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们有时间了来事务所陪陪新人。
我则是跟侯奋岩郭念优碰面,前往下坦村。
来到南竹林,如我所料。
竹林内的阵法已经被迫,阴煞在没靠近时就能感觉到。
侯奋岩抖了几下,道:“这怎么突然这么冷?”
他一脸的怀疑人生。
再看郭念优,唇瓣被冻得发白。
我拿出符箓递给她:“把这个贴身上。”
随即给了侯奋岩一张。
符箓有暖身的效果,看着两人的面色恢复正常,我大步走向竹林深处。
原本挺拔的竹林已经一片狼藉。
竹子全部从根部断裂,倒在地下,无数阴煞之气从地下涌出。
像是浓雾一般。
将这里笼罩其中,但也只是这里。
如我所料,阴煞之气出不了这个地方。
我看向地下,竹根翻卷出一部分泥土,能看到泥土发黑发红,像是被鲜血浸染。
靠近了些,能闻到腐烂的腥臭味道。
“那是什么?”
郭念优突然指着一处,看过去,一处竹根翻出的泥土里,有一节人骨。
靠我们把这片竹林的泥土翻过来那还不得把人累瘫了。
我当机立断,让侯奋岩问郭守丙要人,我则是将这里的阴煞之气驱散。
因为是白天,这些阴煞之气很快被驱散干净。
与此同时,两辆警车停到路口,下来一帮拿着铁锨锄头的干警们。
要不说人多力量大。
十几个年轻小伙子,三下五除二的就把竹林翻了个遍。
顺利找到艾梅艳的尸身。
十三年的时间,她的尸身已经全部腐烂,因为埋在阴气浓郁之地,留下的白骨被阴气侵蚀。
一根根白的发亮,一看就不正常。
“我就没见过这么漂亮的骨头。”
说话的是跟着一起来的法医。
不止他没见过,我也是第一次见。
这骨头都快成精了。
看着法医将骨头收好要拿走,我及时制止:“这骨头你不能带走。”
“为什么?”
法医是个中年男人,一听顿时不乐意了。
“你要不想局子里闹鬼,你就把骨头留下。”
侯奋岩和那些干警们都知道我的身份,一听我这么说,纷纷开口让法医留下骨头。
“什么鬼不鬼的,你这是封建迷信。”
我懒得跟他废话,一把夺过骨头,指了指侯奋岩,让他去解释。
拿着白骨来到新宅子门口,思索着要怎么进去。
突然,眼前出现一把锤子。
“用这个吧。”
转过头,对上郭念优认真的脸。
我沉默了几秒,干脆的接过锤子,两锤子下去,锁断了。
等侯奋岩跑过来,我俩已经推开门进去了。
院子里最显眼的是位于中间的坟包。
坟包前是一块墓碑。
上面刻着徐庚越的名字和生辰。
盘子里的水果已经腐烂,院子里很干净。
为什么这么说,你见过久未住人的院子一根杂草都没有吗?
并且,就连坟包上都没有杂草。
原因也很简单。
养尸地阴气入土,普通的草根本承受不住这样的阴气,这里自然是寸草不生。
拿着白骨往堂屋走。
堂屋的门也在锁着,用的跟大门上的锁一样。
这次不等郭念优去拿,侯奋岩已经主动递上锤子,把锁砸开。
推开门,一股沉闷的味道袭来。
墙上的婚纱照还挂在墙上,上面的新人笑容灿烂。
这里处处是新房的模样,婚纱摆件,水晶球。
只是经过时间的侵蚀,发黄发黑。
客厅里也很干净,在往里走,我看向右边,墙上有星星点点暗黑色的痕迹。
这是血液溅在上面经久不擦,血液变成了黑色。
地下,墙上,还有门上。
房门没关,能看到里面有一张板凳,板凳旁边散落着一圈麻绳。
麻绳都断断续续染上黑色。
那都是血液染上导致的变色。
走进房间,这是一间客房,里面放着一张小床,上面堆积着杂物,一层灰尘覆盖在杂物上面。
小床的床垫上,被黑色污染了一大片。
我闭上眼睛,再睁开,眼前的黑色变成红色。
血液中还有浓重的怨气。
这是徐庚越被杀的第一现场。
我转过身,来到主卧。
据悉,新娘艾梅艳在这里没三个男人侮辱致死。
三个月的孩子流产,血流了一地。
红色的蚊帐还罩在床侧,蚊帐被撕 裂了一半,只留下一半垂在一侧,大红的床单还铺在床上,头顶的彩带还没有拿下,而这些上面,遍布黑色的痕迹。
“这是艾梅艳被杀的地方?”
郭念优声音发抖。
她指着床的另一边,声音越发的抖:“那里,坐着一个女人。”
我立刻看过去,女鬼的身影一闪而逝。
再去追,已经没了踪影。
我的心沉下。
房间里浓郁的怨气影响了我,竟然没有发现艾梅艳的鬼魂就在这里。
“王言大师,那是不是…?”
“是。”
郭念优的脸唰一下就白了。
我找遍整座房子,没有艾梅艳的踪迹,她不知道躲去哪了。
我能感觉到,她在躲着我。
并且,她身上的鬼气并没有我想的那么重。
这里是养尸地,阴气很重,单靠阴气在这里根本无法找到艾梅艳。
“王言大师,找不到怎么办?”
侯奋岩也很着急,那可是结案的关键啊。
找不到可怎么结案。
“等。”
“今天是她和徐庚越结婚的日子,她会回来。”
我看向手中的白骨,思索着一件事。
艾梅艳是怎么进来的?
妇人之前说过,听到有指甲抓大门的声音,这就说明艾梅艳无法进入徐家新宅。
但,我们进去时门在锁着,也就是说,没人来过徐家新宅。
之前还进不去的艾梅艳,为什么今天就能进去了?
我百思不得其解,只好暂时放置。
因为要在新宅子守株待兔。
侯奋岩开车去买了食物,回来的时候带着项阳。
“王大师,我姥姥让我给你们送些东西。”
项阳提着一个提篮,从里面拿出水和食物。
我看着她,我今天要来的事没告诉过她。
“你姥姥怎么知道我们今天要来?”
项阳把东西拿出来,声音淡淡:“昨晚风很大,竹林里发出的声音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