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听懂了我的话，小脸罕见的出现失落的表情，随即，毫不犹豫的转身，回到之前的位置坐下。
“这个小没良心的。”
我磨了磨牙，深吸口气转身离开。
我去了屠老家。
刚才找人的队伍里没有屠老，想也是，一个老头子找什么人。
他昨晚将人鱼带走，声称其是河神使者，那真正的河神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百思不得其解。
没有了隐身符，好在村民都去找人了，顺利来到屠老家。
他没在外面，我站在正屋门口，听到屋子里传来的说话声。
“河神使者，这是我孙儿早上去新打来的鱼货，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口味。”
找准位置，我站在窗户往里看。
人鱼坐在一张床上，一个大桶被放在床上，能看到里面跃出的鱼儿。
人鱼不是很感兴趣，瞅了鱼儿两眼，不紧不慢的拿起一只放入口中，就这么吞了下去。
屠老见状，继续道：“使者，昨晚在界石处发现你，是河神让你出来的吗？河神大人可是有什么吩咐？”
人鱼停止进食，面无表情的看着屠老。
嘴巴张开，露出尖牙。
屠老脸色大变，立刻低头道歉：“使者大人，我这就走。”
说完，转身离开屋子。
他走后，人鱼瞬间变幻了模样，美人面变成与神弃者一样的鱼头，还有一张咧到耳根的大嘴，将大桶举起来，对着大嘴倒了下去。
随即，恢复美人面。
我看的惊悚又恶心。
心里不由得升起怀疑。
这所谓的河神使者跟神弃者如此类似，神弃者真的是村民口中所谓的，被河神厌弃的怪物吗？
听到屋子里传来的脚步声，我转身离开。
走在路上，听到前面有说话声。
仔细听来，是那些村民。
有人高呼：“屠老大，你可要把这个女人看好了，仪式晚上举行，可别让她再跑了。”
“就是，要是没有祭品惹怒了河神大人，到时河神大人降下惩罚，我们跟你没完。”
从始至终，屠老大都没说话。
我躲在大树后面，看着那个逃走的女人被五花大绑，屠老大将其扛在肩头。
村民们各自散去，屠老大扛着女人步入家中。
等人走的差不多了，我跟了过去。
刚到地方，就听到女人的惨叫。
屠老大挥舞着鞭子，一鞭子打在女人身上，女人惨叫不已。
头发散乱，无比狼狈。
她向屠老大求饶，他丝毫没有心软，又一鞭子打过去。
屠娇娇就站在正屋门口，女人无意间扫到她，像是想到什么，突然道：“是她，是她唆使我逃走的，她说我要不逃就会被献祭给河神，老大，是她。”
听到这话，我暗道不好。
果然，屠老大阴沉的目光看向屠娇娇。
让我意外的是，屠娇娇并没有跑，神色平静：“爹，她在说谎，这对我没什么好处，她是偷听到了你跟屠亮的话。”
屠老大冷笑两声，没有对屠娇娇动手。
女人傻眼了，嘶喊着说她没说谎。
可惜，屠老大根本不听。
直到被打个半死，屠老大将人拖进房间，将门上锁。
走到门口阴恻恻的盯着屠娇娇：“看好他们两个，少一个就用你顶上。”
屠娇娇沉默着点头。
转眼来到晚上。
七点。
我再次收到一条短信。
而此时，村民们有了动作。
我藏在黑暗处，村民们都聚集在屠老家，目光灼灼的看着院子里站在屠亮身边的人鱼。
人鱼的鱼尾在夜色上灼灼生辉。
鳞片都在发光，看着像极了宝石。
而站在人鱼身边的屠亮，眉宇高扬，无比得意。
寂静中，屠老开口了。
“现在，河神使者将带领我们前往河神领域，不可带利器，不可带火器，还有，带上献祭者。”
说罢，看向人鱼：“使者大人，河神信徒跟随您的脚步。”
人鱼微微颔首，鱼尾游曳向前。
屠亮想跟过去，被屠老制止，让他去屠老大家带献祭者。
我跟着屠亮一起赶往屠老大家。
此时，女人已经被麻布包裹，像一具尸体。
屠亮走过去看了看，不悦的皱眉：“打这么狠，河神大人不满意了看你怎么办。”
屠老大没说话，阴恻恻的看他一眼。
男孩没有被绑，主要是他太听话了，看到所谓的母亲被打成这样，连哭都没哭，屠老大让他跟着他就跟着。
我没看到屠娇娇，屠亮也想到了这一点。
“屠娇娇呢？”
屠老大笑起来，笑容无比诡异。
“在里面。”
我跟随屠亮一起看向正屋。
烛光下，一个身着红衣的身影端坐在椅子上，头上盖着盖头。
却无一丝喜庆，像极了，鬼新娘。
屠亮看了会儿，笑了声：“她倒是听你的话，不过，她这样要怎么过去？”
屠老大的笑声越发诡异：“自然是，你扛过去。”
随着屠亮把屠娇娇扛出来我才发现，屠娇娇身上的红衣是屠老大扎的纸衣。
怪不得要被扛着。
两人扛着两个女人走向河滩。
男孩沉默的跟着他们，时不时回头看我。
看得我咬牙切齿，恨不得走过去告诉他别看了。
在看老子就要暴露了。
好在，前面走着的两人没注意到男孩的动作。
随着他们走到河滩处，两人停下脚步，开始四下张望。
我心头一紧，以为他们是发现我了。
但很快，屠亮就吹了一声口哨，一个人影从河滩后面的石壁中走出来。
定神一看，是屠老。
两人扛着人朝屠老走去，很快走到石壁处，似乎在交谈着什么。
我没敢跟过去，这里没有遮蔽物，跟过去会被发现。
等到他们进入石壁后面，我才大步走过去，石壁后面有个山洞，此时已经空无一人。
去哪了？
正想着，余光瞄到地下有个什么东西，捡起来一看，是一张巧克力的袋子。
这个巧克力是我从屠亮房间里拿出来的，只给了小男孩。
这是他给我留的信号。
我没想到小男孩会给我留信号。
这真是意外之喜。
我立刻跟过去，发现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小块巧克力袋子。