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木不是很重,但在拉起来的时候,里面明显传来重物撞击的声音。
有加了把力,将棺木竖起来。
刚走进,还没开馆,扑面而来一股血腥味。
“那是血?”
一个干警指着棺木惊道。
立起的棺木缝隙中渗出血液,丝丝缕缕,如同有一个重伤濒死的人在棺木之中。
“这是怎么回事?”
干警们惊疑的看着我。
他们还是知道我的身份。
血棺。
我的脑海中浮出这两个字。
血棺我之前见过一次,很久之前了。
那次的血棺消失,很久都没找回来。
现在,这里又有一方血棺?
是之前那方还是?
我思索着,让侯奋岩几人将棺木拉出来平放。
棺木似乎重了许多,血液流的越发汹涌。
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将棺木放平,血液瞬间不在流淌。
只有棺身上血迹斑斑。
“王言大师,开棺吗?”
侯奋岩看着我。
我点头,道:“将符箓贴在身上,随我开棺。”
将手放在血棺上,刺骨的阴凉刺入掌心。
用力一推,出乎我的意料,棺盖不重,甚至可以说很轻。
只是稍稍用力,便将棺盖推开。
刺鼻的血腥味扑鼻而来,干警们发出呕吐声。
这味道太刺鼻了。
我屏住呼吸,用力将棺盖推开。
让我意外的是,棺材内并没有血。
并且,里面躺着是一具白骨。
白骨怎么会流出血?
“这骨头再发光。”
郭念优呢喃出声,如她所说,这白骨真的在发光。
白的发光不是玩笑。
并且我发现,白骨在吸收月光。
艾梅艳也飘过来,静静地看着白骨,突然出声:“这不是阿越。”
这的确不是徐庚越。
我之前在资料中看过,徐庚越的身高只有一米七,而这具骨骼的高度目测就有一米八。
“阿越不在这?阿越去哪了?”
艾梅艳看着我,似乎将所有的希望都放在我身上。
我摇摇头:“我给不了你答案,不过,有人可能知道。”
“谁?”
我看向远处:“项老太太。”
艾梅艳似乎听说过项老太太,脸色有些奇怪。
“我记得她,我和阿越没出事前她来过我家,还问过我的生辰八字。”
“之后呢。”
艾梅艳摇摇头:“之后她就走了,不过走之前看我的眼神很奇怪,我说不上来,总觉得很不舒服。”
“还有,我和阿越死亡当天,她来过我们家,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就走了,那时我就飘在门外,我感觉她好像看得见我。”
还有这事。
我听的心惊,项老太太早就知道这一天?
她在这里扮演着什么角色?
我越发觉得她的不简单。
还有,项阳那句话。
“王言大师,这怎么办?”
侯奋岩看着我。
我看向白骨,这东西拿走也是个麻烦,我不想招惹这个麻烦。
我垂下眸,有了主意。
“你们先走,我将白骨装起来。”
说着看向艾梅艳:“你是跟我走还是执意要报所谓的仇?”
艾梅艳不说话了,半晌,道:“你能带我找到阿越吗?”
我摇摇头:“不一定,但,我可以帮你。”
“我跟你走。”
艾梅艳留下这句话,化作一缕黑雾钻入我口袋里的符箓。
动作快到我连拦的时间都没有。
“这里面有鬼。”
话说完,符箓中传来石燕丽的声音:“无事,我俩能挤挤。”
既然她们都这么说了,我自然不会说什么。
将白骨收起来,我拿着白骨跟侯奋岩会和。
见我出来,郭念优立刻问:“你准备将这白骨送去哪?”
我看过去,她眼底带着渴望。
她在渴望这白骨?
我皱起眉,看向侯奋岩。
“这是王言大师的私事,你问这个干什么?”
郭念优直接无视他的话,一直盯着我怀里的白骨。
“这算不算是证据?按照规定该归警局。”
我彻底冷下眼。
“我没说这是证据,我既不是徐庚越的尸骨,也跟命案徐福健没关系。”
“反倒是你,一直执着于这白骨,是何居心?”
郭念优脸上闪过不甘,但她也反驳不了我的话。
在侯奋岩的催促下,不甘愿的闭了嘴。
让侯奋岩留下来帮我,让两个干警带着郭念优先走。
这时候的郭念优老实了许多,不声不响的上了车。
他们走后,侯奋岩过来跟我道歉。
“不是你的错,不必道歉,送我去项家。”
“项阳姥姥家?”
侯奋岩有些疑惑,在我点头后,没有多问便上了车。
此时已经是凌晨。
项家却开着门,堂屋里点着蜡烛,似乎在等着我们的到来。
我做下车,让侯奋岩在车上等我。
带着白骨步入项家。
刚走到堂屋门口,屋内传来项老太太的声音:“来了,进来吧。”
踏进堂屋,里面摆着一张太师椅,项老太太坐在上面,桌子上摆着两根小儿手臂粗的白色蜡烛。
项老太太看了我怀里的白骨一眼,道:“发现了?”
我没回答径直看着她。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在这里面扮演了什么角色?”
项老太太笑起来:“小伙子,你在怀疑我。”
我反问道:“不该怀疑你吗?艾梅艳说,你问过她的生辰八字,并且,在她和徐庚越死亡当天,你就去过新宅子。”
“以你的能力,能看到成为新鬼的艾梅艳,这一点我没说错吧。”
项老太太呵呵笑起来。
“我的确能看到,但那又怎样?你怀疑是我布了这个局?”
我捕捉到关键信息:“这是个局?养尸局?”
项老太太意外的看着我:“你倒是聪明。”
“不过有一点你说错了,这不是养尸局,而是,蕴骨。”
“蕴骨?”
见我疑惑,项老太太给出解释。
“养尸是豢养尸体,也就是僵尸,傀儡,而蕴骨,是制作鬼骨,简单来说就是,死去的魂体若想起死回生,就要蕴骨,养成鬼骨附在上面,便可长出血肉,再生为人。”
我倒吸口冷气。
“这算什么人?”
项老太太冷笑几声:“这种人被他们称作仙人,可得永生的仙人。”
我很不相信:“真可得永生?”
项老太太看我一眼,似乎看透我的心思,收回视线时还是给了我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