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乱说，无凭无据的，屠老大那人你又不是不知道，疯子一个，要让他知道你在背后这么说，肯定少不了找你。”
那人不说话了，嘟囔着：“可惜了，我原本对他闺女还有意思呢，但想到他那样，还有他那个痨病弟弟，还是算了吧。”
“谁说不是呢。”
两个人说着走过，没有发现躲在树后面的我。
“屠老大家上过大学的闺女，还有那老房子。”
我基本肯定他们口中的屠老大家的闺女就是我要找的女孩。
只是，她家在哪？
正思索着，村里响起喇叭声。
听声音是之前领头的壮汉，通知村里人到会场集合，要求全部人到场。
随着人 流赶到会场。
之前的壮汉和两个老者站在会场上面的高台上。
壮汉手里拿着那个白色的充电器。
正跟老者说着什么。
我一眼看到人群中的女孩儿，她也看到了充电器，神色有一瞬间的惊慌。
但很快，恢复平静。
我藏在一个石柱子后面，听着壮汉说起有人报警的事。
人群中议论纷纷。
壮汉举起白色充电器：“这充电器是在屠老大家老房子里找到的。”
听到这个名字，众人看向站在中间的一个瘦弱的中年男人。
他就是屠老大？
我有些惊讶，听名字还以为是一个膘肥体壮的大汉，没想到却这么瘦弱。
就这么一个人，被那两个年轻壮汉如此忌惮。
男人抬起眼，看着壮汉手里的充电器。
“你怀疑我家？”
壮汉没说话，看向一旁的老者。
老者咳了几声，对着屠老大摆摆手：“不是怀疑，只是叙述情况，老大，又村里人说看见你家大女儿往老房子那去了，有没有见着外乡人？”
众人又同时看向女孩。
女孩镇定自若，道：“我去后山采药了，经过老房子。”
这话倒也不假，去后山最近的路就是要经过老房子。
众人对视一眼，谁都不愿意主动触屠老大的霉头。
屠老大看向女孩，声音带着不耐烦：“真没见？敢说谎老子打死你。”
女孩身子颤抖了几下，摇摇头：“爹，我真没见，我去后山是给弟弟采药，你知道的。”
屠老大一点头：“是我让她去采的，人没抓住？”
壮汉点头：“人还在村里，还没找到。”
屠老大斜眼笑：“不知道被哪家藏着了。”
这语气，极为幸灾乐祸。
有不服气的反驳：“说不定是你闺女。”
屠老大循着声看过去，眼神阴恻恻：“证据呢？老子家你们不是找过了，有吗，她敢藏，老子先打死她。”
那人立刻不说话了。
会场一时寂静无声。
静默中，老者开口了：“好了，都别吵了，都回家自查，有些小年轻在外面上过大学，就忘了村子里的祖训，你们当老子的都教着点，咱们村里的人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要出了事，谁都逃不了。”
说到最后，语气骤厉。
会场一时寂静，有人喊：“谁敢背叛就将她献祭河神。”
“对，献祭河神。”
声音越来越多，我注意到，屠老大在听到献祭河神时，眼睛亮了。
老者让众人散了。
女孩跟在屠老大身边，我没看到女孩的母亲和弟弟，应该是在家没来。
与其他三两结伴的村民比起来，屠老大一家无人靠近。
屠老大也不在意，一双阴沉的眼看着周围的人。
被他看到的人如临大敌，纷纷避开他的视线。
我跟在两人身后，看着他们走到村子靠后的位置，走进一家平房院子。
院子侧面的墙倒了一半，里面是一个废弃的圈舍，我走过去。
刚站稳就听到“啪”的一声。
看过去，女孩捂着脸，脸上五个鲜红的巴掌印。
“爹。”
“说，人藏哪了？”
“爹，我没藏人。”
女孩辩解，又被屠老大打了一巴掌。
“好啊你，敢藏野男人了，你骗得了别人，骗不了你老子我，那个白色充电器是你的。”
女孩的脸煞白，她咬着唇，低低的说：“爹，我不知道，我是在河滩捡到他的，他问我要了充电器，我不知道他会报警。”
女孩哭诉着，眼泪大滴大滴落下。
屠老大盯着女孩，眼神让人不寒而栗。
“真不知道。”
女孩摇摇头，说：“他受伤了，在老房子里养伤，但屠亮几人过去找了没找到他，他应该跑了。”
屠老大哼了一声，语气意味不明：“跑不了，只要在后土村，他就跑不了，马上，又能献祭河神了。”
说完，又用那种眼神看着女孩。
“屠娇娇，老子可以保你一次，但不会保你第二次，再见到那个男人，立刻告诉我。”
女孩立刻点头，身体微微颤抖。
屠老大说完就走了，临走时撂下一句：“照顾你弟弟去。”
屠娇娇连忙跑向离圈舍最近的一个房间。
院子里恢复平静，我暗自松了口气。
屠老大能猜出来那个充电器是屠娇娇的让我很意外，更让我意外的是，屠老大看屠娇娇的眼神很怪异。
这不是一个父亲看女儿的眼神，他像是在谋划着什么。
并且，他说又可以献祭河神了。
这个河神究竟是什么东西？
让后土村的人如此敬畏。
我皱起眉头，看向屠娇娇进去的那个房间。
那房间里有种晦暗的气息。
像阴气又像煞气，又有种妖气的感觉。
总之，很复杂也很奇怪。
我没往那里走，转身返回村外老房子。
这里已经换了一批人，两人巡视了一圈，正坐在一个老房子里吸烟。
我绕过他们走到铁门处，熟练的翻上院墙，腹部的伤口经过灵力的滋养已经好了许多，没有再被扯开。
从枝叶里拿出我藏的土豆红薯。
现在已经是傍晚，我中午饭还没吃，这时候已经饿的强胸贴后背。
在铁门前点火肯定不行，那就只有铁门后了。
我警惕了几分。
身上的符箓早在落水时全数湿透失效。
我还带着伤，身上的灵力才恢复了一小半。
要是遇到什么厉害角色，对我不利。
我仔细看向铁门内，这里很荒凉也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