉住的人嫌弃得撇开他手:“你往东走三条街,就能看到了。”
那人不忍心,好意地提醒了一句:“去晚了可就没有了。”
管家听完,提起衣角就开始跑。
踩进了泥水潭也顾不上不介意。
马老板冷脸看着人离开的方向,身后传来钱老板气喘吁吁的声音。
“周家。”
“我已经打听过了,那小女娘一直没涨价。”
马老板诧异的看向钱老板。
“此话当真?”
钱老板体胖,稍微走点路就会喘:“千真万确,我来找你,就是想让你约孙爷和许大哥,共商对策。”
“你急什么,难不成她周家未卜先知,屯的米粮够全华京人吃?”马老板虽心中不满,但依旧不以为意。
“小心驶得万年船。”钱老板心思是他们四个中最细腻的。
马老板见钱老板认真,知道自己在四人中地位最低,于是没再坚持。
让人准备马车,先去了周氏的米行。
铺子前面,排着买米的队伍长得看不到尾,挡住了他们的马车。
而周氏的铺子,已经关了。
排队的人顶着雨,有的明显已经饥肠辘辘,肚子瘪下去了不少,也要在这里等。
这是要通宵候着吗?
马老板再想到自己铺子前零星的几个客人,犹豫着买还是不买,而周家的铺子前,却站了全城的人!
这不是抢他的客人是什么!
做什么都可以,独独不可以抢他的银钱!
四人到了约定俗成的地方,他们都知道了周氏米行没有涨价的事。
六千文的米没卖两天,就卖不动了,眼睁睁看着白花花的银子,都流向了周氏。
个个心里憋着一股气。
这天,四个人商讨到很晚。
……
四大商贾的人刚聚集在一处,周舒意就收到了消息。
她一直在等这一天。
上一次,他们就是用这样的方法,害得母亲几乎掏空了家底。
他们贪图不该贪图的,就该受到惩罚。
这一次,不但要他们付出代价,还要他们这种趁人之危,赚黑心银钱的商家,再不能做这个行当。
这四大商贾之中,马家刚开始发迹,背景不深,不用刻意花/心思;钱老板虽然有财运,却是个见风使舵的人,没什么主见;剩下的许大哥和孙爷,一个比一个心思深沉,对付他们要费些心力。
只要能让他们付出代价,她就不会放弃。
周舒意写了封信,让人带给农安志,再让各处铺子在卖米时,嘱咐百姓几句。
夜不成寐。
不知道四大商贾的人什么时候行动,坐等吴极传递消息,会滞后。
想到这里,周舒意找出面纱戴上,再让人给她找出适合夜间出行的服饰,直到穿上去后,她才感觉到有些熟悉。
料子上有陌生的香气——清冽、厚重。
她的熏香是千金月令,由多种珍贵花香调制,与清冽厚重的香味融合在一起,倒不显得突兀。
即便如此,周舒意淡淡吩咐。
“明日,拿着尺寸,到成衣铺给我做一身夜行衣回来。”
“是。”嘉月应下。
周舒意在雨灾来临前让吴极买的高地,离着华京城不远,比从镇国公府到白永芳住的宅子要近。
那些地块周围地势较平坦,周围没有人迹。
是以,李大带人修葺粮库时,进展很快很顺利,也没有引起别人的怀疑。
道路泥泞,又时值夜晚,周舒意又特地吩咐尽量不要惊扰任何人,所以,他们前进得很缓慢。
等到了地方时,已经快子时了。
马车上没有点灯,只有马匹的呼吸声。
嘉月和流酥猜想今晚会出事,都凝神屏气听着动静,不多时,有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少东家,他们已经行动完了,刚要走,又有一波人冲进来。”
是吴极慌张,声音有些颤抖。
这是周舒意第一次见他露怯。
“里面已经乱了,分不清敌我,这里不安全,您多保重。粮库那边离不得人,奴才得赶紧回去。”
说完,不等周舒意回答,脚步急匆匆走远,直至听不见。
看来她还是来晚了。
周舒意坐在马车里,闭目沉吟,想象着里面在泥泞里挣扎的人,那情景应该和瓮中捉鳖,倒差不差。
直到帘缝外有银色光线透进来,来路上才传来人声,脚步声。
周舒意没有回头看,吩咐马车往里走。
现场比她想象的,乱得多。
地上跪了很多人,旁边,是一圈护卫,护卫因着了解环境,又提前又准备,很快占据了上风,将深夜来的人全都赶到了一起。
见到周舒意马车,立即有人大喊。
“不知该叫你一声世子夫人,还是叫一声少东家?”
周舒意顺着声音看过去,身上虽然沾染了泥,依旧能看出来是个颇有派头的男子,他视线凶狠且锋利。
周舒意视线扫视一周,没有看到蔡侍郎的身影。
“随意。”周舒意漫不经心的回答。
“放肆!你可知,扣押朝廷命官,该当何罪!”那人大喝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